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高爾夫杆也算稱手的兵器
“周先生運氣好像不太好啊。”何炳明的口氣淡淡的，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諷刺。
渡橋球場其實還是比較適合周雅軒這樣的初學者，果嶺、長草、沙坑設置都比較平整，所以總算沒有出現失球的情況，但老是打不進，實在是讓人汗顏。周雅軒怒氣越來越盛，終於憤然丟下球杆。
“靠！老子不打了！這他媽的小球玩我！”氣鼓鼓地奔下果嶺。
何炳明也算是老江湖，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他閱人無數，從來還沒看見過這樣的世家公子。一旁陪同的朱鶴鳴尷尬的陪個笑臉：“這個，周先生可能是累了，要不然，一起去喝點東西休息一下？”
渡橋的休息區設計的相當別緻，參考園林式的建築，卻加入了現代模式的理念。露檐的迴廊配上玻璃穹頂，在斑駁的日光之中感受古典的風韻，讓人心懷大暢。
何炳明不斷地挑起話頭，周雅軒卻總是裝傻充愣的打岔。
“我聽說周先生對電影有興趣？”
“電影，最近有好看的嗎？我都懶得去影院，在家看看D版不是挺好？靠！就是南江抓得太緊，連個賣D版的地方都找不着！”
“……”
幾番對話下來，始終都沒有找到今日談判的重點，何炳明也是好耐心，陪着周雅軒東拉西扯，看不出着急的樣子。
足足扯了半天，直到傍晚時分，周雅軒一拍腦袋：“唉呀，忘了，約了小老婆喫飯，不好意思，何總，我要先走了！”
正想腳底抹油跑路，何炳明這才按捺不住攔住了他。
“周先生，正事還沒做，怎麼能走呢？”
周雅軒沉下臉來，他最不喜歡有人這樣的不識趣，朝朱鶴鳴使個眼色，示意他攔着一點，自己就打算跑路。怎奈朱老闆對他苦着一張臉，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何炳明可能也是因爲身在正泰，頤指氣使的日子久了，也沒有太在意對方的臉色，自顧自的說話。纔沒說幾句，周雅軒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傳奇雖然資金實力雄厚，但在這個圈子裏面一點經驗都沒有，很容易走許多彎路，說不定拍出來的電影還沒有地方放。哈哈，周先生我只是舉個例子，你不要生氣。如果同正泰合作……”
周雅軒斜着眼睛瞥向他，點起一隻煙：“那是什麼樣的合作方式呢？”
何炳明以爲有戲，順竿子就往上爬：“我們正泰願意注資傳奇，成爲大股東，這樣子的話，傳奇也算是正泰旗下的產業，那所有的影片當然會得到我們優先的支持。當然，如果周先生願意轉讓手上的股份……啊！！！！”
他一聲慘叫，停止了喋喋不休，周雅軒左手按住他的右手，右手上的那隻菸頭正狠狠地碾碎在他手背上！
一股皮肉燒焦的臭味立刻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何炳明使勁地掙扎，但落在周雅軒的鐵掌之下，哪裏還有動彈的餘地？周雅軒慢條斯理的揉動着菸頭，焦黑的菸絲塗滿了整個燒焦的傷口，引起一陣陣的慘叫。
周圍的工作人員視若無睹，根本就沒人來干涉這邊的事情，朱老闆瞪大了眼睛，汗水泠泠而下，卻一時反應不過來說什麼。
周雅軒用一種懶洋洋的口吻教訓着：“我告訴你，我不爽你很久了。打球的時候就唧唧歪歪，你想說明你打得好是不是？他媽的，還敢笑老子，我抽死你！”
何炳明剛想分辯，周雅軒一把抓住了他的下顎，支支吾吾哪裏還說得出話來。
“我告訴你，你遠來打場球，我也就陪你了，我自己的事情你們敢再囉嗦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去喂狗！”
何炳明的眼神中露出恐懼和憤怒的神色，一隻手在空亂舞，嘴裏嗚嗚亂叫，想要擺脫周雅軒的控制。周雅軒一臉不屑地丟開他，拿起紙巾擦了擦手。
“操！口水真臭！”
狼狽的正泰代表踉蹌了好幾步，才總算站穩了身子。他素來養尊處優，哪裏喫過這樣的苦頭，不停地晃着右手，整張臉都痛得皺了起來，面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公子，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最着急的是朱鶴鳴，兩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夾在中間最是爲難。
周雅軒扁扁嘴：“他要是再敢惹老子，我做了他的！”
何炳明這時候已經緩了過來，他強忍痛楚，額頭的汗水一顆顆地沁出來，臉色僵直，但嘴上還不肯服軟，要拋下幾句狠話。
“周先生，今天你的態度我見識了！這筆帳正泰記下了，日後一定會有回報！”
“我操！”周雅軒勃然大怒，“你他媽真是欺負我沒有趁手的兵器！”
他瘋狂地掃視周圍，找着合適的東西，擺在一旁的高爾夫球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眼睛一亮，掏出那支不帶糾正彈道功能的防Hook型一號木。
“靠，這東西還算不錯！”
他拿起一號木，劈頭蓋臉地朝着何炳明身上揮去，那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實在是沒有見識過這麼野蠻的陣仗，一時間也沒想起來逃跑，整個人愣在那裏。還沒反應過來，頭上已經捱了好幾下！
這幾下子可不輕，頭破血流，眼冒金星，他趕緊捂着腦袋就地蹲下，一號木無情地落在他背上和手臂上，“啪啪”衣衫盡裂，露出一條條深深地血痕。周雅軒還不過癮，一腳把他踹倒，沒頭沒腦的抽打着。
何炳明慘叫連連，連滾帶爬地逃走。周雅軒兀自不肯罷休，操着一號木，跟在後面不停的抽打。
於是當天在渡橋球場打球的貴賓，全都見到了這麼一副混亂的情形。一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中年禿子邁着小步飛快地逃跑，而一個長得還算英俊，卻凶神惡煞的年輕人，掄着價值幾千美金的一根一號木，嘴裏不乾不淨的叫罵着，狠狠地追打。
朱鶴鳴徹底無語，這一下子算是把正泰得罪完了，他這個老狐狸也只能無奈地靠向周雅軒這一邊。
後來，廖絲婷聽說了這件事情，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
陶小桃和譚雪玲都是不解地問她，是雅軒打人，又不是被打，有什麼好怕的？
廖絲婷嘆了口氣。
“幸好我那時候教他認準一號木開杆，要是用了三號鐵，那不早就出人命了！”
上流黑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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