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女帝后宮千嬌百媚9
柳青一口氣不上不下,最後只化爲了輕嘆,“貴君,有的時候太過規矩,是會喫虧的。”
瞧那兩位,一個稚氣未脫的直率,一個媚眼如絲的惑人,連他都覺臉紅,更遑論是身爲女子的陛下?
席若玉沒有回答,他脊背挺直似不折的青竹。
可卻不敢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擡眸去瞧一下自己的妻主。
他不想陛下難做,陛下對他已經很好很好了。
只要這般就好了,只要陛下不會厭棄自己,他便滿足了。
席若玉忽略心口的酸澀與疼痛,垂眸間,眼尾又有些泛起了些紅。
“若玉答應朕的事情,莫非是忘了?”泠嫵眸色繾綣中含着笑意,任誰瞧了也知曉她的寵溺。
席若玉不可置信地擡眸,同高坐上首的泠嫵對視,那雙輕靈眸中似乎在:陛下是在同臣侍話?
泠嫵好笑地頷首。
席若玉呆愣片刻,而後起身搖着頭,嚴肅道:“臣侍沒有忘記!”
柳青也適時地將月餅遞上,席若玉捧着踟躕上去獻給泠嫵。
可因着泠嫵一句話而看不順眼的千傾,卻對着席若玉冷哼,“裝模作樣!”
未等席若玉躬身對千傾道歉,雲汲便似鄰家弟弟般乖巧羨慕道:“哇~那是蘭哥哥親手做的嘛,蘭哥哥的手真巧!”
席若玉被誇的臉一紅,頗有些手足無措,“沒有的。”卻因着氣質清冷,看起來倒像是有些不給雲汲臉面。
“人家可不領你的情。”千傾對着雲汲輕諷。
站在中央不知如何是好的席若玉,臉上紅潤早已褪去。
見此,泠嫵擡手招了招,“來朕身邊,容朕瞧瞧是否真如雲汲所言的那般精緻。”
席若玉頷首遵命,而云汲卻也不似往日那般,還要順杆子往上爬的同泠嫵撒嬌。
而是拿起一塊糕點,試圖用它來壓下心頭上涌的苦澀。
可咬下一口,便又將那半塊丟下。
真苦真澀啊……
雲汲身後的蓮霧微微蹙眉。
他的主子,這是在當蘭貴君的踏腳石嗎?
得到近身侍奉的席若玉耳根子一直飄着紅,卻依舊恪守規矩的沒有靠近泠嫵,令一衆朝臣心生滿意。
見此情形,朝臣們也紛紛朝着左相敬酒,卻在瞧見左相坐得一本正經,滿臉嚴肅時,默默按下躁動的心。
此時,一道清脆悅耳的鈴聲響起,身着胡服的俊美少年進入殿內。
他緩步而入,一拜之際,再次起身之時,踩着鼓點的舞蹈,便已然充斥了異域之美。
一舞落,掌聲雷動。
知曉這是何饒泠嫵,低聲詢問席若玉:“你母親可同你過此人?”
席若玉滿眼茫然地搖頭。
泠嫵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瞧了眼正襟危坐,如正人君子般的席九衾一眼。
她是怎麼把犬戎的三王子給帶來的!?
她若是沒記錯,這個三王子最後是成功登上犬戎王位的吧?
犬戎王子的面容並不同於炁朝男子的柔和與清朗,而是深邃且隱隱含着桀驁的。
他俯身將手握拳貼於胸口,行了個犬戎禮,而後又跪拜再次行炁朝禮。
周全,又不失自己的傲氣。
“臣,子桑棄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平身。”
“謝陛下!”子桑棄起身後便大赤赤地盯着泠嫵。
早便聽聞炁朝女帝生的宛若神下凡,如今一看傳聞果真不假!
見他目光灼灼,席若玉皺起眉頭。
子桑棄絲毫沒有身爲男子該有的矜持與羞澀,深藍色的眸中更是明晃晃地寫滿了愛慕。
“陛下,臣不遠萬里而來便是想做陛下的臣侍!”
“噗——”
“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不乏有人震驚的發出異響,好在人多,不知到底是誰,否則便是御前失儀了。
子桑棄不明所以地皺眉,而後又生怕剛剛太吵,泠嫵沒有聽見,便又高聲重複了一遍:
“陛下,子桑棄想成爲陛下您的臣侍!”他很是堅定,全然沒有羞怯。
若不是人多,他還想直白示愛的,但他聽聞炁朝人很是含蓄,故此收斂了大半。
泠嫵瞥了眼衆饒反應。
席若玉低垂着頭看不清情緒,千傾因爲剛剛的震驚被嗆的滿臉通紅,雲汲倒是面色如常。
而桑榆臉上卻已經帶起了一絲不悅!
至於“罪魁禍首”席九衾,則對着自己頷首,而後又似乎是覺得太過嚴肅,生硬地扯起脣,露了個僵硬的笑!
泠嫵默默移開視線……
“傳朕旨意,犬戎三王子——子桑棄,着封爲三品端禮,賜封號‘和’,居長寧宮。賜座。”
三品不低,但放眼望去整個後宮,他也不算高。
長寧宮更是離她的鳳儀宮頗遠,至於封號“和”,則是希望兩國和平的一個願景。
畢竟這個三皇子可是腳踏血足,踩着屍骸一步步登上帝位的。
千傾此刻不上來是慶幸,還是煩躁。
經歷了一場不同於整個炁朝的異域之美,陸乘風當真還能入得下陛下的眼嗎?
而下一刻,身着白衣,手執玉簫的陸乘風,便掐着點緩緩落入衆人眼鄭
連日的磋磨,陸乘風原本根骨分明的蔥白指尖變得有些發腫,不過那單薄的身形卻最是得炁朝女子的喜愛。
他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一派溫雅如玉的姿態讓衆多的女官看花了眼。
可泠嫵和景春的眼前,卻突兀出現陸乘風那日倒地滿是污穢的場景。
泠嫵不置可否地皺起了眉,因着她的皺眉,原本對陸乘風心生好感的朝臣也個個淡下了神色。
倒是把子桑棄看的嘖嘖稱奇,這羣人變臉的功底比之那幾個王姐王妹,還有有過之而無不及。
等陸乘風一曲舒緩優美的樂曲終了,卻無一人鼓掌!
與剛剛子桑棄舞后衆饒驚歎反應,全然不同!
陸乘風不知此前發生了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此刻的窘迫與尷尬。
他緊了緊握住玉簫的手,輕啓薄脣,咬牙下跪,隨後垂首道:“奴陸乘風,祝陛下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泠嫵輕抿酒,並未理會。
見狀,陸乘風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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