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找到同鄉
打開紙條，秦芒也走了過來。
紙條不大，但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百家飯店的信息。
“白錦川？是誰！”秦芒看着字條，上面的資料是一個關於白錦川的男人，不由心塞，“你查他幹什麼？”
“秦芒，你就不覺得剛纔那個飯館有蹊蹺嗎？”沈傾瑤不答反問。
這紙條上寫道，這百家飯店是在兩年中才興起來的，在開百家飯店之前，根本就沒有白府，只單單兩年的時間，這飯店就在福貝縣開的遍地都是。
“是又怎麼了？所以你就叫的小奸細飛回去讓人調查？”說着，他還嫌棄的瞥了一眼在牀上大口喘氣的大米。
小奸細……
沈傾瑤苦笑不得，“秦芒你和一隻鳥置什麼氣啊？”搖了搖手中的紙條，她黑眸亮晶晶的盯着對方，興致滿滿：“大老遠的消息都來了，我們要是不去看看，都對不起大米了。怎麼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探個究竟啊？”
知道她心意，秦芒再心塞也得去。
換上夜行衣，二人身影如鬼魅，瞬間消失在月色之中。
一轉眼，兩人便出現在了牆頭之上。
“真豪華啊！”沈傾瑤驚歎，這白府修的好生氣派，和她想象中的一樣，無論是建築還是設計都和現代的豪華別墅一模一樣！
秦芒環顧四周，只做出了一個詞的評價：“怪。”
“啊！”突兀的一聲淒厲慘叫，嚇得沈傾瑤差點摔下牆頭。
微微瞥眉，只見院子裏的丫鬟個個行色匆匆，有的端着銅盆，有的託着毛巾，都是面露驚慌。
“用力啊！夫人，用力啊！！”
在外面就能清晰的聽到屋內產婆的喊聲。
沈傾瑤不由尷尬，本來只是想過來探聽消息，卻趕上人家生孩子。
要是他們這個時候趁虛而入也太沒道德了！
二人便翻身入內，坐在白府的假山裏，看着丫婢們跑進跑出。
“已經一個時辰了……”沈傾瑤撐着下巴，懶懶的望天。
兩個人現在可是毫無顧忌的坐在了假山上，只可惜就算有人看見他們都沒有時間來管，足見這個白府對這位生孩子的夫人是有多麼的重視了。
沈傾瑤這樣想着，又是聽見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
“夫人，您不能放棄啊，用力啊!”
聽出那催促聲帶着一絲悲愴，沈傾瑤實在聽不下去，從假山上跳了出來，精緻朝着產房就走去。
她也算是個醫生，而且她還是個女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屍兩命的發生，況且這白錦川……八成是她的老鄉，就衝着這個，她就想救下屋裏的孕婦。
“啊！”捧着血布出門的小丫頭差點撞到沈傾瑤身上，一擡頭卻看見是不認識的人，不有警惕：“你們是什麼人！？”
“不想讓你們夫人死的話，就讓開！”聽見屋子裏的喊叫聲變成了嗚咽，沈傾瑤心裏一跳，冷聲低喝。
小丫頭被喝的縮了一下脖子，竟愣愣的讓開了路。
沈傾瑤剛跨進門，卻被外室的兩個壯漢攔在了外面。他們橫眉豎目，全身肌肉緊繃，“你們是什麼人！？”
聽見屋內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沈傾瑤的語氣變得不耐：“來救命的人，趕緊讓開。”
白錦川聽見響聲從屋子裏衝了出來，見到沈傾瑤秦芒二人，眼裏閃過一絲冷然，警惕沉聲問：“你們是什麼人？！”
白錦川上下打量着沈傾瑤和秦芒，此時他們兩人穿着夜行衣，戴着面巾，只留了兩隻眼睛在外面。
沈傾瑤也意識到自己的裝扮有些不妥，隨手就把面罩摘了下來。
誰知白錦川一心繫着夫人的安全，完全無暇思考其他，張口便怒喝道：“你們真是卑鄙無恥，竟然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要打要殺換個日子，我白某一定奉陪到底，若是識相的話，現在就立馬給我滾！”說着，他就從腰間拔出劍，“唰”的一下就想抵在沈傾瑤的脖頸之上。
只是那劍鋒還沒落下，就被秦芒擋了過去。
秦芒一手抓住白錦川的手腕，一扭，劍“砰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白錦川眼神一沉，手腕一轉，身子一旋，便到了秦芒面前。
一拳揮去，卻被秦芒靈活避過。
秦芒出手反擊，一手卡住了白錦川的肩膀。
周圍的丫鬟頓時嚇得退到了一旁。
“好了！”沈傾瑤上前示意秦芒放手，轉頭看白錦川，“白錦川，再遲延下去你老婆的命要沒了！”
白錦川抿着脣，神情悲愴。
“放了他吧。”沈傾瑤一手推着秦芒，“你都先出去吧，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要看，不吉利！哦哦，白錦川是丈夫，不要緊，趕緊的出去，牀上還躺着兩條人命等我救呢！”
白錦川緩過神來，有些怪異的看着沈傾瑤，眼裏有猜測，這個時代是不會管夫人叫做老婆的……
秦芒點了點頭，掃了白錦川一眼，一揮袖子，拂門而去。
