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_120

作者:藏妖
此爲防盜章是啊,如果查不清怎麼辦?

  花鑫的笑僵硬了一下,眼睛裏閃很難過一絲悲傷,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溫煦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眼神,心裏倏然一緊。

  不知道,老闆會說什麼。總覺得不大想聽。

  “小溫煦,你要清楚,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謎團都有答案的。”本是一句有些無奈的話,花鑫的聲音卻是很溫柔很溫柔。

  被這溫柔的聲音蠱惑了,溫煦不再深問下去而換了話題:“廖文文,你們倆的談話我聽見了,你覺得她說了實話嗎?”

  汽車緩緩駛入機動車道,花鑫回道:“她說得都是實話。但是,跟錢毅一樣,在實話裏隱藏了一些信息。”

  廖文文對花鑫說:他們太貪心

  “‘他們’自然指的是楊俊和程雙林。”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這兩個字,把楊俊和程雙林推的很遠。拉開了距離,撇清了關係,就像是暗示,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花鑫說完,溫煦認真地思索了片刻:“怎麼被你一說,感覺真的就不一樣了呢?”

  遣詞用字其實是很微妙的。就像某人常說:我們如何如何。這說明某人與“們”的關係很好;也有人說我跟他們如何如何,這樣的用詞會傳達給聽者一種訊息:我是我,他們是他們。

  我們。

  我跟他們。

  兩個字的差別,關係卻差之千里。

  “所以?你聽出什麼來了?”溫煦問道。

  “廖文文很矛盾。一方面她還在爲楊俊和程雙林的事難過悲傷甚至是氣憤,另一方面她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他們。你說是不是很矛盾?”

  花鑫只是吐了口氣,沒有想聽溫煦的意見,話鋒一轉:“我們已經知道楊俊是爲了給錢文東頂罪纔會坐牢,出獄後,現廖文文和程雙林有了關係,錢文東暗中搞毀了他們的公司,楊俊出於報復偷了錢毅的貨。接下來,我們要搞清楚的是之後的展。”

  “大部分資料都在家呢,要不先回家?”

  花鑫想了想:“給小七打電話,讓他到家裏去。”

  接過花鑫遞來的手機,溫煦在電話簿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小七。花鑫想起,溫煦還不知道小七叫什麼名字。

  “他叫海牙。大海的‘海’,牙齒的‘牙’。”

  ――

  一小時後回到家。小七到的早,估計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他們下車,先跟溫煦打了招呼,溫煦迴應着,順便跑上去開門。

  花鑫走在後面,告訴溫煦:“你去房間把所有資料都準備好,拿到我書房去。”

  溫煦一路跑着進了屋裏,花鑫卻攔住了小七。

  “去查一下市局刑警隊隊長,杜忠波。”花鑫說道。

  小七感到意外,因爲他知道,花鑫一向對警察沒什麼興趣:“跟你們查的案子有關?”

  “他對溫煦起疑了。”花鑫說。

  “溫煦那個老實孩子,能有什麼值得警察懷疑的?”如果有問題,你還會招他做助手?

  花鑫哼笑了一聲:“溫煦老實?你智商下線了?當初,是誰讓時間軸警鈴大作?是誰嚇的總部那羣黑螞蟻如臨大敵?”

  小七拍了拍額頭:“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溫煦在小七眼中就是個既聰明又乖巧的老實孩子。

  花鑫只好直言:“杜忠波用一個小時的時間跟他閒聊,只爲了最後問一個問題。這種人不得不防。查一查也算是有備無患吧。”

  小七回頭看了眼入室門:“看樣子,你是不打算留我喫中飯了?”

  “離喫中飯早着呢。“

  “花老闆,十二點了,哪裏早?”

  花鑫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等會兒讓溫煦給你做。”

  小七好像終於達到了目的,不顧花鑫,自顧自地朝着屋子走去。

  這會兒溫煦已經將所有資料準備妥當。花鑫言而有信,朝着樓上喊着:“溫煦,給小七煮碗方便麪。”

  “你虧心不虧心啊!”小七怒道!

