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位面虛空海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位面虛空，卻是他第一次到達這裏。
這裏實在太無垠無限了，既看不到起始，也看不到盡頭，一眼無盡，不分上下，無分左右，像是洪荒小說裏描述的鴻蒙混沌，廣袤無邊，沒有具體方向。
立在其中，你既不知是在前進，還是在後退，沒有準確的參照信標。白夜纔在這虛空裏微一打量，忽然想起什麼，猛地一回頭，發現自己剛踏出的仙劍世界，已經遠去了不知多少距離，化成了一顆微小的光點在位面虛空裏飄蕩。
此處沒有聲音，沒有風，沒有水，寂靜地讓人害怕，要說黑暗冰冷呢，也並不是這樣，到處飄蕩着一顆顆十分微小、卻五彩繽紛的光點，像萬千螢火點綴夜空。
有時，無由虛空潮汐涌動，光點隨之潮汐沉沉浮浮、飄來蕩去，像是一顆顆小小的星辰碎屑落在海中，隨波浪起伏。
當然，這是以白夜自身的視角在看周圍那無以計數的光點，覺得十分微小，就像人在夜裏看天外星辰，而實際，那並不小，只是由於隔得實在太遠太遠。
如果真實進行比較，他在這些光點眼中，渺小到更加不如，連一粒塵屑也難以算上。
在這位面虛空的海洋，不僅是有各色微小的光點，也有較龐大的存在。
這些傢伙如一輪輪明月、一顆顆太陽，懸掛在虛空海中，發着各樣的光芒和色彩，可它們的光都發散不開，並不能照亮四周，只能昭示自身的存在。
無論是光點也好，還是太陽、月亮也罷，大多數是自由分散在虛空裏，也有是幾個一起組成特別的模型，比如雙子、三體、十二圓環、球等，白夜見到了很多，但他不知曉這位面虛空中究竟有多少種模型。
白夜看不到光點之中究竟有什麼，裏面是怎樣一副景色，他伸過手想要去捕捉一顆飄過身前的光點，可當他手伸過去，卻像是隔着萬水千山，有無比遙遠的空間和時間。
他的心頭有感覺，這些觀點日月，都是一個世界，或是單一宇宙，或是多元宇宙，全部聚集在這裏，這片位面虛空的海洋，實則被稱之爲界海，更爲形象易懂。
不時，界海中，有光點消亡，有明月墜落，也有無數光點涌現，無數的明月在升起。
似乎象徵着一方宇宙毀滅，一方位面又從虛空裏誕生。
甚至，白夜見到不少的光點以極快的速度誕生成型，又以極快的速度毀滅，從誕生到凋零，近乎只有一瞬間的閃耀。
當然，這只是白夜在界海之中的自我感受，他也知道，那瞬生瞬死的閃爍，說不定經歷的時間極其漫長久遠。
他在這位面虛空，感受最大的不是一方世界生或死，而是有的光點或日月之上，有條條絲線從虛空中延伸連接，這些被連接的光點，根據他的大範圍統計觀察，沒有一個真實死亡，只不停有新誕生的光點日月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絲線連接。
這些光點同樣在經歷誕生、鼎盛、凋謝三個階段，只不過，這些個光點日月不會在凋零時，崩潰消散於界海，而是直接從凋零的終結跳轉到誕生初始。
有的絲線也不是從虛空未知處延伸，也有是從一輪明月、一顆太陽上垂下，將許多光點連在一起，像是玄幻修仙的小說裏，有人間世界、有靈界、有仙界、有神界，一層層高級遞進，一級級附屬相連。
沒有所謂的維度、沒有什麼時間座標，白夜在界海里，其它沒有悟到，卻明白了兩點，至少是在他這個境界理解到：沒有人可以穿越同一宇宙的時空，也沒有人真的可以站在同一頻率的宇宙時間線上俯視衆生。
過去的已然過去，未來的未到，唯有現在的還在繼續！
如果真有生命可以站在所謂的更高層，俯視大千宇宙，看一個宇宙生死，知曉宇宙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甚至加以干擾。
