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六尾：怎麼回事呢？
如水般清澈的月光下，輝夜憐坐在一處到處都是被腐蝕痕跡的山洞裏，一邊沐浴着那道從被人暴力砸開的“天窗”中灑落而下的清冷月光，一邊對着正縮在山洞裏吐着泡泡的六尾犀犬如是說道。
“所以，你就跑到這裏來，準備拿我撒氣了？”
六尾犀犬把身體倚靠在已經被腐蝕得十分嚴重，只要它輕輕用力就能直接撞碎的山壁上，用警惕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這位不速之客。
“你這話說的，我要是連承認自己錯誤的器量都沒有的話，那一直到今天都還在遵循着三代水影時期的種種思想的保守派，早就被我全部清算掉了，哪還輪得到他們在上忍的公開會議上落我的面子呢？”
輝夜憐隨手抓起了一塊小石頭朝犀犬丟去，巨大的六尾蛞蝓不閃不避，僅僅只靠着身邊漂浮着的酸性氣體就將小石頭融蝕殆盡，然後它揚起了腦袋，用聽得出不解的口氣對着輝夜憐說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能這麼做的話，爲什麼不做呢？對於你們人類來說，如果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直接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也是很常見的辦法吧？霧隱那幾個討厭的前任水影，可一直都沒少這麼做過。”
“所以在他們手裏，霧隱只能是一個固守着水之國這片海外之地，上不去也下不來的勢力。”
輝夜憐從自己坐着的位置上跳下，身影僅僅是微微閃動了一下，便已經出現在了犀犬不斷分泌着酸液的腦袋上，而早就見識過輝夜憐那身非人之力的犀犬也沒有傻到正面反抗，僅僅只是不快地扭了扭頭，向開口繼續說下去的輝夜憐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滿。
“如果僅僅只想成爲站在這片大地最高處的王，看着人們在不甘的目光中向我五體投地地跪拜，聽着他們用咬牙切齒的聲音稱頌我的功業的話，直接解決掉那些提出反對意見的人確實是最簡單易行的方法……”
“不過我早就過了那種幻想自己與世界爲敵，並且爲之熱血沸騰的年紀，現在的話，我更想把世界上最大多數的人都團結到我的身邊來，然後和他們一起，肆無忌憚地嘲笑那些被腐朽落後的思想給束縛了靈魂的傢伙。”
“而想要做到這種事情，就不能只想着解決掉提出問題的人。”
聽完了輝夜憐的發言，犀犬咕嚕咕嚕地吐出了幾個泡泡，沒什麼感情波動地迴應道：
“哦，那你加油，只要你以後保證自己手下的人不過來打擾我，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對你被所統治的人類城鎮發動攻擊。”
“有必要這麼不合作麼，犀犬？”輝夜憐拍了拍對方柔軟且彈性十足的觸角，隨意地說道：“我還以爲你會願意在我征服這片大地的時候給我提供一些助力呢。”
“除非是你來當我的人柱力，否則我纔不想被封印到別的忍者體內去。”犀犬噴出了一口帶着濃烈酸性的霧氣，並在全身上下都開始分泌起了強度更甚於照美冥的酸液，“由你來做我的人柱力的話，我至少是輸得心服口服的……但你的回答肯定是否定的，對吧，輝夜憐？”
“如果你是九尾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成爲你的人柱力，”輝夜憐很實誠地告知了犀犬自己不想這麼做的原因，“但是犀犬你的實力比九尾差了不少，我就算是成爲了你的人柱力，你也沒辦法給我提供多少實力上的提升，這不是在純純地浪費資源麼？”
“我的實力不如九尾那還真是抱歉了啊。”犀犬氣鼓鼓地冷哼一聲，很是不爽地用尾巴砸碎了旁邊的山壁。
“別這麼生氣嘛，犀犬……”輝夜憐安撫性地拍了拍犀犬彈彈滑滑的大腦袋，隨即話鋒一轉，很是好奇地問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們九大尾獸當初都被封印在六道仙人的體內，和那個老頭之間的關係，按理說應該是分不出什麼親疏遠近的吧？”
“你問這個幹什麼？”犀犬有些警惕地反問道。
“這不是純粹好奇麼？”輝夜憐擺了擺手，一本正經地繼續追問道：“假如你們九大尾獸和六道仙人的關係都是一致的話，那他在把十尾的力量分給你們的時候，理應是把力量平均分配給每一隻尾獸的吧？爲什麼會出現這種九尾一隻尾獸的力量，要遠遠強過其他任意一隻尾獸的情況啊？”
“難道真的像是我找到的那本古籍裏猜測的一樣，六道仙人在分配力量給你們的時候，是按照‘一尾一份，九尾一份；二尾一份，九尾一份……八尾一份，九尾一份’這麼做的？”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雖然犀犬嘴上是這麼嘴硬的，但是從它那突然被噎住了一樣的發言模式來看，輝夜憐知道，自己的問題已經確確實實地打進了六尾的心中，並讓它非常認真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來：
爲什麼呢？大家都是從十尾身上被劃分出來的查克拉，也都是一直跟隨在六道仙人身邊直到他壽終正寢的存在，沒有誰比誰更受到六道仙人寵愛的理由吧？
可如果六道仙人對大家的愛沒有區別的話，那爲什麼大家在從六道仙人體內被分離出來之後，彼此之間的力量卻是不盡相同、有強有弱的呢？
犀犬不由得陷入到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而輝夜憐則趁着犀犬懷疑獸生的時候看向了“天窗”外的星空，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
時間已經是木葉50年的夏末了，按照原本的時間線來看，已經快要到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漩渦鳴人出生，並讓整個世界的歷史進程都因爲這位預言之子的到來而發生變化的時候了。
但由於自己的出現與活躍，一些發生在漩渦鳴人出生之前的事情，已經出現了相當大的變化。
比如說，波風水門和漩渦久辛奈夫婦倆，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時都被自己從腹部捅了個對穿，雖然說木葉的醫療忍術在現階段確實天下第一，但也說不好這份傷勢會不會影響到他們夫婦倆造人的成功率……
而且由於自己早早地幹掉了志村團藏，毀掉了爲木葉處理最骯髒工作的組織，直接或間接地導致了大蛇丸的提前叛逃、宇智波一族在宇智波止水一事上的反覆請願等一系列事件，併爲木葉樹立了一個近在遲尺的可怕敵人的關係，波風水門的工作日程在霧隱探子的口中，已經忙碌到了很久纔會回家一次的地步。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倆夫妻到底有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造人，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漩渦鳴人……不知道你在那麼多變故的影響之下，到底還能不能按時地出生呢？還有那場改變了你一生軌跡的九尾之亂，又還會不會像原本那樣發生呢？”
“假如這些東西都改變了的話……你還會是那個被六道仙人選中的阿修羅轉世嗎？”
在犀犬懷疑自我的喃喃自語中，輝夜憐嘴角掛着無人能懂的淺笑，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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