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成爲父親
連帶說話的聲音，都因爲寒冷的刺激而變得有些喑啞。
可他說出的話語卻絲毫沒有緩和的餘地。
輪迴王原本平靜的眼眸中，逐漸染上些許暗紅，像是曼陀羅花漸漸綻開，彷彿能嗅到踩着人命的血腥味。
他的確不在意周聖平時不拘小節的動作，可這不代表他能忍受一個人類這樣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
尤其是，這種他曾經碾死過成千上萬，數不勝數的渺小人類！
“好！你很好！”輪迴王從喉中嘶出的聲音，像是野獸在低吼。
就在這時，早已消失的秦廣王，不知從何處冒出，再次爲二人續上茶水，同時將茶杯奉上。
“大人，請喝茶。”他恭敬的將茶水舉到輪迴王面前。
好在輪迴王此刻還沒有生氣到不顧一切，他尚且還顧得這是地府忠誠又能幹的將領，沒有把茶杯捏成齏粉。
一杯冰涼的茶水入腹，輪迴王眼中的血色明顯褪去不少。
周聖現在明白，爲什麼黑白無常要佈置這麼一間屋子，又爲什麼準備如此冰涼的茶水。
周聖大約能猜出，茶水中恐怕有不少安神靜心的成分。
如若不然，輪迴王恐怕沒有辦法和周聖心平氣和完成這場“談話”。
“本王尚且什麼都還沒說，守陵人就要拒絕得如此徹底？”
所有人都知道，無論這是什麼茶，也都只能讓輪迴王保持一時的冷靜。
倘若周聖執意冒犯他，那即便真是地底深處的萬年玄冰，也無法阻止輪迴王的爆發。
秦廣王瘋狂向周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繼續刺激輪迴王。
可週聖卻像是沒看見般，執意說道：“至少現在，有些事沒有商量餘地。”
“本王的確無權干涉你的選擇，但你就不怕，有些事情由不得你選擇嗎？”然而這次，輪迴王卻比想象之中冷靜很多。
周聖臉色未變，他突然意識到，以輪迴王的性格，其實不大可能逼迫自己去做什麼事。
那麼，這次談話，這番暗示，到底是什麼人的意思？
思索片刻，周聖方纔說道：“我聽說過一句話，殺一爲罪，屠萬爲雄。我敬輪迴王實乃雄者，想必不會用任何小人手段。”
“可如果什麼人，想用傷害我最親近之人的手段，逼我就範。那麼無論敵人是誰，我周聖都會跟他魚死網破！”
談話進行到這裏，實在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輪迴王哼了一聲，隨後便消失在茶室，不知所蹤。
幽藍的燭火映在周聖面龐上，仿若有月光灑進茶室。
而周聖的身形，怎麼看都仍舊是那麼渺小。
秦廣王幾乎已經呆滯在原地，遲遲沒能動彈。
他着實沒想到，那個聽見輪迴王就要跑的守陵人，竟然在真正面對輪迴王的時候，如此大膽！
良久，他才問道：“守陵人，輪迴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話剛出口，秦廣王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如此乾澀。
怎麼面對一個守陵人，他也開始緊張了？
周聖倒是沒有在意秦廣王的狀態，他回答道：“這個宇宙，恐怕不止我們眼前看到的一個世界。”
古曰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來今曰宙。
可從來沒誰規定，時間與空間是唯一的。
既然東皇鍾能夠創造山海界，又緣何不能再創造其他世界？
甚至就連被後卿所毀滅的那個世界，是不是跟周聖現在所處的世界在同一個時間線，都未可知！
直至秦廣王送周聖離開地府，秦廣王都還沉浸在剛纔龐大的信息量之中，顯得有些呆滯。
周聖不知道他爲何如此，或許是想到了一些以往存疑的事情，但是他已沒有額外的精力去關注這些。
從地府回到家後，周聖感覺格外疲憊。
但是，那種總是莫名其妙而來的危機感，卻已然消失。
家裏有琉璃和柳如煙兩人相伴，周聖心中的疲憊也很快的得到放鬆。
年節過去後，家裏的幫傭也都陸續復工，家中漸漸恢復熱鬧。
起先，傭人們面對周聖這個並不常在的一家之主，總顯得有些侷促。
不過周聖很少對他們做的事發表意見，要求也很少，所以儘管傭人們仍舊不太敢與之說話，卻也不再不安。
一日午後，周聖再次與琉璃和柳如煙散步，又走到了那個湖邊。
湖面上的冰已經融化，澄澈的湖水下能清晰看見有幾條金魚在擺動身軀。
也不知這些傢伙是怎麼在嚴寒下生存下去的。
湖中不存在任何危機，相反是一片生機盎然。
冰面之下也沒有暗潮洶涌，彷彿周聖之前的感受完全是錯覺。
周聖知道，這片供他們散步的湖泊沒有任何變化，發生改變的是他自己的心境。
平淡而又和平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轉眼間，三年已過。
柳如煙如今的腹部已經高高隆起，臨產期的她變得更加小心，總怕一不小心碰壞了嬰孩。
哪怕周聖和琉璃總說孕婦需要適當的運動，她也總是把自己框在家中的客廳，很少出門散步。
至於這比常人漫長三倍的懷孕期，周聖和柳如煙都早已預料。
所以幾人沒有因爲三年這個時間而變得焦慮。
周聖請唐元明找了全國最好產科醫生，並親自拜訪月子中心，詢問產後恢復的問題。
當然，周聖三人都遮掩了容貌，以防被認出，造成波動。
起初，月子中心看到周聖與兩位年輕女子一同前來。周聖總免不了被奇怪的目光看待。
不過外人總是無權干涉其他人的私生活。
柳如煙似乎不太喜歡月子中心這種環境，於是琉璃提議，不如開高價把其中有經驗的員工請回，專程照顧柳如煙和孩子。
這一提議自然得到周聖的認可。
後來，周聖的事蹟反倒成了月子中心的八卦，被人們改編成各種版本相傳。
其中，描述最多的就是那兩位年輕女子，令人豔羨的身材。
哪怕其中一位懷有身孕，那雙筆直而又纖長的腿也依舊讓人念念不忘。
人們不斷猜測，周聖到底是哪家的富二代，纔會有如此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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