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守護重傷的他一夜 作者:未知 屋內黑色的窗簾將窗外夜景遮擋,但好在暗燈亮着讓白嬌嬌能夠看清楚臥室內所有情景。 空曠的室內,她一眼就看見蕭書景趴伏在牀上,他面朝裏內讓她看不到他面容是醒着還是熟睡。 但她還未走進都能感受到他呼吸很重,整個人都散發着孤單的虛弱。 她心裏一抽生疼,根本沒有一人陪伴在受重傷的他身邊,這讓她想到那晚她醒來想喝口水都那般困難。 這種無助感她深有體會。 她擔心柺杖聲敲打地面驚醒他,她伸手小心翼翼將柺杖放在門口位置,然後放緩腳步走的急忙走到牀邊。 大牀內側擺放着一張椅子,正好是蕭書景面朝的方向,她慢慢走過去借着昏暗的燈光讓她將他看清楚。 呼吸一窒,她心顫的厲害,這比她第一次見到蕭書景被宋義進治療時還要虛弱不堪。 明明晚上她陪他用餐的時候,他看起來精神特別好,可他現在和用晚餐時完全兩個人。 此刻,蕭書景躺在牀上,他如謫仙般完美的俊容蒼白透明到隨時都會消失。 一雙墨眉緊蹙充滿痛苦,纖長的睫毛如扇一樣兩排陰影,可睫毛尖端水珠滴落在他面前牀單上,他高挺的鼻樑汗水不斷,他削薄完美的脣毫無一絲血色。 她的眼裏,他英俊的面容充滿隱忍的痛楚,讓她知道他連睡着都在忍着痛楚不願意被人發現,孤單又固執的讓她心疼。 可是他再怎麼忍着着痛,她還是看到了。 她很清楚,他一定想不到她會深夜來到他房間,畢竟他們兩人的關係有着連她自己都說不出請道不明的情緒。 白嬌嬌站在幾步之外望着蕭書景,她心裏好痛,壓抑的氣氛讓她難以呼吸。 她轉身輕手輕腳走進浴室內,她第一次進蕭書景的浴室,而裏面只有一個簡單的淋浴房,還有一些洗漱用品外,這裏空無一物。 不管臥室還是浴室,空曠的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和難受。 但這恰巧如同蕭書景這人一樣孤冷又單調。 畢竟,從喫穿很多細節能夠體現一個人的內心,可今天她卻發現單調又冰冷的這間房間,如同蕭書景人一樣,她完全不瞭解他是怎樣一人。 說他高冷禁慾帥的讓她移不開眼,他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隨着短短時間的瞭解,除去有些時候他人還挺好。 她拿着毛巾走出浴室,站在浴室門口望着不遠處的不省人事的蕭書景,她又看着這間狹小的房間。 忽然,她發現不是臥室的裝修風格單調,而是蕭書景這人很單調。 他這人給她的感覺一直冷冷清清,同時她又聯合吳媽的那些話。 這讓她想到他的人生似乎從沒有外人闖入,好似一個人孤單的長大,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活着。 頓時,她猶如醍醐灌頂。 終於,她明白這種壓抑又單調感從哪裏來的。 她沒有想錯,是蕭書景,是他給她的感覺,而不是房間的原因。 作爲母親去世之後,外婆強勢態度要求她一個人學會如何去活,從那之後她一個人住校,一個人生活,直到李靈闖入她的人生中,讓她學會如何在人前自信的展示自己的美。 她已經明白,原來她和蕭書景是同樣的人,明明無依無靠卻又堅強的孤單活着。 因爲沒人願意死,畢竟有死的勇氣,爲何不能勇敢活着呢。 當初她傷的那麼重,甚至被蕭書景給激怒憤恨想哭,她都連眼眶都不會發熱哭一下。 然而她此時鼻子一酸眼眶發熱,眼淚在眼眶裏面打轉,心痛又難受,只因她很瞭解蕭書景寂寥又不得不活着的痛苦,因爲她和他一樣。 她和他一樣,真的非常一樣,性格固執,又從不爲任何人和事情低頭,骨子裏充滿了傲骨。 “真是個讓我心疼的笨蛋男人。”寂靜無聲的臥室內響起她低喃帶着疼惜的聲音。 她並沒有落淚而是逼回去了眼淚,她慢慢走到牀邊望着不省人事脆弱的蕭書景。 纖長的指尖劃過他結實充滿力量的手臂,她的指腹上除了他冰冷的體溫還有水意。 她用毛巾動作輕柔的爲他擦去臉上的虛汗,但他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這讓她明白他要不是極其虛弱不可能不會醒。 畢竟,他是保鏢,他有着比任何人都敏銳的感覺。 這一夜,她坐在牀邊椅子上守着蕭書景,她一直凝視着他,更想到他和自己一樣孤單一人,如此讓她發現自己看他越看越順眼。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長久凝視着他時眸光越發溫柔。 夜深沉,她時不時爲他擦去臉上的冷汗,直到凌晨到來疲累的她眼皮沉重的怎麼都睜不開眼。 她本想回房,可睏意讓她連動一下都不想動,她趴伏在牀邊想休息一會再走,結果這一趴直接讓她沉沉睡去。 纖長如扇的睫毛微微扇動,當蕭書景醒來時全身骨血都流竄着痛不欲生的痛,他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痛意悶哼聲。 但是…… 他一雙隱忍痛意的狹長鳳眸中映入白嬌嬌一張絕美的容顏,他神情明顯一愣。 她,怎麼在這裏? 這刻,他視線又看到白嬌嬌臉下還有一條他很眼熟的白色毛巾,他一瞬間彷彿瞭解到什麼鳳眸中凝滿心疼的柔意。 擡手,他纖長的指尖輕輕地撫着她不施粉黛卻極美的面容,指腹的觸感不是他身體的冰冷而是屬於她纔有的暖熱。 她纖細的雙手交疊,平靜的小臉枕着胳膊睡在他面前,好似很累,她呼吸平穩睡得很沉,連他碰觸她臉頰都不曾醒來。 他就這麼看着她,一雙漆黑深幽的鳳眸因爲她睡熟而不再壓抑任何情緒,他眸光明亮又凝滿寵溺的柔情。 指尖撫過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秀鼻,她精緻美麗的臉頰,最後落在她櫻紅的脣上,他指腹溫柔的摩挲着她的脣。 他一直凝視着她,眸光猶如雕刻刀一樣,將她容顏的每一寸都深深刻在他的眼裏和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