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歸去之途
“而我們在場這些人，看上去都不像是得到了獻祭……”
柳如煙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些普通的學生，確實接觸到了許多他們本不該知道的密辛。
而且他們邏輯能力和智商也都在線，恐怕不是一言半語能夠忽悠過去的。
就在柳如煙糾結之時，周聖卻淡然答道：“天尊。”
“天尊，就是先前那些人口中喊着的天尊嗎？獻祭之法不就是天尊提供給他們的？”
“是啊，哪怕遠在獸陵中，那傢伙也在慢慢恢復命，每獻祭一人，他就多一條命！”周聖的聲音非常冷，隱隱還透着一種狠厲。
當然，齊子瑜這樣的獻祭者，恐怕爲徐三帶去的根本不止一條命。
小張似乎是被周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嚇到，連問話的聲音也隱隱有些顫抖：“獸、獸陵是什麼？那傢伙又是指……”
“剩下的東西，就不是你們該知道的了。”周聖說道，“回去以後好好讀書，不要亂跑，不要亂說。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尤其是跟獻祭相關的東西，爛在肚子裏。”
“如果你們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可以用物理性的方法讓你們徹底說不出來。”
周聖頭也不回，步伐穩健的向前走着，可是他身上卻隱隱有種不容抗拒的氣勢，讓小王和小張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兩人連忙保證道。
畢竟以周聖的能力，把他們弄死在這裏就如捏死兩隻蒼蠅一般容易。
而在這種詭異的地方，恐怕等他們的屍體徹底腐爛，也不會被人發現。
當然，周聖也只是嚇嚇他們，還不至於爲了滅口，坑殺兩個無辜的大學生。
雖然他們的好奇心着實強盛了一些，但好奇心又不是什麼死罪。
況且，他們明明感受到獻祭的力量，卻都能控制自己不去剝奪齊子瑜的生命，這份心性，已經十分難能可貴。
只是小張和小王並不知道，正是他們的善良，拯救了他們自己。
如果當時他們真的跑到獻祭法陣中，不僅無法得到齊子瑜的生命，還會讓自己的生命一同被獻祭給徐三。
被紅光吞沒的教授就差一點因此喪命，若不是周聖及時找到這個空間通道，將他拉進來，恐怕現在教授已經成爲一具冰涼的屍體。
至於這條被稱爲“黃泉路”的通道，恐怕是狐族某個法器的力量。
周聖曾隱約聽說過，它們的法器被叛逃者偷走，帶到了人間。但是當時周聖對這些往事不感興趣，也就沒有細細探究。
恐怕當年的夫人也想不到，如今，整個青丘狐族竟然都成爲叛逃者，隨着周聖來到人間。
周聖並不知道，狐族今天的選擇，有沒有受到當年夫人的影響。
在這墓冢裏，他看到了人心險惡，看到了詭譎狡詐，看到了當年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但也看到了人與妖之間不捨不棄的感情。
幾人不知向前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一片左右兩邊都燃着油燈的階梯。
油燈的款式，跟存放着壁畫墓室的燈有幾分相似，怪不得齊子瑜看到墓室的燈時有種將它點燃的衝動。
原來，在他的意識裏，這盞油燈等同於離開的指南針。
其餘的幻象和聲音已經盡數消失，衆人順着階梯一步步向上，沒過多久，就看到前方閉合的大門，想來那便是出口。
就在這時，教授悠悠轉醒，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身體猛地一仰，竟從周聖肩上落下，把自己摔在了地上。
“不要，我不想死！”他驚恐的喊着，坐在地上向後退着，離出口越來越遠。
就好像出口處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讓他避之不及。
“教授，你怎麼了？我們現在已經離開墓穴，很快就要出去了呀。”小張連忙上前扶着教授。
可是教授卻慌亂的將他的手拍開，仍舊慌亂的向後退。
“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你們先離開吧。他不是在害怕出口，而是在怕我。”周聖淡然說道，而後他繞過教授，來到他的身後。
果然，看不到周聖之後，教授身體的顫抖停止了不少，也不再繼續後退。
柳如煙和琉璃眼神複雜的望向周聖，周聖補充道：“爲了不讓他搗亂，剛纔我稍微嚇唬了他幾下。”
“想來他出去之後，不會再有找人獻祭的想法，也不會把這件事到處宣揚了。”
小張和小王聽着周聖的解釋，神情也有些複雜，他們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教授經歷了什麼，卻也不敢細問。
小張扶起教授，順着樓梯慢慢的向前走。
教授一邊走，一邊唸叨着：“我知錯了，沒有誰的生命是沒意義的。哪怕再碌碌無爲，再普通不過，也是獨一無二的生命。”
“若我選擇奪取別人的生命爲自己續命，我的生命才從那一刻起，徹底失去了意義。無論以後獲得怎樣的成就，都沒有意義……”
小張和小王聽着教授的喃喃自語，表情更加複雜了。
教授說的自然沒錯，但是他這副狀態，很難讓人相信這些話是發自真心的。
小張很想說教授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但是他回頭看了眼在身後不遠處閉目凝神的周聖，便悄悄收回了自己皮一下的想法。
在周聖身邊，柳如煙和琉璃一左一右的站着，都沒有跟上他們的步伐。
兩人一貓站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和諧。
小張突然有種錯覺，好似這兩人一貓，本就是該站在一起。
他不免聯想起先前在墓室中的種種，隱隱有種兩人配合默契的感覺。
不過此刻，這些懷疑顯然已經得不到求證。
柳如煙在後方不遠處，把天尊會進行直播一事告知周聖。
周聖神色十分凝重，若他所料不錯，恐怕被直播到的畫面不只是齊子瑜死而復生的片段，而是整個探索墓穴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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