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荊州張家的覆滅 6

作者:老崔052(書坊)
王書輝開完了常委會之後,就離開復興會總部往自己家走去。在進家門之前,他停住了腳步,轉身朝位於大院後面的小花園走去。

  王書輝並不是個懂得什麼風雅的人。作爲一個大學老師,本來應該是小資產階級的王書輝,因爲出生和成長在東北老工業區的環境下。所以他並不具有小資產階級的那種矯揉造作的審美。所以,什麼蘇州園林啊,什麼歐式花園啊之類的審美產品,他是完全不會分辨,而且也不可能去建設的。大院後面的小花園,只不過稍微清理了一下後山腳下的草木,建了幾個涼亭而已。

  相對於王書輝的郡主儀賓的身份,王書輝的儀賓府並不像一個封建統者的私人府邸。倒是更像一個現代社會的大學校園或者軍營。無論是軍校高級班,還是技術研修學校,或者是特偵營,以及復興會總部的辦公室和復興軍軍部,都坐落在王書輝名義上的府邸裏。

  在這個大院裏,真正算得上是王書輝的,完全由王書輝自己做主的。只有他所在的那棟二層小樓裏,他辦公室後面的一個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間。王書輝白天在辦公室裏辦公,晚上在辦公室後面的小房間裏休息。平常喫飯都是在儀賓府的食堂喫飯。這座二層小樓的二樓,則完全是王書輝的未婚妻朱微妏的空間。所以,完全屬於王書輝的空間,只有那個十平米的小屋。

  在這種情況下,王書輝一旦心裏有什麼事情,需要獨自思考的時候,他只能到儀賓府後面那個小花園,一個類似東北老工業基地裏到處都有的那種公共花園裏去思考。

  在一個不大的小涼亭裏,王書輝用隨手從花園裏的樹上掰下來的一根樹枝,猛烈的抽打着小涼亭裏的一個柱子。在這裏,王書輝肆意的發泄着心裏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那個變得越來越短的柳樹枝就被抽沒了,只剩下王書輝手中短短的一截。他把那節柳樹枝扔到地上,坐在涼亭裏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在這個只有一個人,遠離了所有人的靜寂小涼亭裏,王書輝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就有普通人的情緒和脾氣。剛纔的舉動,已經把王書輝心中莫名的暴躁和煩悶發泄光了。這個時候,就是王書輝反省自己,改造自己的時刻。

  與王書輝平常說的“自己有什麼就是說什麼”不同,對於這次的復興會常委會的討論,一方面,他覺得真心的高興。可是另一方面,這種自己的學生們已經成長起來,不再需要自己手把手的教給他們處理問題的辦法的情況,又讓王書輝產生了一種非常不正常的不滿情緒。

  躺在躺椅上的王書輝想到,自己的不滿情緒,可能來自於自己的封建家長意識。正是這種封建家長意識,讓他一旦發現自己的學生成長了起來,並且能夠獨自的處理問題之後,他就產生了一種事態的發展脫離了自己掌握的感覺。

  “作爲一個革命者,一切落後的思想意識都是不應該存在的,都是需要改造的部分。”王書輝睜開了眼睛,在空無一人的涼亭裏對自己說道。

  因爲王書輝的這句話,說的特別的堅定和強硬。躲在涼亭不遠處偷看着王書輝的朱微妏,完整的聽了到了這句話。

  人是一種利益動物,這一點不假。但是,在不同的社會環境下,人的利益趨向也有着不同。比如說,從某種程度上,現代人更加的注重的是個人利益。而古代人,更加註重的是家庭利益。

  對於女性來說,這一點可能表現的更加明顯。越是受教育水平高,越是出生年代靠後的女性,她們的獨立性,也可以說,她們對個人利益的關注程度就越高。在這一點上,古代女性則表現的完全不同。

  古代女性在古代社會,表現出一種依附性的特點。這不是說古代女性天然的喜歡以依附性的身份生活在社會中的,而是中國古代的封建道德決定的。所謂的三從四德中,三從就是對女性社會地位的最主要定義。三從,也就是“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觀點,是封建中國對女性社會地位的基本定位。

  當然,從社會發展的角度而言,這不是一種正常和健康的********。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從個人利益的角度來講,這種古代女性的********,對穿越者來說,應該算是一種特殊的福利了。

  就比如說朱微妏吧。她雖然在性格上表現出一種類似於現代女性的獨立特徵。但是,與自己的個人利益相比較,她更加註重自己的伴侶,也就是王書輝的利益。

  從朝廷重新恢復了枝江王府的爵位開始,朱微妏就沒有和自己的父親以及舅舅們,一起搬回位於枝江縣中心的枝江王府。而是直接搬到王書輝的府邸,作爲他的全職助手開始和他一起生活。

