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身心皆傷
“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堂堂國公府還貪你那一點東西不成？”用力一拍桌子，衛國公府老夫人氣勢洶洶道。
面對衛國公府老夫人的怒氣，顧紫綾不但沒有半點懼意，反而語氣認真道：“老夫人，有理不在聲高。你也說了我就是個粗鄙的鄉下人，可我就算是再傻再沒讀過書，不知禮儀，也知道和一個陌生男子在山裏呆一晚上肯定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我一個人走了十多裏山路獨自回家這也有錯？”
“你……”
做錯事的是自家孫子，衛國公府老夫人就算再霸道也不能說自家孫子算計別人不成反被一個小丫頭算計的生了重病，只是就這麼輕易放過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着氣急卻無言反駁的衛國公府老夫人，顧紫綾拿過桌上的茶壺，將對方面前的茶杯倒滿，口中還不斷安慰道：“老夫人，消消氣，小心氣大傷身。”
“祖母，此事錯在孫兒，還請你不要爲難顧姑娘。”
說完，歐陽行毓掙扎着想要起牀，衛國公府老夫人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慌忙起身將他拉回牀上。
“你這孩子病還沒好起什麼牀？再說了，太醫不是讓你不要隨意說話，你這嗓子不想要了嗎？”
“祖母……”
歐陽行毓不敢拿自己身體開玩笑，雖然沒在開口，卻可憐巴巴的看着衛國公府老夫人的方向。
“你這孩子，自己都已經病得這麼重了，還有心思關心其他人的死活……”
實在抵抗不住自家孫子的目光，衛國公府老夫人只能妥協。
“祖母，是最疼我的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歐陽行毓順勢躺回牀上。
“你這孩子……”
衛國公府老夫人一邊嘆息，一邊幫歐陽行毓蓋好身上的被子。
本以爲這是一個嚴肅的老太太，沒想到她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看着衛國公府老夫人眼神中的溫柔，顧紫綾不由自主想到家裏那位眼中只有金錢的錢氏，雙眼中不由自主閃過一抹羨慕。
歐陽迎雪雖然關心自己哥哥的病情，在歐陽行毓祖孫對話的時候卻更多注意力放在顧紫綾身上，自然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逝的羨慕之色。
“綾兒，其實我祖母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靠在顧紫綾耳邊，歐陽迎雪突然小聲說道。
聽到歐陽迎雪這話，顧紫綾不由轉頭看向她，想不明白她爲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看着顧紫綾疑惑的目光，歐陽迎雪只笑了笑就坐回原位並沒解釋。
歐陽迎雪不想說，顧紫綾也不追問，安靜的坐在那裏慢慢喝茶。歐陽迎雪不想說，顧紫綾也不追問，安靜的坐在那裏慢慢喝茶。
經過空間泉水的滋養，再加上這些日子好喫好喝，顧紫綾的外貌早已發生了巨大變化。再加上那一身看似普通，實則能襯出她完美身形的衣裙，簡單卻精緻的首飾，當衛國公府老夫人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那一副淡雅出塵的樣子。
剛剛兩人距離太近，衛國公府老夫人又從進門開始就對顧紫綾帶有一絲敵意，這會兒再看，忽然覺得這樣一位女子應該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粗鄙無知。
那她剛剛所說所做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就如此？
低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正雙眼呆呆看着人家發呆的孫子，衛國公府老夫人突然有種自家孫子終於開竅了感覺。
當然，自家是什麼人家，歐陽行毓又是國公府的繼承人，不管那顧紫綾表現的有多好，她的哥哥再怎麼前途無量，國公夫人的位置也不是她能做的。
“雪兒，你哥哥需要休息，你和顧姑娘就先離開吧……”
壓下心底的不喜，衛國公府老夫人轉頭對歐陽迎雪道。
“是，祖母！”歐陽迎雪得到吩咐，站起身恭敬應了一聲，這才微笑着對顧紫綾道：“綾兒，我這還是第一次來軍營裏，不如我們一起去外面走走如何？”
不用面對衛國公府老夫人這位陰陽怪氣的老太太顧紫綾自然求之不得，當下微笑着接受歐陽迎雪的邀請，兩人並肩向外走去。
顧紫綾進門行禮時就非常敷衍，這會兒離開了連聲招呼都沒打，這讓衛國公府老夫人剛剛對她升起的一絲好感瞬間消失殆盡，甚至覺得自己剛剛那一絲好感肯定是看錯了。
“祖母，昨天的事真怪不到顧姑娘，是孫兒無能，不但騙了她，還害的她一個女孩子走了那麼遠的山路回城……”看到衛國公府老夫人皺眉，歐陽行毓在次沙啞着聲音艱難解釋道。
“你這孩子，若不是因爲她，你怎會病得如此重。”衛國公府老夫人心疼道。
自嘲一笑，歐陽行毓道：“祖母，是我將人騙到山裏的，人家憑什麼還要相信我？會找機會偷偷離開也是人的本能選擇。
您昨天是沒看到，她一個女孩子面對一羣明顯不好惹的大男人時毫無懼意的樣子有多迷人，還有她擔心顧將軍出事，不顧一切駕馭馬車時的樣子有多迫切……”
衛國公府老夫人活了幾十歲的人，哪裏看不出自家孫子已經對那個女孩動了心。
“那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再說了，京城中的名門貴女哪個會去做架馬車騎馬這麼危險的事？毓兒，你可不能被她的外表所欺騙，那樣的女孩絕對不適合咱們家。”
“祖母，京城那些女孩子柔柔弱弱的又有什麼好……”
歐陽行毓反駁的話還沒說完，衛國公府老夫人就正色打斷道：“毓兒，你要知道你是咱們國公府的世子，你的妻子是要和你一起挑起國公府這份擔子的人。那位顧姑娘不學無術，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帶出去只會給國公府丟臉，我和你祖父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進門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
“祖母……”
纔剛剛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一個女孩，歐陽行毓還沒來得及體會那種心動的感覺，就被衛國公府老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滿臉失落的躺回牀上。
原本他只是身上難過，現在他是身心皆傷，看都不在看衛國公府老夫人，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衛國公府老夫人坐在一旁看着歐陽行毓難過，如果是別的事情她早已妥協，事關國公府的未來，她絕對不會任由他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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