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If you leave
這種複雜來自於繪里奈爸爸被趕走後，身影都受到影響的小繪里奈鼓起勇氣向幾年都未聯繫的北歐打去一個電話，接電話的蕾歐切諾大大咧咧的一番話。
“愛麗絲來北歐之後，每天都守着郵箱呢！根本不理她媽媽我，mo！人家很嫉妒了啦！她是不是在遠月談戀愛了？不過奇怪，後來就不守了。”
“我呀！每天都會給繪里奈你寫信的，你一定要每封都回我啊！”
“真拿你沒辦法，好吧。”
“你要是敢不回的話！我就恨你一輩子奧！一輩子！”
“哦。”
“繪里奈你！……”
記憶依然清晰無比，可惜物非物是。
姑媽你誤會了，她沒有談戀愛，她只是在等我的回信。
這從北歐跨越整片大陸而來依然清晰的羞愧感擊碎了繪里奈打去第二個電話的勇氣。
我想我應該會被恨一輩子吧，因爲那種被背叛卻又苦苦等待的情感足以磨掉兩人的感情。
北歐的雪很冷，愛麗絲最怕冷，所以那個白髮的小姑娘就在郵箱下一直等，等到全身發抖，等到雪落漫她的全身，等到她變成一個真的雪人。
天很冷，雪很大，你還是沒回的我信。
這是後來愛麗絲髮來的最後一封信裏寫的。
繪里奈記得自己抱着這封信在牀哭了一夜。
“如果你能回來的話，你做的蛋糕就算違心我也說好喫，我的小熊也送給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這是大小姐當時心中自語。
所以你就把楚天拿走了？
這是繪里奈現在心中的自語。
好你個白髮小婊！下手真tm黑啊！
她看着地的幾根銀色頭髮，彷彿看到一隻白毛狐狸在無情的嘲笑她似的。
“哈哈！繪里奈，你綠了啊！綠了啊！”
綠尼瑪啊！被自己分離多年的妹妹綠這是什麼鬼畜的虐主流劇情！喫吔啦這個世界！
繪里奈眼神冰冷，眼神中滿是憤怒。不過……
她忍了。
其一，證據不足，不一定是親密接觸，也可能是正常交流留下的頭髮。
其二，只是繪里奈自己一個人喫醋，嚴格來說楚天和她還只是朋友關係。
還有一點原因。
因爲是愛麗絲，所以……
繪里奈默默的拿起了菜刀。
楚天突然覺得腦後一涼，轉頭一看。
繪里奈拿着菜刀站在他身後，微笑中帶着一絲冰冷，冰冷中帶着一絲迷茫，她靜靜地看着楚天。
彷彿在猶豫從哪開砍。
“臥槽！你要幹嘛！”楚天被嚇的險些撲倒在昏迷的緋沙子身，表情驚恐的看着繪里奈。
說真的，一瞬間，他以爲西園寺世界站到他背後了呢！
“繪里奈你冷靜點！有事好商量！”楚天伸出左手，彷彿要阻攔大小姐的毒手似的，“我剛纔還教你來着呢！”
繪里奈表情疑惑地看了眼楚天：“怎麼了？楚天君，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她玉手一擡，菜刀從楚天身前一晃而過，燈光下菜刀垂下的陰影打在楚天臉，閃爍着鋒利的光芒。
楚天感覺自己血壓有點升高了，嘶吼着：“你先把手裏的刀放下啊啊啊啊！”
聲音悽慘而又驚恐，簡直到了聽者流淚聞者痛苦的境界。
繪里奈恍然大悟的放下廚刀，“不好意思，楚天君，剛纔忘了放下了，沒嚇到你吧！”
騙人！你剛纔分明手裏沒刀！是後拿起來的！
楚天心中在咆哮着，嘴卻說着：“哦！是這樣啊！那你趕快把刀放下吧！”
繪里奈一步三晃地把刀放了回去，讓楚天鬆了一口氣。
這丫頭剛纔怎麼了？趕緊要化身病嬌了似的。
……
楚天將緋沙子放在了牀，內心有點微妙的感覺。
似曾相識燕歸來。
一天前也是這樣，只不過一次是讓他藥睡着了，這次是嚇昏的。
嚇昏……至於嗎？
楚天想起了他和繪里奈兩人之間的行爲，有點莫名的遺憾。
差一點就親了。