  王書輝當然知道這是朱微妏的一種表態。但是,他仍然堅持要在朱微妏十八歲之後纔會和她結婚。所以,朱微妏就和她的幾個作爲她的侍女的表姐妹們,霸佔了王書輝住的二層小樓的二樓。

  和王書輝朝夕相處了半年多以後,朱微妏對於王書輝的性格和脾氣不能不說了解的相當透徹了。如果是在現代社會裏,相處半年的情侶絕對做不到這一點。這就是古代女性的價值觀在起作用。

  朱微妏對於王書輝的一舉一動,絕對不會像現代社會的女朋友那樣,不怎麼上心。她把自己的絕大多數精力,都投入到了對王書輝的關心上。

  比如說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一種證明。剛纔,在二樓的朱微妏看到從復興會總部回來的王書輝,在門口停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看到王書輝的表現有些反常,朱微妏就立即下樓,偷偷的跟在王書輝身後。

  原本,看到王書輝不爲人知的狂暴一面,朱微妏還覺得有些奇怪。等到王書輝做到躺椅上閉目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又說出一句要改造自己的話,朱微妏這個時候就忍不住了。她從大樹後走到王書輝身後,伸出手輕輕的給王書輝按摩腦袋。

  王書輝睜眼一看,發現是自己的未婚妻正在給自己按摩,就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在涼亭了沉默着。過了好一會兒,朱微妏纔開口說道,“曾子說‘吾日三省吾身’,儀賓是在自省麼。”

  王書輝聽了這話,心裏覺得很有意思。同樣是女人,同樣是讀了書的女人。這古代的女人和現代的女人可能就是有這樣的不同吧。現代女人在和男人的對話時,總是把自己放在中心位置上。王書輝在現代一直單身,這個因素就是很主要的一個方面。和那些時時刻刻都只在關心自己的女人打交道實在太累。

  朱微妏讀的書就不少。說起來,除了知識結構不太合理之外,她的文化水平並不比現代女性差。更主要的是,她的頭腦很靈活,對於王書輝教給自己學生們的思想理論和相關知識,都能很好的掌握。

  王書輝原想着,作爲一個封建貴族的朱微妏,可能不會贊同他的革命理念。可是,朱微妏擔當王書輝助手的半年多來,沒有一次提到過這個話題。每一次他和朱微妏談話,她總會很把談話的重點放在王書輝身上。

  王書輝臉上帶出些微笑,回答朱微妏道,“我總覺得儒家人裏,荀子是要放到第一位的。之後纔是孟子,再之後纔是孔子。曾子在儒家人里根本算不上出類拔萃的。雖然他是孔子的弟子,可是孔子對曾子的愚孝都很不喜歡。我也很不喜歡曾子那種對學習的知識,只能進行機械化理解的人。”

  “不過,曾子說的三省吾身的道理倒是不錯。只不過,自省又何必一定要每天三次,每次自省的內容又那麼固定呢。可見曾子作爲孔子的弟子,雖然不知道他的學問學的怎麼樣,至少在實踐上的問題不老少。倒是和我的那些學生很像呢。”

  聽了王書輝的回答,朱微妏捂着嘴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對王書輝說,“儀賓好苛刻呢。不僅對至聖孔子看不上眼,對宗聖曾子也看不上眼呢。不過儀賓一邊嘲諷人家師徒,一邊又用人家的弟子比較自己的弟子。儀賓是說自己比得上孔夫子麼。”

  王書輝聽了這話,只不過發出幾聲無意義的“呵呵”聲。他知道朱微妏只不過是用曾子的話題開個頭而已。他靜靜的等着朱微妏後面的話。

  果然,朱微妏開口對王書輝說道,“我剛剛看到儀賓在抽打亭柱,是不是今天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王書輝倒是不怎麼對朱微妏隱藏自己的情緒。他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作爲老師的矛盾心理吧。一方面看到學生們能夠獨立處理問題感到高興,一方面又覺得學生們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心裏有些不舒服。是我有些小心眼了。”

  朱微妏聽了這話,沉默了好一會兒。王書輝明顯的感覺得,朱微妏給自己按摩的小手變得有些緊張。過了一會兒他聽朱微妏說道,“孟子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受制於人’。妾身覺得孟夫子這話是極有道理的。這一年多來,妾身是看着儀賓是怎麼創下如今的產業的。方方面面、樁樁件件,哪一件事情不是儀賓自己親手去做的。”

  “儀賓本是富貴中人,只因爲有一腔抱負,才屈居枝江這樣的小地方。人常說有事弟子服其勞。說起來大營之中,哪一個不是儀賓的弟子呢。如今大營上下的事情這麼多,儀賓大可放下心來,讓弟子們多擔當些。儀賓不也常說,要摸着石頭過河麼。即使弟子們把事情搞糟了,又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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