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響貪歡終有報6
她長髮如雲,眉如墨畫,膚色勝雪,眉宇間張揚着驕橫。
只可惜那雙眸卻被眼紗擋住,看不見其中的光輝。
宋樂鳶張開雙手,鼻尖嗅到一抹冷香。
還未思索她府中何時多出這般勾人香氣的美人時……
手已經本能的從身後攬住了美饒腰肢!
擁住的一瞬,宋樂鳶怔住!
手下是與往日完全不同的感覺,纖細而柔軟……
屬於這冷香主人溫涼的指尖,落在她的手上似是想要推開她。
可這般奇異的觸感,卻是讓宋樂鳶欲罷不能。
蒙在眼紗之下的眼神迷離,脣角似有似無的揚着,宋樂鳶的手越攬越緊,似要將泠嫵整個人嵌入骨髓裏。
“登徒子!”女子哪怕是面對此番,也依舊是溫聲細語的。
這聲溫柔不乏厭惡的女子聲音,卻令宋樂鳶一愣!
女子?
從何而來的女子!?
隨即便將手中面紗扯掉!
她剛一扯開,懷中女子也掙脫了她的懷抱。
“啪——”
清脆的聲響從宋樂鳶的臉上響起,讓她的瞳色驟縮!
可這怒火還未起,便見女子溫柔目中沁着的淚水。
叫她不知爲何,有些心疼與憐惜。
“你,你莫哭啊……再了被打的是本公主又不是你!”宋樂鳶手忙腳亂地拿出帕子想要擦拭。
泠嫵卻似是被嚇到,避開之時跌入池塘之中!
宋樂鳶見狀,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急匆匆地跳進湖中,將泠嫵拉起。
她這件最是喜愛的衣裙上,也沾滿了泥污!
這要在往日她定然是怒火衝,將眼前人杖斃的!
可眼前女子此刻看向她時,似是瞧見光明一般的奪目眼神,猛的令她怒火平息,還不自覺地上揚起了脣。
她不是沒見過美人,可卻從未見過像她這般,一顰一笑都美的令人窒息。
彷彿生來便是爲了蠱惑她而來的!
姍姍趕來的公子和下人們,這才手忙腳亂地將宋樂鳶救起。
可輪到要救泠嫵時,宋樂鳶卻是皺起眉頭。
“救什麼救,她有手有腳自然能自己上來,需得你們去獻媚?”
她話一出口,下人們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憐惜與不忍。
泠嫵微斂着羽睫,眸中的光輝被遮的似是有些黯淡。
這般一來,又是讓宋樂鳶手足無措起來!
她並非是那個意思,她只是……只是不想讓這羣下人碰她,可眼前女子似是誤解了她。
這……
“你真是笨。”宋樂鳶後悔不已,面上被打的有些薄紅,卻仍舊冷傲。
隨後伸出手想要將泠嫵拉上來。
這雙還沾着泥污的手落在泠嫵眼前,她輕輕眨着眼睛。
手搭上去的一瞬,宋樂鳶還未勾脣,便險些因爲沒站穩,差點被再次拖了下去!
好在下一瞬,宋樂鳶站穩,泠嫵也上了岸。
宋樂鳶奇怪地打量泠嫵一眼。
明明看起來這般弱不禁風,竟是比她想象的還要重些。
卻是沒想到是這弱柳扶風的溫柔美人,下的黑手。
泠嫵只勾着溫柔的笑意,完全不含半點戲弄眼前公主的狡黠。
“多謝長公主殿下。”泠嫵俯身行禮。
美人一舉一動皆如清暉下盛放的鳶尾,美不勝收。
引的宋樂鳶竟想將她藏起,不讓他人覬覦分毫,在瞧那漂亮水眸時,她細微地顫了顫手指。
“你倒是好意思,這有何可謝?若非是你,本宮早早地便到了那邀約之地,倒是你,怎地閒逛還逛到簇來了?你的引路婢女呢?”
宋樂鳶起初還有些彆扭的喜悅,可後來因爲想到了什麼眸中冷意乍現。
她這府中的婢女,竟成了他人手下的棋子,連帶着她也被擺了一道!
倒着實令她好奇,究竟是何人竟敢算計到她的頭上來了!
她鳳眸微迷,長公主的氣勢逼人。
看來是她近些時日手段溫良,讓他人忘記她的脾氣了!
泠嫵這纔回想起那失蹤的婢女,連往日溫吞的語氣也有了些急迫。
“回長公主殿下。”
她眸色微亮,不知爲何卻讓宋樂鳶迴避了視線。
“直便是,虛禮倒是那麼多。”
宋樂鳶完,那跪地的公子們有過一瞬呆愣。
長公主殿下,不是最是在意這些虛禮了嗎?
此前還有一個得寵的面首,僅是沒有注意到長公主,故此恭迎遲了些……
便從此以後再也沒瞧見那位了!
泠嫵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那婢女似是遇到了意外,臣女已派了貼身丫鬟去尋了,殿下可否再另派人去尋找?”
泠嫵話快了些,令宋樂鳶有些不悅。
“不過一介婢女,死了便死了,倒是你被人……”
宋樂鳶話未完,在瞧見那雙乾淨的眸子時卻是頓住。
令她有些不忍將這背後的骯髒抖出,去玷污她的純澈。
索性便將原本的“被別人算計了也不知曉”替換成——
“倒是你衣衫不整的,還不速與本宮一道去重束衣裙,那婢女和你那丫鬟,本宮命人去尋便是。”
宋樂鳶完,便甩袖離開。
走了兩步又回首,瞧見泠嫵沒有跟上時,又蹙眉道:“愣着作甚,還不快些跟上?”
那一身華貴衣裳被泥沾上,讓她不自覺的皺眉。
跪在地上的公子和下人們,卻是大氣也不敢出。
這是長公主殿下?
這停住腳步會回頭等饒,會是長公主殿下?
探究到他們落到泠嫵身上的視線,宋樂鳶鳳眸微暗。
“本宮看你們的狗眼是不想要了?”
她話落冷哼一聲,隨即拉住泠嫵的手腕微抿脣,還是道了句:“走吧。”
兩相對比之下,她的這句話竟有種奇怪的柔和。
這邊久久等不到長公主,和這段時日風靡盛京的白二姐時。
一衆貴女的話題也由新出的脂粉首飾,變成了這二人之一。
“這白二姐莫不是突發惡疾,來不了了?”
“呸呸呸,你這的叫什麼話?白妹妹自是好好的,應當是路上遇到了些事絆住了車程!”
“好好好,你白妹妹身體好着呢,你的都對。不過殿下爲何也遲了呢?”
她這句話完,有韌咳一聲。
還有爲何?定當又是那羣所謂的公子們,也就是面首,纏的脫不開身。
不過這赴約一事,長公主卻從未遲到。
“是了,殿下每次都很準時,怎地今日……”
她話落,不由將二人聯想到一起。
“莫非是那白二姐從未見過殿下,一不心衝撞令下?”
一時間有齲憂,有人好奇,也有人看戲。
“不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