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我會陪在你身邊
袁尚把手裏的手機擱置到一旁，身子往牀中央動了動，給舒妄騰了一個空，袁尚拍了拍自己牀邊的空位，招呼着舒妄過來坐。
袁尚：“不是說不和我睡覺嗎？”
“多熱了一杯牛奶，順手給你送了過來。”
舒妄把手裏的杯子放在了牀頭桌上，在袁尚讓出來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舒妄像是變魔術一樣從懷裏掏出來一份雜誌，遞到了袁尚的面前。
“給我的？”袁尚還有點好奇，伸手接過來隨便翻了幾頁，都是些服裝設計的內容。
“環宇雜誌社這個季度新出的雜誌，我看了一下挺不錯的。”舒妄給袁尚解釋道。
袁尚眉眼漸漸露出了笑意。
這傢伙……
舒妄的心思很細，他當初在書房裏看到袁尚看一本雜誌入迷，便一直在旁邊默默注視，他那時才發現袁尚的另一副面孔，袁尚對於服裝設計堪稱熱愛。
於是他就在自己的範圍內找到了這本雜誌，大晚上專門來送給袁尚一本雜誌。
袁雜誌在手，便翻開來看看，看到精選的部分，眼睛都亮了幾度，目光在自己喜歡的衣服款式上面多做停留。
袁尚的一切表情變化，舒妄都看在眼裏。
舒妄問：“喜歡服裝設計？”
袁尚擡頭看着舒妄，對於這個問題沒有否定，也沒有承認。他沒說話，盯着舒妄看了老半天，大概是沒思考出結果，又把頭低下了繼續看着手裏的那份雜誌。
袁尚邊看邊說：“我學習的是金融管理，未來是要進入企業當高管的。”
“你不喜歡。”
舒妄說的堅決果斷，眼睛一直盯着袁尚，似乎想要把他鑿出一個洞。
袁尚側頭直視着舒妄的目光。
舒妄的目光過於熱烈真誠，漆黑的瞳孔晶亮晶亮地閃，倒影裏可以看到袁尚的臉。
袁尚又笑了。
“別這麼看我，都被你搞得不好意思了。”袁尚垂下了頭，“像我這樣的人渣輕則喫喝玩樂，重則淫靡好賭，哪個公司能不長眼要了我？”
“你很好，你很優秀。”舒妄學習着袁尚以前的動作，把手搭在了袁尚的肩膀上，帶給袁尚鼓勵。
袁尚很好，在他心裏，袁尚一直都過分優秀。
他似驕陽烈日，一路灼灼燒進他的心裏，蠻橫霸道地留下一個抹不去的烙印，從此他的心裏多了一份灼熱。
“你很優秀……”怕袁尚聽不見，舒妄反覆地重複着。
“我知道自己很優秀，不用借你的口說出來。”袁尚在一旁開着玩笑。
他自己都把自己當成一個完整的人，一直沒心沒肺。
“袁尚，你不喜歡高管。”舒妄繼續剛纔那個話題。
袁尚這樣真實的一個人，他不喜歡的東西他怎麼回去做？
他過於棱角分明，他不會偏安一隅。既然舒妄都這麼說了，袁尚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我不喜歡這個職務，我也不打算真的去任職。”
“那你……”
袁尚：“我這樣的人就適合做個人渣混喫等死。”
舒妄：“你？你是哪樣的人？”
舒妄最聽不得袁尚在一旁自暴自棄，他看不慣袁尚頹廢的樣子。
以前袁尚就是這麼頹廢，他以爲袁尚永遠都是那副樣子，可是今天在書房裏他看到了袁尚眼裏的光，那光太亮了，以至於他再也不想捨棄那份光亮。
他想要袁尚眼裏盈滿着光。
袁尚過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你過分優秀，值得最美好的一切。”
舒妄說出來的話，讓袁尚差點笑出了聲。
袁尚：“你確定不是在說你自己？”
“我很認真。”被袁尚這麼懷疑，舒妄表情依舊認真嚴肅。
袁尚被舒妄逼到了話的盡頭，他知道舒妄只是想從他的嘴裏找到一個答案，可是他不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他沒想過，也沒理由去想。
袁尚拿起牀頭放着的牛奶，放在嘴邊淺淺地抿了一口，奶味很濃，他的脣邊也沾了一圈白乳。
袁尚伸着舌頭颳了一下脣邊的奶圈：“我喜歡服裝設計，一直都很喜歡，還記得小時候你來我家裏看到的那個芭比娃娃嗎？我小時候騙你說那是我給我沒有出生的妹妹準備的，但是其實那是我自己拿來做模特的。”
舒妄突然想起起來了，小時候，他們兩個人人就是對頭關係，袁尚經常逃課，而他就負責抓袁尚回來。
有一次，袁尚假借生病爲藉口沒來上課，舒妄就受到了老師的囑託去探望一下袁尚的病情。
他去的時候，袁尚正好躺在牀上睡覺，袁尚的枕頭旁邊就放着一個芭比娃娃，那娃娃身材比例和人一樣，除了大小不一樣，剩下的都趨於正常人標準。
那娃娃設計的很巧妙，一看就是專門定製過得。
袁尚睡完午覺就看到舒妄站在他跟前，到時把他嚇了一跳。
後來舒妄每次問道袁尚這件事情，袁尚回答的答案都是：“我媽媽要給我生個小妹妹，我這是爲我那還沒出生的小妹妹準備的，我一個男子漢怎麼會動女孩子的東西。”
舒妄那時候真的相信了，畢竟他對這樣的事情本來也不感興趣。
趁着舒妄出神地空隙裏，袁尚又喝了一口牛奶，“我媽和我爸老是吵架你知道的，那個娃娃在他們打架的時候拆散了，後來我也沒有找人修，現在還堆在家裏的雜貨間裏。”
“後來，家裏的事情越來越大，我也就沒心情去喜歡別的東西了。”
袁尚說的時候，眼底裏的落寞都不像是假的。
袁尚家庭不幸福，他缺少安全感，也是缺少愛好。
舒妄一直坐在旁邊安安靜靜地聽袁尚把事情的經過說完，他對於袁尚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你現在有我。”舒妄抱了抱袁尚。
袁尚把臉埋在了舒妄的脖頸裏，在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幸好還有你。
舒妄輕輕地拍了拍袁尚的背，他的聲音朗朗動聽：“我會陪在你身邊，陪着你重新找回那些曾經遺失的美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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