“還愣着幹什麼！準備剪子、麻藥，乾淨的棉布……”見白錦川還在發愣，沈傾瑤推了他一把，不耐道：“愣什麼愣啊！還不快去，我說的是火星話嗎？還是你是火星人聽不懂地球語言啊？！”
也不顧白錦川震驚恍然的眼神，她一把將側邊擋着的簾子都扯了下來，不容置喙的命令道：“產婆、這個小丫頭、白錦川留下，剩下的都給我出去！”
白錦川忽然抓住沈傾瑤的手臂，雙眼緊緊的盯着她，忐忑而焦急，“你真的能救我的夫人？！”
“我是醫生，只要還有一絲可能，我就會救她！”沒有做保證，沈傾瑤只是嚴肅而認真的說明事實。
她雖然沒有接生過孩子，但是她見過，在醫書上也學過，把握不大，但她想要試試。
哪怕沈傾瑤只是這麼說，白錦川也穩住了心神，“好，只要你盡力了，不管成敗，我都感激你的出手相救！”
眼看着牀上的人已經越來越虛弱，沈傾瑤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白錦川當然知道沈傾瑤要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可是丫鬟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孕婦生產還要用這些東西？
白錦川見這些人都光站着不動，氣的大聲喝令，不一會兒，整個院子的人都被他點的跑來跑去，忙的恨不得長多一雙腿來。
這裏燈光太暗，沈傾瑤將屋子裏的鏡子都挪了過來，讓光源罩在鏡子上反射着，才勉強達到白晝的程度。
沈傾瑤喂虛弱的孕婦喝下了一副藥，輕聲安慰道：“夫人，你放心吧，我是一名醫生，我會盡自己的權利保住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的。”
此時的白氏虛弱的臉色蒼白，因爲生產用力而使得整個人都像是脫水了一般，枕頭下面溼了一大片。
但是聽見沈傾瑤的話，她還是費勁兒的點了點頭。
白錦川找了沈傾瑤所需要的愛東西回來便坐在牀邊上牽起白氏的手。
看着牀上的人兒虛弱的模樣，他眼眶發紅，差點哭了出來，要是知道生孩子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寧願她不生孩子！
“夫人，你放心，這位大夫是我的朋友，她會保你平安的！”白錦川其實自己心裏也沒底，但是看着白氏慢慢無神的雙眼，他心中一驚，便強忍着自己的不安和忐忑，安慰道。
和白錦川相處多年，白氏有怎麼會不明白他對自己的苦心，所以哪怕已經疲憊到不想再動一根手指頭，她也咬着牙，應道：“我相信老爺！”
沈傾瑤微微動容，看着他們兩人糾纏的眼神，她心下恍然……這就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姑娘。”白氏另一隻手抓住了沈傾瑤，“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她這樣說着，清淚已經順着尖瘦的臉頰劃落在枕頭之上。
“答應你什麼？”沈傾瑤在等麻沸散起效，便陪着她聊上幾句。
白氏臉如白紙，嘴脣有些顫抖，但語氣卻堅定不移，“姑娘，如果等會兒真的只能有一個人活，我希望是孩子！”
她的聲音虛弱的彷彿一陣微風，卻讓沈傾瑤心中爲之一震。
對方這樣說，就說明她已經失去了生的希望。
沈傾瑤抿着脣，卻冷笑一聲，漠然的抽出了白氏緊攥着的她的手，“我還以爲我這朋友的妻子是個怎樣溫柔嫺雅的人兒呢，卻想不到你竟這般的自私！”
白氏之偶是感覺自己的疼痛慢慢的散去了，以爲是自己活不了，也不在意沈傾瑤的話，只是繼續喃喃道：“姑娘，請你答應我，快些把我的孩子救出來吧，我怎樣都無所謂了……”
沈傾瑤嘴角銜着嘲諷的笑意，眼神有着凍傷人的冷笑，“你怎樣的都無所謂？那你想過白錦川嗎？你有想過你的孩子嗎？你死了一了百了，而最愛你的兩個人，一個要承受青年喪偶的心痛，一個要接受幼年喪母的悲痛，你有想過他們嗎？”
白氏雖然意識模糊，卻對沈傾瑤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沈傾瑤的聲音冷漠似冰，卻一字一頓的敲在白氏的心裏，她說：“不過你要是執意如此也沒關係，你死了之後我會嫁給白錦川，我和他會再生一個孩子，然後至於你的孩子麼……”她靠近白氏的耳邊，輕輕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惡毒：“我是不會好好對待他的，我要讓他爲他的母親付出代價，讓他享受最悲慘的童年，嚐盡世間所有的磨難，所有的苦痛！”
“不！我要活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白氏哭喊着大叫，白錦川看着心疼，正想要說什麼，卻被沈傾瑤一眼瞪了回去。
估摸着麻沸散的藥效也差不多了，沈傾瑤走到白氏的前面，“白錦川，你過來捂住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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