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李斯的選擇
徐福的沙兵消散了不少，只留下二十個不到。
而機關幾乎都已經走完了，只剩下最後黑匣子。
“李斯那傢伙，當年想跟我爭奪權力，被我腰斬了，三族也被我給誅了。”趙高淡淡地說道。
“當年你到底對胡亥做了什麼？”徐福好奇的問道。
大秦二世而亡，很大一部分原因都來自於趙高。
他一個奴僕，顛覆了一個大秦。
“我能做什麼？我不過是幫胡亥那傻子上位罷了。”
“胡亥那傻子，連當暴君都當不好，還要我教他。”趙高淡笑這道。
“最後一關法家戒地，由只剩下半個身子的李斯鎮守，李斯倒不是威脅，真正威脅的是法家戒地的機關。”
趙高說着，用指甲搓破沙盤上的黑匣子。
黑匣子內，全都是刑具，還有三尊雕像。
三個雕像一個捂着耳朵，一個捂着嘴巴，一個捂着眼睛。
“捂着耳朵不聽謠言，捂着嘴巴不議論大秦，捂着眼睛不直視始皇帝，但凡違反一個，都會被殺。”
“你弄的？”
徐福第一時間就想到，這規則是趙高弄的。
畢竟比起陰狠，沒人比找趙高更狠。
哪怕是徐福，面對趙高的時候也不得不謹慎。
眼前這傢伙，是個爲了利益，能夠出賣一切的人。
甚至徐福還懷疑，左慈的夢境破碎，都和眼前這傢伙有關。
“哪能呢，始皇帝在的時候，我只是一個臣奴罷了。”趙高淡淡地說道。
“我讓天尊會的人去找李斯的下半身，只要能找到，李斯會爲了自己的身體，打開法家戒地的。”徐福淡淡地說道。
趙高卻搖了搖頭，淡然道：“呵，李斯可不敢背叛始皇帝。”
“不敢背叛？那假詔的事，不就背叛了嗎？”徐福直勾勾地看着趙高。
“那是因爲大局已定，李斯不得不做出選擇，要麼幫扶胡亥，要麼被我弄死。”趙高冷笑着說道。
當時李斯的小命被他捏在手上，選擇胡亥，給他榮華富貴；選擇扶蘇的話，當時聖旨估計就還有一道了。
“丞相李斯悲痛欲絕，自刎隨先皇走了。”
徐福沒在說話，而是閉上眼睛等待。
“必輸的局，你爲何還要讓人去送死？”趙高不解地問。
徐福沒有回答，而是盯着沙盤。
“只要他們拿到山海，我就能立馬把他們給帶回來。”徐福認真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趙高看着沙盤，也期待着李斯的選擇。
……
始皇陵，法家戒地。
從水銀河中出來的衆人，抱着一個下半身。
那是李斯的。
他們身上沾滿了水銀，水銀灌入他們的體內。
但對他們來說，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行動。
他們本身就沒了呼吸，水銀雖說是劇毒，不過於他們而言已然無用。
他們身體都死了，就算中毒也沒用。
他們抱着李斯的下半身，走進法家戒地之中。
剛一進去，他們就視線模糊，聽不見聲音，說不了話。
但他們聯合起來，讓其中一個大尊，發出了聲音。
“李斯，你的下半身在我們手中，想要的話，就給我們打開通道！”
隨着他們的話音傳出，法家戒地的機關啓動。
而躺在覈心控制室的李斯，聽到了外面傳進來的聲音，關停了機關。
“李斯，你還想背叛始皇帝嗎？”周聖走在棺槨面前，冷聲問道。
“我只想要我的身體。”李斯開口說道。
“倘若始皇帝知道，你覺得你的身體還能保存嗎？”周聖冷冷地說道。
“始皇帝給你一次機會，不會再給你第二次，守住了始皇陵，你的下半身自然會回來，守不住，始皇帝震怒，你生生世世都會在煉獄中度過。”周聖直接放話威脅道。
“身爲丞相，你應該明白，陛下一怒，伏屍百萬！”
李斯聽到周聖的話，有些猶豫了。
他很明白，也很清楚。
可他，還是想要自己的下半身。
有了下半身，他就能離開這裏，遠走高飛了。
只要始皇帝不出始皇陵，他就是安全的。
“我還是想要我的身體。”李斯再次說道。
“李斯，得到下半身，加入我天尊會，我天尊會的天尊，會庇護你一輩子，且天尊會賜予你長生。”大尊的聲音再度傳來。
李斯聽到這句話，更加想要下半身了。
有天尊會的庇護，即使是始皇帝也奈何不了他。
“李斯，你對始皇帝不夠忠誠。”周聖沉聲道。
“你知道史書上怎麼評價你的嗎？”
“如何評價？”李斯問了句。
“李斯以閭閻歷諸侯，入事秦，因以瑕釁，以輔始皇，卒成帝業，斯爲三公，可謂尊用矣。斯知《六藝》之歸，不務明政以補主上之缺，持爵祿之重，阿順苟合；斯之功且與周、召列矣。
能明其畫，因時推秦，遂得意於海內，斯爲謀首。”
周聖說到這裏頓了頓，接着道：“倘若你今日背叛始皇帝，你將在歷史上遺臭萬年，所有學生讀到你，都會唾棄你！”
“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你一輩子都將釘在恥辱柱上！”
周聖說到這裏，看着李斯的棺槨。
“你確定，你想一輩子都被釘在恥辱柱上？”
李斯聽着周聖的話，陷入了猶豫。
他師從荀子，相當於半個儒家。
儒家重名，他也是如此。
他也不想一輩子被釘在恥辱柱上。
現在他在歷史上，起碼還留了個好名聲，可一旦背叛，好名聲全部沒了，全成罵名了。
誰想被人指着鼻子罵一輩子？
李斯重利，但更重名頭。
尤其是知道自己在歷史上的評價後，他更不想失去。
李斯最後，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交出了法家戒地的核心控制權。
“我不想，留罵名。”
這是他最後的尊嚴了。
他祈求道：“如果可以的話，把我的殘軀帶回來，我要一輩子，守護始皇陵！”
既然已經選擇了忠義，那就做到低，用自己的殘軀，守護始皇陵一輩子。
周聖接過核心控制機關後，立即開啓機關。
大尊的聲音戛然而止，機關再一次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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