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論舒妄的家庭地位
舒冶帶着舒爺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九點了，袁尚和舒妄已經喫完了早飯。
舒妄坐在沙發上愜意看着趴在他身上的袁尚，袁尚頭枕在舒妄的肩鎖部，整個人懶洋洋的，沒有骨頭似的。
聽到電鈴聲，袁尚條件反射性地就起來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開門，走到一半又有點無措的看着舒妄。
臭媳婦都害怕見公婆，袁尚也不例外。
舒妄目睹了袁尚從剛纔志氣滿滿的一下子就蔫了的整個過程，他輕笑了兩聲，最後才說：“我去開門吧。”
“我去沏茶！”袁尚也不閒着，他一股腦地鑽進了茶水間做着舒妄的本職工作。
他還是害怕見到舒爺爺，他不知道該出於怎樣的心理去面對舒爺爺，畢竟他把人家的孫子給糟蹋了。
既然害怕見面，那他就乾脆躲起來。
舒妄剛打開門，舒冶的滿腔不滿迎面就朝舒妄砸來：“按着了半天門鈴，怎麼這麼晚纔來開門？父親都在門口等急了。”
舒妄沉默不語，他大概也是知道小叔的難處，畢竟小叔單身了這麼長時間，連自己都有對象了，他還是個鑽石王老五，在家裏陪着爺爺的時間裏肯定少不了數落。
果然沒等舒妄辯解，舒老爺子就開始發話了：“舒妄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一切都以家庭爲主。不像你一樣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整天就知道來我面前討煩！”
舒冶立刻不說話了，平時笑面虎一樣大佬現在像個鵪鶉一樣老老實實地窩着。
“爺爺，別生氣，快點進來，外面冷。”舒妄立刻出來調節氣氛，還專門不忘記提到袁尚兩句，“袁尚知道你要來，現在在茶水間再給你沏茶。”
舒老爺子聽到後不太滿意：“他沏什麼茶啊？你跟在我身邊學了這麼多年的茶藝是白讓你學的？你去沏茶。”
舒妄聽了反而不生氣，臉上帶着謙遜的笑容，不失體面。他應承道：“我去叫他出來。”
得到准許的舒妄進了茶水間，一進門就看見袁尚在茶水間裏忙上忙下，忙得一腦門子的汗，地上臺桌上到處都是水漬。
“你是想上房揭瓦嗎？”舒妄臉上帶笑，調侃了一句。
袁尚蹲在地上處理地板上的水，他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水漬，忙得頭都擡不起來：“別說廢話了，快來幫我，咱們家這個燒水壺壞掉了。”
舒妄繞到袁尚的背後去，把袁尚扶了起來，“出去陪陪爺爺吧，爺爺想見你，這裏我來收拾就行。”
袁尚看了看屋內的狼藉，又看了看門口，在心裏衡量了一下。
屋裏的水漬，他是處理不好了。但是舒爺爺肯定也是要見，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早死晚死都是死。
這麼想着，袁尚豁出去了。
袁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問了一下舒妄的意見：“我這樣可以嗎？”
“你穿什麼都好看。”舒妄含笑回答。
知道問舒妄沒有用，袁尚大概整理了一下就出去了。舒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舒冶坐在他的旁邊。看見袁尚出來了，舒老爺子表情豐富，衝着袁尚招手：“來來來，孩子到爺爺這裏來坐。”
或許嫌棄舒冶的存在礙事，他伸手在舒冶的肩膀上拍了拍，橫眉冷對：“你坐在這裏幹什麼？去幫幫舒妄，他一個人能忙得過來嗎？”
舒冶嘴角抽搐了一下：沏茶還要兩人？
心裏是這麼想，但是嘴上不敢這麼說出來。他嘴角僵硬地扯出一個弧度：“父親你在這裏休息，我去舒妄那裏看看。”
舒老爺子沒理他，轉身對着袁尚說：“好孩子，過來！到爺爺這裏來，讓爺爺好好看看……都長這麼大了。”
袁尚看見這差別待遇，突然覺得舒冶有點……可憐？
袁尚坐到了舒老爺子身邊，自認爲有禮貌地叫了一聲“舒爺爺”，卻換來了舒老爺子的一個佯裝橫眉。
舒老爺子：“都是一家人了，該叫爺爺了。”
“……爺爺。”袁尚愣神了片刻，才後知後覺地叫出了口。
看着袁尚這張熟悉的面孔，舒老爺子也開始懷念過往：“你和你爺爺長得真像吶……以前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是和你爺爺在一起下的鄉，一起做了共青團員……一夥人裏，就數我和你爺爺關係最鐵。”
舒老爺子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你爺爺就是個死腦筋，喜歡你奶奶卻不敢說，當初你爺爺和你奶奶的姻緣還是我給他倆牽的紅線，想想那時候真好啊……”
越往下說，舒老爺子表情越悲慼：“可惜啊……可惜啊，現在早就物是人非了。我這一把爛骨頭都沒死，你爺爺卻……”
說到了爺爺，袁尚的心裏也不舒服。
“咳，人老了就會想起過去的事。未來終究還是得靠你們這羣年輕人吶。”
舒老爺子說話的時候，舒妄就已經把茶沏好了。
舒妄把茶端到舒老爺子面前，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收到了舒老爺子的質問：“怎麼就一杯茶？袁尚那份呢？”
袁尚出來爲舒妄澄清：“沒，爺爺，我不喝茶……”
“怎麼能不喝？你爺爺那時候就最喜歡喝茶了，尤其是雨後龍井。茶這東西養人，喝點沒什麼壞處。”
袁尚算是發現了，舒爺爺三句話離不開他爺爺。
雖然以前知道舒袁兩家有交情，卻沒有想到這交情這麼深。
說起袁尚的爺爺，舒老爺子能滔滔不絕講個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你爺爺那人啊，晨起喝茶，傍晚飲酒，說是修身養息，我和他一起長大，還從來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良的嗜好……”
“爺爺，茶快涼了。”舒妄站在一旁友善地提醒了一聲。
舒老爺子很不滿意地瞥了舒妄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麼還在這裏站着？不是讓你泡茶去嗎？”
舒妄領命似的又退回了茶水間，臨走時還神色複雜地看了袁尚一眼。
袁尚只能無辜歪頭，衝他聳了聳肩。
舒家的家庭地位，袁尚算是搞清楚了，一輩比一輩地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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