  最後,溫煦做了很多三明治和蔬菜沙拉,趁着花鑫和小七說話的功夫又榨了一大壺的果汁。

  上到二樓書房,推開門剛好聽見小七在說時間錯位的問題。

  “法醫應該不會出錯,奇怪了,到底哪裏有問題呢?”

  溫煦說道:“先喫點東西吧,都快一點了。”

  小七看到食物,眼睛頓時亮了!整個托盤都被他拿起,放在小茶几上,溫煦也沒在意,光顧着分析案子了。

  “老闆,我是認爲,死亡時間對不上,就等於咱們關注的重點不對。”

  “說仔細些。”花鑫一邊翻看資料,一邊說。

  “屍檢報告上說程雙林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楊俊的死亡時間凌晨兩點,相差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裏,活着的楊俊都幹了什麼?抱着程雙林的屍體哭?”

  花鑫笑了:“你之前是怎麼想的?兇器完全刺入程雙林胸口,只留刀柄,說明楊俊那一刀非常用力,殺意明顯。如此一來,還算得上是誤殺嗎?你還想過,就算倆人生口角,動了刀就是有了殺意,這樣怎麼算誤殺?兩條線索都說明楊俊不是誤殺了程雙林,他怎麼會抱着程雙林的屍體哭一小時?”

  這個……

  溫煦走到花鑫面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很嚴肅地說:“但是,你當時反駁我了。你說,爲了天下蒼生不想殺,也要殺。雖然他倆跟蒼生沒有半毛線的關係。”

  放下手裏的筆,花鑫好整以暇地面對溫煦,臉上帶着一點意義不明的笑意:“溫煦,你是不是還忽略了某個人?”

  溫煦眼睛一亮:“錢毅!”

  孺子可教。

  “楊俊偷了錢毅的貨,錢毅爲此殺了光頭。他連個撬門的都殺,當然不會放過楊俊,所以……老闆,我可不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

  “有多大膽?”

  “錢毅利用楊俊引來了程雙林,並殺了他嫁禍給楊俊。楊俊一來因爲誤信了錢毅害死程雙林愧疚,二來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清楚,所以跳樓自殺了。”

  這個,算是相當大膽了吧?

  可是,證據呢?不說證據,恐怕連根據都沒有。

  溫煦往前蹭了蹭,睜大了眼睛瞧着花鑫。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坦誠堅定自若。整個人都因爲這雙眼睛而變得明亮起來。

  花鑫現,溫煦一旦沒有了壓在心上的瑣事,就會變得積極又開朗,還有幾分可愛。

  溫煦說:“楊俊偷了錢毅的東西,不管他有沒有告訴程雙林,錢毅現東西是楊俊偷的,肯定要找他,找不到就會去找程雙林,因爲他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那麼,楊俊偷來的那些東西,會不會給程雙林保管了?如果是你偷了東西交給我保管,我肯定帶着東西跑得遠遠的。”

  花鑫哼哼笑道:“你換個人偷東西。”

  “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溫煦真是非常認真地說,“如果程雙林帶着東西藏起來了,只要東西找不到,錢毅就不可能殺了他們。可是呢,錢毅抓住楊俊了,使了什麼法子,讓他把藏起來的程雙林叫到工地去見面,結果卻被錢毅抓個正着。於是……”

  “停。”花鑫制止了溫煦的再分析,“你說得這些從邏輯上分析,是沒錯的。但是,你沒證據。想要說服我,就拿出確鑿的證據。”

  “你都沒聽我把話說完啊。”

  “花老闆,你是應該聽溫煦說下去。”

  “喫你的東西吧!”花鑫斥了小七一句,又問溫煦,“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錢毅利用楊俊引出了程雙林,拿回自己的東西,殺人滅口,並將殺害程雙林的罪名嫁禍給楊俊,楊俊在雙重打擊下不堪重荷,跳樓自殺。所以,廖文文就開始預謀爲楊、程二人報仇。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啊。”

  不是?花鑫皺起了眉頭。

  小七又拿起一個三明治:“你看,溫煦還有話要說。”

  “shotup!”

