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骨幹的產生 2
想想從十五世紀開始,到十九世紀末才正式結束的,西方白皮豬主導的,歷時四百年的黑奴貿易中,黑奴們的境遇。在長江上進行的,爲期不過幾天的運輸中,這些和奴隸也差不多的礦工們享受到的待遇,怎麼也不會比黑奴貿易中的黑奴們更差。
不過,即使王書輝已經自我反省了,可是,司馬峯卻不能無視王書輝的問話。
他小心翼翼的回答王書輝道,“大人,小的給他們喫的確實不怎麼好。不過是些清湯寡水的,摻了很少的米和紅薯絲煮在一起的稀粥。可這也並不是小人捨不得米糧給他們喫。實在是這些人大部分都沒坐過船,小人怕他們不適應船上的生活,怕他們喫的太飽,在船上排泄,再鬧起瘟疫來。”
王書輝並沒有像司馬峯解釋自己的內心世界。他只是點了點頭,對司馬峯說道,“司馬你這次做的很好。下面三次的食鹽交易,你只要付半數的銀子就好了。”
王書輝其實知道,他以明末私鹽的價格,向司馬峯出貨。這種交易方式,實際上是自己喫虧的。明代的食鹽可不是現代社會的那種雪白透明,還加了碘這種微量元素的食鹽。明末的食鹽,即使是高檔的貨色,也不過是灰白色的,參雜了大量雜質的樣子。
即使那種本土的食鹽,也不是直接的出售的。大部分的鹽販子,都要向自己出售的鹽裏,摻雜更多的沙子之類的雜質,之後才賣個百姓。
王書輝給司馬峯提供的,可是來自後世的高檔貨色,是沒有參雜任何雜質的雪白的食鹽。他卻沒有擡高自己的價位,只不過以明末的市場價向司馬峯收費。
王書輝明知道自己在食鹽的交易中是喫虧的。可是現實是,他即使看起來喫虧,可是因爲他是通過時空之門進行物資運作的,所以,他對於這種喫虧並不在意。現階段,棉布傾銷的利潤已經完全蓋過了食鹽買賣。他之所以繼續保持原來的價位和司馬峯進行交易,就是要藉助司馬峯的能力,去解決人口問題。
本來,因爲司馬峯一直在這方面表現的不太給力,王書輝都準備親自動手了。不過,這次司馬峯倒是給了王書輝一個全新的印象。
看到教導員和家丁們帶着喫飽喝足的礦工們進入臨時搭建的營地中。王書輝纔開始和司馬峯繼續說起話來。
王書輝對司馬峯說道,“司馬,其實我也不是個不知世事的人。咱們兩個人之間搞的食鹽買賣,實際上,我是讓了大利給你的。這件事情你知道,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司馬峯聽了這話,再看到王書輝嘴角上若有若無的笑意,他不禁眼前一黑,兩腿一軟,一下子跪在王書輝面前,邊磕着頭邊用一種淒厲的慘嚎聲大叫道,“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啊!!”
資本家都是追求利潤的。小誰家老誰不是曾經說過,“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絞死的危險。”
司馬峯是明朝末期階段的剛剛萌芽出來的一個新興資本家。但是,只要是資本家,他就沒辦法違背資本家的本性。
在司馬峯剛開始和王書輝合作的時候,他認爲王書輝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所以,他就無視了王書輝王族儀賓的身份,即使知道自己在食鹽買賣裏佔了極大的便宜,也沒有說出來。
等到他了解了王書輝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後,司馬峯的資本家本質仍然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即使在他眼中,王書輝已經變成了個屠戮同階層人毫不手軟的惡魔般的形象,但是,高額利潤的誘惑讓他仍然堅持着,沒有對自己和王書輝進行的食鹽買賣做出任何變動。
王書輝本人是不知道,現如今在司馬峯眼中,自己已經變成了比克大魔王般的模樣了。他還以爲司馬峯的這種悽慘求饒的姿態,是因爲自己對他的揭露呢。說起來,他還對司馬峯那種殺豬般的,現代社會春晚演員一樣拙劣的表現,非常的不解呢。
他扶起拽着他的衣角,仍然在慘嚎的司馬峯,和顏悅色的對他說道,“司馬你也不用這麼自責,我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等司馬峯收起他那煩人的慘叫之後,王書輝才繼續說道,“司馬你用不着這樣。本來,我和你合作的時候,定下的規矩就是這樣的。我之所以在食鹽買賣上讓利給你,原本就是爲了讓你幫我收買人手。不過就是,從我們開始合作到現在,你纔剛剛兌現了咱們的合作條件一次而已。”
