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父子相見
就在顧紫綾和蔚千山回到京城的時候，天和帝正坐在御書房中，上下打量着面前這個和他有着三分相似，卻更像那個早已故去之人的長子。
十年不見，天和帝只覺得這個長子長大了，長高了，在他面前也更加沉默。
沉默了好一會兒，天和帝發現他們父子居然找不到話題緩和一下氣氛。
也許是當年的事對西陵寒的傷害太深，也許是因爲這些年對這個父親的冷漠早已習以爲常，天和帝不開口，他也就那麼安靜的站着，反正他這次回京的目的只有一個，而今天進宮也只是爲了告訴所有人他回來了……
“這些年在那邊生活的還好嗎？”
就在西陵寒正想着心事的時候，突然聽到天和帝開口，不由擡起頭看向前方之人。
見天和帝正盯着自己，剛剛那句話並不是自己幻聽，西陵寒這才彎腰拱手回道：“多謝父皇關心，兒臣一切都好。”
天和帝好不容易想到一個開場白，見西陵寒恭恭敬敬的一句話說完，又不開口了，心下也很無奈。
“你我是父子，雖然多年不見，卻也不必如此拘束。”
“多謝父皇！”
恭恭敬敬的道謝後，西陵寒再次沉默。
“你……”
兒子太過沉默，天和帝又是一陣嘆息，有心讓他離開，想到最近京城中的傳言，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這樁婚事他是問過其他幾個成年皇子的，在幾個兒子都拒絕後這纔在皇后的建議下爲眼前這個兒子賜婚的。
那時候他也是讓人去了解過那個女孩的，在宴會上也見過對方，確定她就算不如那些從小就被嚴格教導出來的名門貴女也是不錯的，再加上自己的打算，這才爲兩人賜婚。
也許是他調查的還不夠深入，賜婚的流程太快，以至於他這邊才賜婚不久，對方就傳出那樣不好的流言。
在聽到那些流言的時候，天和帝非常生氣，即氣自己的不查，也氣顧家的隱瞞，不過他更生氣的是那些散播流言的人。
在今天之前，天和帝還想着怎樣才能在西陵寒進京之前將這件婚事取消掉，卻不想他這邊還什麼都沒做，他就已經進京了。
輕輕嘆了口氣，天和帝也不知道最近那些傳言西陵寒聽到沒有，也就更不知該如何開口。
將天和帝的所有反應都看在眼中，再聯想到這幾天經常理那些傳言，西陵寒猜出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是爲了哪般。
和顧紫綾相識那麼久，其中還有自己的原因，西陵寒比誰都清楚京城裏那些傳言有多少真實度，現在他只怕聽到那些傳言後她會受到傷害。
若不是怕他這個好父親聽到那些傳言後一個想不開直接收回賜婚聖旨，他也不會先進宮來。
想到顧紫綾和顧家那些人聽到那些傳言會有的反應，西陵寒就迫不及待想要離開，只是他還拿不準天和帝會如何做，這纔不敢輕易離開。
“寒兒……”
一聲久違的呼喚讓西陵寒從神遊中回過神，身上滿是雞皮疙瘩，臉上卻表現出滿滿的孺慕之情。
“父皇已經許久沒如此喚過兒臣了。”
說着，西陵寒眼眶都有些發紅。說着，西陵寒眼眶都有些發紅。
看到西陵寒紅了的眼眶，再想到父子十年未見，天和帝心中也微微泛酸，有些話倒是比較容易說出口了。
“寒兒，你我父子十年未見，爲父本想着給你找一門不錯的親事，誰知……哎……”
想到顧紫綾的情況和他其他幾個兒子的未來王妃根本沒法比，再加上最近京中那些傳言，天和帝越說越心虛，最後只化爲一聲嘆息。
西陵寒哪會看不出天和帝的心虛，心中對這個父親越發失望，面上卻感激道：“兒臣十年未在父皇身邊盡孝，父皇還能想到兒臣，兒臣多謝父皇……”
“你……”
西陵寒表現的對他這個父親越是情深，天和帝越是後悔當初的魯莽，同時也更恨顧紫綾和那些傳出那些流言的人。
微微擡起頭，西陵寒仔細打量了天和帝的反應一番，彷彿下定決心一般，認真道：“父皇，兒臣雖然昨天才到京城，也聽過一些流言。不過兒臣相信父皇的眼光，想來那顧小姐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之所以在父皇爲我和顧小姐賜婚後傳出那些流言，也許那些人是看不得兒臣好過，說不得還是兒臣連累了未來王妃。”
西陵寒說的情況天和帝也曾想過，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兒子。見他已經知道這件事，說起自己的決定也更加容易。
“寒兒，就算最終證實那些流言都是假的，那顧小姐的名聲已經毀了，父皇這就讓人收回賜婚聖旨，爲你重新再選一門婚事。”
“兒臣不願退婚！”聽到自己最怕的決定，西陵寒立刻雙膝跪地，大聲道：“父皇，你我父子十年未見，這是您十年來第一給兒臣賞賜，兒臣絕不同意退婚！”
“你……”
天和帝很想說他會再重新給他找個好的女子，可是一想到兒子之所以重視這樁婚事，也是因爲自己，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眼見天和帝不再堅持退婚，西陵寒暗暗鬆了口氣，難過道：“父皇，君無戲言，兒臣更不想父皇因爲兒臣做個朝令夕改的昏君。”
聽着西陵寒一聲聲全都是爲自己着想，天和帝心下更加感動，同時也更加愧疚。
“寒兒，這樁婚事是父皇考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
“兒臣十年未在父皇面前盡孝，您還能想到兒臣，兒臣心中只有感激沒有委屈。若父皇同意，兒臣想盡快迎娶顧氏進門。”
說完，西陵寒鄭重像天和帝磕了三個頭。
見西陵寒不但不願退婚，還願意儘快成親，天和帝明顯鬆了口氣。
站起身走到西陵寒身邊，雙手將人扶起。
“你這孩子還是那麼貼心，以後要常常進宮來陪父皇說說話。”
“是！”西陵寒恭敬行禮應道。
“你的婚事還要皇后操持，去向她請個安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兒臣告退……”
說完，西陵寒又像天和帝行了一禮後，這才倒退着向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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