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最熟悉的陌生人
季語燕越來越不清楚袁尚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了。
喜歡不應該是袁洪岑,而是自己。
袁尚從小就遺傳了自己的很多喜好,尤其是口味方面像極了自己,最愛喫竹筍,喜歡喫醋,喜歡喫酸酸甜甜的水果糖,就連吃麪的時候放香菜習慣也是像極了自己。
季語燕總是覺得自己虧欠袁尚很多,她這麼多年來一直放不下的就是袁尚。而時隔多年再次回到傷心地也是爲了袁尚。
她怕袁尚在這裏受了委屈,她這次回來就是想要袁洪岑繼續承諾自己一遍當年的諾言,其公司股份袁尚佔股百分之四十五,以後就算自己不在他身邊了,袁尚照樣還能有廕庇,不至於被別人踩在腳下。
她不能讓袁尚重走自己以前的路。
經過了這十幾年的打磨,季語燕算是徹底看透了,只有自己的命運攥在自己的手裏,別人纔會都懼怕自己,都不敢來欺辱自己。
袁尚還小,很多東西既然他不願意去搶,只能由他媽媽來當這個壞人。
不管如何,只要袁尚能幸福就可以了。這大概是天底下所有母親對孩子的期盼。
季語燕看着袁尚,袁尚雖然興趣愛好和自己一樣,但是長相卻和自己大相徑庭。小時候沒怎麼注意,長大後才發現袁尚長相隨了袁洪岑,劍眉星目,形神俊郎,確實是難得的好皮相。
大概是因爲袁尚長得像極了袁洪岑,所以季語燕看到袁尚這張臉的時候總是能從袁尚的身上看出一點袁洪岑的影子。
她來了袁家有一會兒了,到現在還沒有看見袁洪岑的影子。時隔多年,他還以爲袁洪岑變了,沒想到還是像以前一樣,就算換了個女人也改不了他人渣的本性。
說到這裏,袁洪岑確實很冤枉。
袁洪岑開完會的時候,距離剛纔袁尚打完電話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了。
他滿是疲勞的從會議室走出來,就看到他的祕書等在門外。
他不用猜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祕書還在不緊不慢的重複着剛纔袁尚打電話告知的內容。
“老闆,剛纔您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打電話的人說是您家的公子。”
“他說什麼了?”
祕書猶豫了一下,把袁尚說的話轉換成了合適的語言:“他說您家來了客人。”
“客人?”
“說是前夫人回來了。”
祕書一說完這句話,袁洪岑明顯愣了一下。
“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袁洪岑看着有點生氣。
季語燕回來了?
她回來幹什麼?
回來報復自己?還是想要把袁尚帶走?
她去了家裏,安念依還在家裏養胎,她不會是想做什麼?
袁洪岑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腳步變快了。
袁洪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他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見過季語燕了,他本來以爲兩個人應該就要老死不相往來了,沒想到現在人就回來了。
這些年,他也慢慢的從一個輕狂的少年長大成熟。十幾年了,他對季語燕還是覺得心有愧疚。
別人可能不明白,但是他自己知道。只要季語燕是一個女人,她就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他對季語燕做的那麼絕。
和季語燕結婚多年,從來沒有送過季語燕什麼像樣的禮物,不孕不育是他送給季語燕最後的離婚禮物吧。
不婚不育對一個女人的打擊是致命的。
別說是季語燕,袁洪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不知不覺,袁洪岑已經到了袁家別墅,車庫裏沒有停留的陌生的車輛。
袁洪岑在車庫裏又掃視一遍,確實沒有其他的車輛,車庫裏都是家車。
袁洪岑現在忍不住有點懷疑。
難道季語燕根本沒有來。
他就說啊,那個女人怎麼會回來……
怎麼可能回來?
袁洪岑想的多了,失魂一樣的走出車庫,走進別墅。袁尚還在客廳裏陪着兩個女人說話,他不敢偏依,儘量維持着表面平靜的氣氛。
袁洪岑打開門進來的時候,客廳裏三個人的視線同時落到了袁洪岑的身上。看到袁弘岑的時候,三個人的表情各異。
儘管季語燕表情藏的很好,還是能夠看出來季語燕的平靜表情下的那種憤恨和厭惡。
別人可能沒有注意到,但是袁洪岑一進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季語燕,所以他把季語燕的表情盡收眼底。
果然,她還是恨自己。
十幾年了,這是十幾年以來他第一次見到季語燕。她的變化很大,就連她通身的氣場都讓袁洪岑沒法忽視。袁洪岑混跡了這麼多年的商場,一眼就看出來了季語燕的身份。
離開這麼多年,沒想到再次見到她,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商人。
趁着都沒人發話,安念依最先反應,她大着肚子不太方便,笨拙的站起來迎接:“回來了?今天回來的真早。家裏來客人了,我本來還怕你太忙沒時間,想着過一會兒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袁洪岑放到季語燕身上的目光趕緊收回來:“今天公司沒什麼事,提早結束了行程回來的。”
“那快點進來,客人還在裏面呢。”
安念依幫着袁洪岑拿過來了西裝,袁洪岑洋裝着嗔怪:“肚子裏還有孩子呢,快去坐着歇一會,別什麼事情都自己動手。劉嬸呢?讓她來。”
“家裏來了客人,我讓劉嬸去準備食材做飯去了。”
安念依把家裏安排的井井有條,袁洪岑通常回家都不會操心什麼。
袁洪岑走到季語燕面前,才能看到季語燕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季語燕把自己的情緒藏的還算好,她看到袁洪岑沒有當場發作。
老情人見面,場面有點尷尬。
當年的事情鬧得那麼不愉快,分開了很久,袁洪岑還是沒有辦法心安理得的面對季語燕。
季語燕看起來就比袁洪岑要輕鬆一點,她自然的打招呼:“我們有很長時間沒見了吧?”
“十幾年了。”袁洪岑實話實說。
兩人之間連寒暄都沒有話說。
十幾年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像是朋友,但是兩人之間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又像一道刺擱在兩人之間,讓這塊名叫“朋友”的骨頭卡在喉嚨裏,進退兩難。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曾經也是同牀共枕,曾經也是恨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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