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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明男爵,你怎麼不喝百年沉的青夜呢?喝這種紅露酒有失身份吧?”錢不離又轉向上面的倪明。
“我喝不起啊。”倪明淡淡一笑,渾然不把自己會不會有失身份當回事。
“是喝不起麼?”錢不離的目光凝注在倪明的臉上。
倪明不由得一滯,身爲帝國侯爵他也見識過不少風雨,但倪明從來沒有見到象錢不離這種清亮而有力的眼神,好似能透過他的眼簾,直逼入他心底一樣!倪明的臉色陰晴不定,很明顯,他的腦海中正爆發着一種鬥爭,良久,倪明才緩緩說道:“是不敢喝。”
這句話一出口,幾個貴族的目光一起轉向了倪明,沉浮於上流社會的貴族們心識和經驗要比普通人強得多,那疊燕樓的管家渾然不知倪明的用意,可這些貴族們卻立即察覺到了。
錢不離先是一愣,隨後放聲大笑:“程達,這裏都戒嚴了麼?”
“是的,大人。”程達連忙答應了一聲。
“遠京,你們一共喝了五壇酒,不會連酒罈子都喝到肚子裏去了吧?去給我把罈子找出來!嗯……不要忘了,把封泥、封布都一起帶來。”
“遵命,大人。”楊遠京答應一聲,帶着跟着他一起來疊燕樓的難兄難弟一起走了出去。
按照原來的計劃,管家知道自己的責任就是看住楊遠京等人,不能讓他們走出自己的視線之外,不過那管家沒有阻攔的意思,雖然他的心計不能和上面的貴族們相比,更遠遠不及他面前的錢不離,但他還是感覺到了讓人戰慄不安的危機,走吧、走吧,這些瘟神都快點離開吧!那管家在心中暗自祈禱着。
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意的事,楊遠京帶着人拎着幾個空罈子走了回來,其中兩個人手中還捧着數塊封泥。
錢不離掀起那壇自己買的青夜酒的紙蓋,露出了裏面的封泥,隨後又端起楊遠京等人拿回來封泥,比劃起來,半晌,錢不離笑道:“程達,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程達道:“大人,您手裏的封泥顏色比較淺。”
“大人,是這樣的。”那管家連忙插話道:“這些青夜酒都埋在我們疊燕樓的地窖裏,靠近牆的就會被滲出的水打溼,而中間的酒罈就比較乾爽,時間長了,封泥的顏色就不一樣了,大人要是不信的話,小的再給您取出一罈酒來。”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錢不離這一次沒有追究對方插話的過錯:“你不是在擔心我會賴帳吧?程達,把我的酒錢給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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