  溫煦坐直了腰板,據理力爭,“出事的那天晚上,廖文文報了警,她怎麼知道楊、程倆人出事了?又是怎麼知道在工地呢?還有一點,我們回到工地那一次,我看到廖文文手裏拿這個東西,警察就是根據那個東西確認了楊、程二人的具體位置。換句話說,廖文文通過那個東西確定了人在哪裏,隨後報警。但是這裏面有一個疑點。”

  溫煦的這番話越聽越有趣,花鑫挑挑眉:“說說看,什麼疑點。”

  “我算過時間。案件資料裏記錄了廖文文的具體報警時間,2o13年12月12日o1:o5。這個時候,程雙林已經死了。如果廖文文手裏的東西很靈,爲什麼報警時間那麼晚?”

  花鑫苦惱地揉揉眉心,看起來真的是很無奈:“所以說啊,一定要多讀書。你這麼講,估計只有我能聽明白。”

  溫煦慍怒道:“你夠了啊,這一上午你笑話我兩次了!”

  花鑫一副無辜模樣:“說實話也不行?你看你,講了半天,把重點講得亂七八糟的。”

  “你不是聽明白了嗎!”

  “但是,很繞腦子啊。”

  “所以?”

  “還是要多讀書。”

  “不說了!”溫煦臉通紅通紅的,轉身就要走。

  花鑫笑得爽朗,抓住溫煦的胳膊,往回拉:“開玩笑呢,生什麼氣啊。繼續說繼續說。”

  溫煦被他按着坐在沙上,怎麼看都覺得老闆那一臉的笑都是不好懷疑。

  花鑫靠在石桌旁邊,將之前的一些要點重複了一遍。他有一把好嗓音,如大提琴的絃音,低淺卻又渾厚,幾個簡單的音,就牢牢抓住了溫煦的注意力。

  花鑫說:“現在明白了吧?時間軸就是一個龐大的系統,會甄別出在某個時間點生的錯誤事件。但是,時間軸給的時間點只代表“錯誤事件”,並不是完全錯誤時間。”

  一番說明下來,溫煦又懵了。

  花鑫知道這麼說他肯定聽不懂,直接舉了個例子。比方說:這次的車禍案,從現場情況來看,絕對不是突事件,是那個女人蓄意製造了一起車禍,導致一死一傷。那麼,問題來了,女人爲什麼這麼做?

  溫煦瞪大了眼睛,“這個我懂,就是所謂的‘作案動機’。”

  花鑫點點頭,繼續說道:“有動機就說明有展過程,真正的錯變點就在這個過程裏。但是時間軸不會告訴你,究竟錯在哪裏。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錯變點。”

  溫煦的眉頭快擰成一個疙瘩了。。

  花鑫單手撐着額頭,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樣。溫煦知道自己很難理解他說的那些情況,但至少,他想要努力去理解。

  “要不,你換個說法?打個比方什麼的。”

  花鑫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只好重新來過:“我給你打個通俗易懂的比方。比如說:你拿到一個有蟲子洞的蘋果,但是你不知道蟲子到底在蘋果的哪個地方。想要喫掉蘋果,就要先把蘋果切開,找到蟲子。你把時間軸想象成蘋果樹,帶蟲子的蘋果就是錯變點,蟲子就是我們要找出來的未知錯誤。”

  溫煦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你早這麼說,我早就明白了。”

  所以說:這小子很聰明,只是書讀的太少。

  “這一段我懂了,還有什麼嗎?”溫煦非常認真地說。

  花鑫搓了搓臉,好像精神了一點,遂道:“我們可以回到過去,這一點你已經親身體驗過,不用我多解釋。”

  溫煦使勁點了頭。

  “回到過去是有限制的。我們只能回到時間點的前一個小時,停留限制是九十分鐘。具體一些說,案時間是凌晨一點,我們回去的時間只能是零點,不管我們做什麼,在什麼地方,到了一點三十分就會被時間軸送回來。你要記住,在過去的時間裏我們只有調查權,沒有參與權,更不能改變任何已經生的事。就像你要阻止車禍生,這是絕對不允許的。還有,我們不能把屬於正確時間的東西留在過去時間裏。”說完了照本宣科一樣的解釋,花鑫不確定溫煦是不是能明白。

  溫煦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難怪你不給車費!”

  花鑫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於是,你懂了?”

  “懂了,懂了。”言罷,直直地舉起手,請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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