司馬峯的情緒,經受了一次雲霄飛車般的起伏。他原以爲王書輝這個大魔王,是要對自己舉起屠刀了。沒想到,王書輝只不過是對他執行合作條件太滯後而感到不滿。司馬峯弄明白了王書輝的意思之後,擦着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連忙對王書輝說道,“貴人大可放心。小人保證,以後每個月都會有人送到。”
王書輝點着頭,對司馬峯說道,“也不用每次都是一千個礦工。我也知道你的難處。省內也好,省外也好,礦工們分佈在各個地區。這些地區距離枝江縣又遠近不一。我的想法是這樣的。以後每個月還是一千個人,這個總數不變。其中礦工招納三百左右就行,農夫再有七百個左右就可以了。”
“我知道,最近幾年,無論是省內還是省外,因爲大旱造成的流民還是很多的。我想農夫還是比較容易找到的。至於對那些人的要求,還是原來我說過的那樣,最好是年齡在三十歲以下的,最大的年紀最好不要超過四十歲。無論是礦工還是農夫,有家室的優先。”
司馬峯知道,這不會是個容易的事情。每個月都要爲王書輝蒐羅三四百礦工,六七百農夫,這些人倒是好找,怎麼把這些人運回來是個很大的問題。好在司馬峯有一個江船船隊。最近他的船隊也擴張成了有十幾條大船的規模。如果只是沿着長江兩岸蒐羅的話,目前階段,每個月一千人的數量,應該還是能夠滿足的。
想到這裏,司馬峯一個勁兒的點頭答應着。
西元1620年八月十八日,在明王朝的所有帝王裏,武功能夠排到前三名,同時也是所有明代皇帝裏在位時間最長的萬曆皇帝朱翊鈞,在京師的紫禁城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這位後世史學家口中褒貶不一的天子,被葬於京郊的定陵中。他的兒子,一直不被他待見的太子朱常洛即皇帝位。
儘管新的皇帝出現了,但是無能的帝王和從老皇帝萬曆時代就開始的,文官官僚集團之間毫無底線的混亂的黨爭,成了明王朝最後二十幾年裏政治生活的主流。從此之後,明王朝像一列衝向懸崖的失控列車一樣,開始進入日趨絕望的時代。
新舊帝王的交替,絲毫沒有影響到京師南方兩千多裏地之外的枝江縣。
在軍事委員會組織教導員和家丁,對九百七十名新到礦工進行了基礎訓練之後,近八百個三十歲之下的青年礦工被挑選了出來。剩下的一百多個礦工,或是因爲年齡太大,或者是因爲身體太差,他們和所有礦工的家屬,被分配到工業委員會和農業委員會名下。
八百個通過選拔的礦工被打亂重分。每十個人被分爲一組。其中,設小隊長一人,小隊副一人,教導員一人。
每五個小隊,組成一個排(五十人)。配備排長一人,副排長一人,教導長一人,參謀一人,醫療長一人。每個連的醫療長領導五個衛生員,負責本排士兵的醫療衛生工作。
每五個排組成一個連(二百五十人)。配備連長一人,副連長一人,教導主任一人,參謀長一人,醫師長一人。每個連專門配備一個炊事排。雖然還沒有裝備,不過王書輝爲每個連都預留了一個排的火箭兵的位置(黑爾火箭)。
每兩個連組成一個營(五百人)。配備營長一人,副營長一人,總教導一人,參謀主任一人,總醫師一人。每個營除了各連的黑爾火箭排之外,王書輝還爲各營預留了一個炮兵連的名額。
營就是目前王書輝手中武裝力量的最大單位,他現在也僅僅掌握了兩個營一千人的武裝力量。
王書輝根據各個教導員和家丁的表現,將大營中原有的教導員和家丁,按照他們各自能力和水平,分配到各級部隊中充實領導崗位。各級軍事單位的副職目前階段保持空缺,等到第一期訓練結束之後,根據軍訓成績和文化課成績從所有受訓人員中選拔。
至於具體的權力分佈,則是各級軍隊中的正副主管爲具體軍事行動指揮人。其他各個領導,則是垂直管理。教導員受教導長領導,教導長受教導主任領導,教導主任由總教導領導。參謀體系,醫療體系與教導體系的管理形式相同。
其中,各級教導員不參與軍事指揮。教導員系統負責各級軍隊的文化教育和行政管理。
王書輝在軍事會議上正式宣佈,重新組建起來的武裝力量,被命名爲“復興保安團”。
軍事會議結束之後,針對所有武裝人員的大練兵活動,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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