那麼無非是三種情況，一是那方宇宙的演化已在那個生命掌握，二是他的能力足以強橫到逆轉一方宇宙的所有物質、能量等等，三是他曾見過相同宇宙生死變幻。
白夜在位面虛空裏搖了搖頭，有些人夢想回到過去改變人生，可除非他做到第二種，以一己之力扭轉宇宙所有能量、物質等狀態，向過去還原。不然，他想改變曾經的美夢，永遠只能在平行宇宙實現。
位面虛空，世界之海，確實有光點在分裂，像一個人體細胞在自我複製、分成兩個，只是由於過程某些區別，這兩光點十分相似，卻不是全部相同。
這，就是常稱的平行宇宙！
這些平行宇宙非是由人一念花開，隨便一思就生成，而是有人在分化的過程裏做出了不同選擇，導致不同後果，產生的平行。
人，若只是空想，而不去實際改變，不會讓世界產生變化，唯有想而做，且影響巨大，纔會讓世界不同。
白夜在位面虛空看了很久，他選擇向一個十本圓環，卻突然變成十二圓環形的模型走去，正當他要走時，他懷裏抱着的那顆蛋發生了驚人變化。
虛舞，早在白夜進入位面虛空前，沒有任何來由，陷入了沉睡。
這一刻，她不是醒來，而是整顆蛋在界海中飛起，一股股虛空潮汐朝她涌來，好似有一個無底黑洞在大洋中，抽取着無盡海水。
一陣陣虛空波紋在界海內蕩起，這是多少年也從未有過的景象，一點點零碎的光從無數位面溢出，聚向那顆蛋，那是埋葬在歲月時光中分散的記憶。
忽然，似有成片浩大的光輝從上落下，這位面虛空明明沒有方向、沒有輻散開的光，可這光輝如此突兀，像照亮了整個虛空界海。
一股浩瀚到無法形容的意志隨光輝而至，這意志浩瀚到什麼程度？
白夜感到整個界海都在顫抖，諸天萬界無不振盪，衆生臣服，萬靈伏首！
白夜心底涌現絕大的危機，若那意志降臨，他的身體會被直接凍結，他的意識將永遠無法感知外界。
即便不能徹底磨滅他的意識，但永遠無法感知外界的凍結，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意志在界海中掃過，這在白夜眼裏，無垠無邊的位面虛空、世界之海，竟在這意志下，如一潭夏日雨後、路邊積水的水窪。
瞬息掃過了無數宇宙和位面，龐大的信息匯於這意志主人。
它是立於衆生之顛的最強生命，也是白夜估算中，足以逆轉一方宇宙過去未來的存在。
太強大了，白夜感到無處躲避，若白雪遇驕陽，所有一切都會在這意志下無所遁形，可是令他喫驚的一幕出現了，這意志徑直掃過了他和虛舞，直接略了過去。
在一片浩渺龐大的三層成塔狀（實際不是塔狀）世界最頂層，一處成羣宮殿，中央最高最大那座，一個身穿虛無法袍，手持虛無權杖，頭戴一頂虛無王冠，甚至，這個生靈都是虛無的影子，坐在一個由數不清光點構成的王座之上。
“沒有嗎？明明感覺到了。有人阻礙了嗎？”
飄渺、遙遠的聲音迴盪在宮殿之中，如億億萬年歲月不曾改變，既無悲，也無喜、無波又無瀾。
這龐大的宮殿中，無數光點日月漂浮，偶爾在某一些光點內，可以看到一條巨大的星龍騰躍天宇，嗷嘯混沌。
這，不是華夏神話中的龍，也不是西方英雄傳奇裏的龍，也不知怎的，很奇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一看就知道它們是龍，是天地間，最強悍的種族之一，滅世星龍。
一顆顆星辰圍繞星龍身邊，繞它旋轉。
這，便是天選種族之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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