想到這裏，楚天有有點驚訝：我是喜歡繪里奈了嗎？“可以了，楚天你回去吧。”一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今晚的事情謝謝了你，照顧緋沙子的事情交給我吧！”
楚天點點頭，轉身走了。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接吻的事情。
繪里奈看見楚天離去的身影，眼神中有掙扎和糾結閃過，最後化爲坦然。
“晚安，楚天。”她輕輕說，用常人聽不見的音量。
但楚天不是常人。
“晚安，繪里奈。”門外有聲音迴應，彷彿隔江對唱情歌。
門關了。
繪里奈一僵，臉陡然紅到爆炸。
身體一倒，將臉埋入枕頭，捧着枕頭在牀來來回回地滾。
捂在枕頭的臉隱約發出嗚咽的聲音，“這你都……能聽見，畜牲啊你”“聽見就聽見唄，還回！啊啊啊啊！”之類了。
她在牀撲騰個不停，彷彿一隻受了委屈的金色波斯貓。
“嚶嚀……”在大小姐高強度的運動下，緋沙子迷茫的睜開了眼。
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睡在繪里奈大人的房裏。
繪里奈大人……。
她猛然想起了自己踏入廚房第一時間看到的畫面。
靠在少年懷裏的少女，雙手還住他的脖子，仰起頭，露出天鵝般雪白的頸，眼中滿是依戀。
彷彿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很好，緋沙子感覺自己又要暈了。
“緋沙子……！”繪里奈終於察覺了小祕書的甦醒，立馬過頭關心道：“沒事吧！緋沙子，剛纔嚇死我了！”
緋沙子沒有迴應她，而是閉眼睛。
那一副畫面在她腦中經久不衰。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緋沙子……？”繪里奈在旁邊怯怯地問道，感覺緋沙子很不對勁。
“繪里奈大人！”緋沙子猛然擡頭。
“嗨！”繪里奈被嚇了一跳，立馬迴應道。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緋沙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楚天君了？”
她目光灼灼，眼神中帶着掙扎。
繪里奈一呆，臉瞬間紅到爆炸，連連擺手說：“不是的！怎麼可能！緋沙子你不要亂想！無稽之談！”
此乃謊言。
緋沙子看着滿臉羞紅的繪里奈心想。
她不說話，就靜靜地看着繪里奈。
繪里奈的解釋聲慢慢小了下來，最後紅着臉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緋沙子感覺心慢慢痛了起來，彷彿裏面空了一塊。
七年前天恩賜給我的珍寶，終於要收回去了嗎？
緋沙子的眼前滿滿模糊起來，只有繪里奈的臉清晰不已。
一如來到新戶家將她從地獄帶離的小女孩。
“就要她，除了她誰都不要！”
於是一隻手將她拽離了黑暗，身前繁花盛開。
所見之處，盡是光明。
現在，緋沙子感覺那深淵跨越七年的時光，又一次籠罩了她。
“一開始根本就不喜歡，後來莫名其妙的總想到他，後來天天都想！”繪里奈並沒有發現緋沙子的異狀，大倒苦水地說：“我該怎麼辦啊！緋沙子！”
緋沙子沒有回答。
她的腦中不斷迴響着一句話：繪里奈大人，我會失去你嗎？
失去……繪里奈大人嗎？
決定不行！
緋沙子的眼神陡然化爲烈火般的堅硬。
她看着繪里奈熟悉的羞紅的俏臉，從未見過繪里奈大小姐這麼在意某個人。
一切想要奪走我幸福的人，都將倒下。
“對不起，繪里奈大人。”她在心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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