第208章 棋差一招，很可惜是不是？
現場氣氛有點尷尬。
圖拉的聖僧身份擺在那，出了楊寧這店門，他享受的得是國賓級的待遇。
然而在楊寧這店裏，他完全想不到，楊寧本人不給自己面子也就罷了，連面前這個特管局的小特勤也不給自己面子？
他轉頭看向楊寧，想問一句“這便是夏國的待客之道”？
但看着楊寧那一臉淡然、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臉色，還是沒能說出來。
楊寧主動問道：“聖僧，你們當中那位真龍聖僧近來可好啊？”
圖拉沒有去看楊寧的雙眼，而是看着他書桌前的數盞魂燈說：“好、好......”
“好就行，好幾年沒見他了，有八九年了吧？”
楊寧彷彿是在回憶往事一般說：“那個時候我還小，他是第一個讓我意識到天外有天的人。”
“嘖，有點可惜。”
說着楊寧向圖拉笑問：“聖僧，有點可惜是不是？棋差一招，就差那麼一招，你今天就不用這麼膽顫心驚了。”
說着，楊寧端起茶杯輕飲一口，看着圖拉的眼神裏充滿了戲謔的神色。
畢竟是七聖僧之一，圖拉縱使心裏恐懼，可是從表面上來看他的神態還是比較正常。
“是有點可惜，不過就現在看來......”
這位圖拉聖僧終於敢正視楊寧一眼，繼續說道：“最少，結果是好的。”
“嗯。”
楊寧點頭說：“我同意聖僧的話，當年我還小，做些一些錯事，走了一點彎路。”
說着，楊寧拿起一隻新的茶杯，倒上清水，手腕一翻，緩緩灑在身邊的地板上。
聽着楊寧剛剛那一句承認錯誤的話，圖拉聖僧眼皮猛地一跳，他眼神中回憶起某種使其極爲痛苦的事情，但很快，這位老聖僧又將其掩蓋下去。
收起清水茶杯，楊寧看向圖拉聖僧微笑着說：“聖僧，當年的事是我錯了。”
“但今天，還請你來說一說......”
楊寧拿起桌子上那盞洛林的魂燈，“你說說看，這事，是誰錯了？”
“是、是洛林錯了。”
圖拉這話語聲中明顯底氣不足。
就連他那一直保持着的聖僧風範無形中都弱了許多。
楊寧拿起魂燈的手停在空中一動不動，他臉上的笑容如同被固定住了一樣不濃一分也不淡一分，“圖拉聖僧，我問的不是當年縱火的事，而是我和康敏聖僧之間就這盞魂燈之間發生的事。”
“請你再說一次，這事，是誰錯了？”
圖拉老聖僧嘴脣微顫，還是堅持說道：“洛林錯了。”
“如果不是洛林，就不會有這一切的紛爭。”
楊寧笑道：“好。”
他一手拿着魂燈，另一手放在蠟燭火苗上輕輕撩撥。
剎那間，蠟燭上的火苗一下躥起，其中隱隱可見一張猙獰痛苦的人臉。
“圖拉大師，既然你們都覺得是洛林錯了......”
楊寧說着，手上撩撥火苗的動作漸漸變慢，但那燭火中隱約可見的人臉卻變得愈加痛苦起來！
“那，我不妨就把洛林揚了吧？反正都是他的錯。”
忽然，楊寧一把掐住了那一朵火苗，頓時，本來灼灼跳動的火苗當場熄滅！
那在火焰中隱隱可見的人臉也消失不見！
“別！”
圖拉老聖僧急忙說道：“不是洛林的錯，是康敏的錯！康敏對這個徒弟的執念太深，是他錯了！”
楊寧冷笑着鬆開手，火苗重新躍起。
那張火焰中隱約可見的人臉痛苦、猙獰的神情中又多了一種新的情緒，恐懼。
楊寧淡聲說道：“既然您也知道是洛林錯了，那我就不說什麼了，就如我之前和籲罕佛子說的那樣。”
“想要洛林的魂燈，可以，拿那位老聖僧的魂過來換。”
楊寧眼中又一次浮現出之前那種激動、興奮的神色，“我還沒處理過你們天象的聖僧呢！”
“我到底，是應該把他煉成紅衣，還是點上魂燈呢？這是個問題......”
圖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緊張不已地說：“我問一下康敏，看他怎麼選擇。”
“借紙筆一用，紙要透光軟紙，筆要毛筆或羽毛筆。”
楊寧閉上眼淡聲道：“給大師拿上來。”
一個煞女從店內角落裏端起一個托盤，上邊有已經準備好的毛筆和宣紙，走上前放到圖拉跟前。
似乎，楊寧早就預料到圖拉會過來，提前準備好了一樣。
端上來的紙筆中沒有墨水，但圖拉並不在意，拿起毛筆，看了一眼旁邊呆呆站着如同二傻子一樣的籲罕。
籲罕立刻會意，急忙上前將宣紙打開。
圖拉拿着毛筆，在上邊非常簡單地劃了一橫、又一豎。
他看向楊寧，“我問康敏，願不願意用他那一口殘氣來交換他的徒弟，橫代表拒絕，豎代表同意，”
楊寧打了個哈欠，點點頭沒說話。
不久，紙張上就如同真的有人在用蘸了墨水的毛筆寫字一樣，出現了一豎。
看着這一豎，圖拉眼神中流露出濃重的悲傷之色。
他眼裏涌出淚花，喃喃自語道：“你、你這是何必呢？”
旁邊楊寧擰眉自語：“紅衣？魂燈？紅衣吧？”
“不，感覺還是魂燈好一點。”
“可是魂燈的功能性比紅衣差了好多啊？”
“哎呀，好難選啊！”
圖拉如同沒有聽見一樣，將紙筆奉還，說：“一切落定，還請，給他們師徒最後一點相處的時間吧。”
楊寧毫不猶豫地說道：“沒問題，七天。”
圖拉點點頭，“那，借屍還魂的事？”
楊寧：“魂還給你們了，怎麼處理那是你們的事，我不干涉。”
圖拉臉上並沒有一點放鬆的意思，“那如果康敏給洛林借屍還魂成功，你，還會繼續殺洛林麼？”
楊寧微笑着搖頭：“不會。”
圖拉還是沒有放鬆戒備，繼續問：“那你的惡靈呢？會繼續殺洛林麼？”
楊寧依舊微笑搖頭：“不會。”
圖拉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那你會派其他人去殺洛林麼？”
楊寧還是一如之前，微笑着搖頭說：“不會。”
圖拉滿臉疑惑地上前一步，迫切問道：“爲什麼？你會讓洛林好好活着？你會有這種善心？！”
楊寧用手撐着自己的腦袋，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說：“因爲你問的這個問題......”
“他的前置條件根本就不會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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