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觀衆與祭品
“好在這次地震造成的破壞不是很嚴重。”
聽到伊莉娜這句話，厄洛斯將目光從那些向着家的方向跑去的普通人身上收回，嗓音平靜的說道：
“這邊因爲是市中心，居住的大多都是有錢的中產，富豪，亦或者貴族這些人。”
“他們的房屋質量相對較好，這才能在這場地震中得以保存。”
“而那些工人，貧民隨意用磚頭壘砌起來的房子，經過了之前半個月的暴雨浸泡，你覺得還能撐過現在這輪地震嗎？”
伊莉娜怔了怔，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那豈不是會死很多人？”
問出這個問題後，伊莉娜便已經明白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多餘了。
她陷入了沉默。
厄洛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
“你有沒有覺得這兩起災難有些異常？”
“又是暴雨引發洪澇，又是地震的，雖說海達拉姆以往也發生過這種事情，但這次兩場災難堆在一起爆發，這會不會太巧合了一點？”
聽到厄洛斯這個問題，伊莉娜只是稍微一想，便也產生了和厄洛斯相同的疑惑。
衆所周知神祕世界是沒有巧合的，那也就是說……
“這會不會和接下來海達拉姆要發生的大事有關？前奏？”伊莉娜猜測道。
“大事……”
厄洛斯無聲自語了一句，腦海裏瞬間就浮現了諸多猜測。
接下來已知的大事有深淵教團涉及神性的未知圖謀，以及猩紅教派的晉升序列1的儀式。
前些天的暴雨以及這次的地震會和這兩件事情有關嗎？
貝爾斯福德伯爵藉助雨停後路面的積水，散播貪婪原罪。
可那種可以靠揮發傳播的貪婪原罪，就算是沒有暴雨，只要他撒在路面上一樣能傳播出去。
也就是說暴雨其實和貪婪原罪的傳播，關聯其實並不大。
那之前那場暴雨還造成了什麼危害？好像就是倒塌了部分建築，使得許多之前有工作的普通人變成了流浪漢，除此之外好像就沒有什麼了吧？
哦對，還使得附近鄉鎮的人口向海達拉姆聚集，增加了海達拉姆的流浪漢數量。
增加了流浪漢數量？
想到這時，厄洛斯隱約間有種自己就快要抓住些什麼的錯覺。
他無聲重複了幾遍：“增加了流浪漢的數量，增加了流浪漢的數量……”
看着面前明顯陷入沉思的厄洛斯，伊莉娜也沒打擾，只是靜靜的看着厄洛斯的側臉。
周圍的喧鬧，混亂，嘈雜在此刻彷彿就和兩人無關。
好一會兒後，成功抓住了那縷靈光的厄洛斯長出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
伊莉娜適當的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滿足了已經將事情徹底想明白的厄洛斯，此刻想要表現一下的慾望。
“他們這是在有意將附近的人口聚集到海達拉姆。”說這話的時候厄洛斯的語氣十分篤定。
“暴雨沖垮了周圍鄉鎮的土地，使得那些農民們爲了維持生存，不得不進城尋找工作。”
“而這次地震也是如此，他進一步的摧毀了周圍鄉鎮的房屋，逼迫那些原本有家的普通人變成流浪漢，滯留在海達拉姆。”
“同時，這也是一次驅趕，將暴雨過後依舊留在鄉下的那些人驅趕往海達拉姆。”
“地震的過程雖然會死掉一些人，但匯聚過來的人顯然會更多。”
“可他們將周邊鄉鎮的人口，往海達拉姆匯聚做什麼？”伊莉娜有些不解。
厄洛斯身子微微後仰，目光看了一眼街道上依舊在慌亂奔走的行人們，嗓音幽幽的說道：
“猩紅教派那條血肉途徑晉升序列1的儀式，是要求晉升者需要在萬衆矚目下登基。”
“匯聚過來的普通人，既是觀衆也是祭品。”
“觀衆越多，晉升的把握也就越大，祭品越多，晉升的成功率也就越高。”
伊莉娜有些恍然，旋即她有些感慨的說道：
“還好你提前通知了教會，讓他們安排了一位援軍。”
不然的話，恐怕整個海達拉姆以及周邊鄉鎮的居民，都將化作血肉階梯，把猩紅教派那位送上皇座，那可是一千多萬人。
後面這句話她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在自己的心裏想想。
雖說他們家族敵視教會，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幾萬年來，確實是教會維護住了世界的穩定。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繼續敵視教會，因爲這是立場問題，無關正邪。
等先祖歸來，給予那些背叛者審判之後，他們黑夜一族自然會接過教會的職責，維護世界的穩定的。
在第二紀元，這本身就是他們家族的職責。
聽到伊莉娜的感慨，厄洛斯沒有說話，他此刻依舊在思考，深淵教團的目的是什麼。
眼下已經明白，猩紅教派匯聚人口是爲晉升儀式做準備，那深淵教團呢？
那位嫉妒使徒曾說過，他們的目的是竊取猩紅教派獻祭給血紅之神的祭品，但他們竊取那個祭品的目的是什麼？
之前芭芭拉她們根據生命力的作用猜測，深淵教團是想製作一具神話生命的載體，用來迎接地淵某位神話生命降臨。
這個猜測後面被否定了，原因是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
所以厄洛斯至今都有些不明白，深淵教團到底在做什麼。
就在厄洛斯陷入深深的疑惑時，辛西婭操縱着艾露莎的軀體，已經回到了厄洛斯的身邊。
看着已經回到自己身邊的辛西婭，厄洛斯收斂了心中的疑惑，對着伊莉娜道：
“走吧！我們去約爾街那邊救災吧，儘自己的一份力。”
約爾街靠近貧民區，這場地震過後，可以預見的那邊的房屋應該倒塌了很多，估計有不少人被困在廢墟里。
既然自己現在有力量，那就去盡一份力吧。
之所以現在才準備去，是因爲他之前在等辛西婭和芭芭拉回來。
畢竟是去檢測天之鎖，而且附近已知的還有一位序列3的貪婪代行者。
雖說相信辛西婭和芭芭拉肯定會沒事的，但沒見到人回來，總歸還是會有些不放心。
伸手牽過了伊莉娜和辛西婭的手，厄洛斯便邁步向着一處無人，偏僻的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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