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人與狼
叫尤佳的女孩子搖頭擺手，急忙說道。
“沒事...您先招待客人...我待會再來好了！”
芹沢起身說道。
“有什麼事你就說好了，這裏沒有外人。”
新之助見狀也站起身，衝着尤佳笑了一下說道。
“你們聊，我去趟廁所。”
看到新之助離開了，那個叫做尤佳的女孩子便咬起了下嘴脣，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
芹沢見狀眉頭一皺，有些詫異的問道。
“到底怎麼了？”
“芹沢先生...您能不能再借我點錢...小良的紙尿褲用完了...您放心！我一定會還給您的！”
芹沢拍了下額頭，似是鬆了口氣。
“害，我以爲什麼大事兒的嚇我一跳，你等下。”
芹沢走到桌子前拿起錢夾，從裏面抽出來五六張千元鈔塞進了尤佳的手裏。
“這些應該夠了吧，不夠的話你再來找我，不用跟我客氣聽到沒？”
尤佳慌忙搖頭！
“太多了...一千就夠了！用不了這麼多的...”
芹沢搓了搓她的腦袋，笑着說道。
“白癡，以後不也得用嘛？而且小良快長牙了吧，磨牙棒之類的零食也要買啊，雖然我沒當過家長但是要買的東西肯定不會少的吧，總之需要錢的時候跟我說就好了，不用客氣聽到沒！”
兩滴晶瑩的淚珠墜落在地的瞬間四濺而起，看到眼前的女孩滿臉淚水芹沢一時間也是愣在原地。
什麼情況？是自己剛纔太兇了嗎？
尤佳緊緊地攥着那幾張鈔票，捂着嘴無聲痛哭，這也讓芹沢手忙腳亂，這時尤佳一把將他抱住，埋在他的懷裏顫抖不止，這時芹沢似乎也冷靜了下來，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靠在廁所門板上抽着煙的新之助安靜的聆聽着，他彈了彈菸灰，有些哭笑不得的低聲自語道。
“得了，看來不用調查了，真是夠了，這還怎麼叫我裝作沒看到...”
聽到尤佳離開新之助纔出了廁所，芹沢看到他後乾笑了兩聲。
“總之事情你大概也清楚了，我想幫幫她們，但是我能力有限，只能拜託你了。”
新之助一臉煩躁的掏了掏耳朵眼。
“你這是拿我當冤大頭了唄。”
“怎麼會，其實我一直都在爲這件事頭疼，但是今天偶然碰到你了我就想，在我認識的人裏有能力又沒什麼壞心眼的傢伙好像除了你找不到第二個人，所以我只能拜託你了。”
“那不還是冤大頭麼，而且我想不出來幫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啊。”
芹沢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橫起眉頭焦急的說道。
“剛纔你不是這麼說的啊！你怎麼能突然變卦！？”
新之助衝他壓了壓手掌。
“別這麼衝動，聽我把話說完。這件事沒有你想象的這麼簡單，整條街有多少人？能幫的了一個還能幫的了一條街的人？而且生活在這種絕望狀態下的人跟狼是沒有區別的，你幫住一個就會有更多人蜂擁而至要求你的幫助，那時候你的無私奉獻在他們的眼裏根本不值一提，變成了你的本分，你的指責懂麼？”
芹沢聞言頓時一愣，遲疑了一陣後乾笑着說道。
“不會吧...哪有你說的這麼可怕，這裏的人都很好啊...”
新之助又掏出一根香菸，甩給芹沢一根，用手掌擋着那不存在的風，搖曳的火光在這一刻讓芹沢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白癡，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樂觀？這裏聚集的都是些什麼人，被男人拋棄的女人，被公司裁員的傢伙，衣食沒有保障，每個冬天都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晚，他們與乞丐的區別就是不認爲自己是乞丐，這樣的人都是狼，喫人不吐骨頭的狼，就像剛纔的那位尤佳小姐，你就那麼確定她會記得你的好麼？”
一提到尤佳，芹沢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但思索片刻還是沉着聲音生硬的回道。
“或許...你說得對，但尤佳不會是那樣的人的，我相信她！我相信我幫助過的所有人！”
新之助無奈聳肩，耷拉着腦袋說道。
“那你就信唄，我也沒說拿槍指你腦門逼你，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沒你想的這麼簡單，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拖關係幫助她們的事兒早晚都會被其他人知道，這時他們全部都要叫你幫忙你會怎麼做？”
芹沢張了張嘴，可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對吧，你肯定幫不了，所以你得下定決心，這件事可能會讓你美名流傳，讓自己心靈沐浴聖光之類的，但也有極大的可能會讓你身敗名裂萬劫不復！你可得想好了，對我來說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你要讓我白打工那是不可能的，四五個人幫就幫了，四五百個，甚至上千個難民，地主家有餘量難道還得養他們一輩子？他們憑什麼，我又憑什麼？說句不好聽的我自己的職責是保護這裏，而不是無償付出你懂麼。”
“我...我會做好輔導工作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尤佳她們透露出去的！先把她們安頓好就行了，至於其他人我再想辦法...”
新之助撇了撇嘴，隨即碾滅菸頭，一臉無奈的說道。
“想好了？那行吧...那些單親媽媽我可以幫你解決工作問題，但後面發生任何事可就與我無瓜了昂。”
芹沢重重的點了點頭，新之助嘆了口氣便站起了身打算離開。
見他要走芹沢趕緊挽留。
“飯還沒喫呢...喫完再走吧！”
“嘖，你留着自己喫吧！老子要下館子去！”
“誒嘿嘿...介不介意多一張嘴啊？”
“想得美，別浪費食物你自己都熱完了趕緊喫掉！”
說完新之助便直接推門離開，芹沢目送他樓騎上摩托車，一溜煙的徑直離開，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新之助在車上的時候就一直在思考，有個想法在他腦袋裏緩緩浮現，不止一次有人問他以後想要做些什麼，黒道不是他最後的歸宿，現在的新之助已經有了些許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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