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暗中調動
趙皇后與瑤兒之間的不和他早已察覺,還以爲只是平常女人的小矛盾,但剛剛皇后氣急敗壞的模樣,還有那惡毒不堪的話語,表示此二人並不是如他想象那般的小矛盾。
趙皇后,不能留了。
秦芒轉身,立刻回府,調動手下力量。
一天的功夫,一沓厚厚的資料出現在秦芒的手中。
秦芒玉手輕輕翻動,趙丞相擁有者朝中一般的勢力,和大半的追求者。
他的貪污腐敗,他的腐朽不堪,也只有當今天子一人不知而已。
其餘人都是因爲懼怕他的勢力,只能委屈求全,他手裏的這一沓材料,只要拿出一張,就能讓趙丞相頃刻覆滅。
趙皇后若是沒了這靠山,就如一紙老虎一樣,再也沒了攻擊的能力。
秦芒在覃皓爭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麼,而後安然入眠。
次日早朝,武王早早的就來到了殿上,皇上姍姍來遲,且面色不佳。
大堂之上議論紛紛,只因這一夜之間遍傳的事情——趙丞相貪污!
趙丞相臉色蒼白站在殿前,眼神中有着無助,因此事爆發,平日裏與之交好的幾人皆是稱病不來上朝。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銳面容僵硬,氣息沉得嚇人,沒有說一句平身,以趙丞相爲首的衆臣就這樣跪在地上。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就算是有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種安逸讓人覺得可怕,當然,只對於心虛的人。
“平身。”
久久,皇甫銳才說出這句話,昨日一夜之間丞相貪污的消息便傳遍大地,甚至連孩童都已經編出了歌謠,他連夜召見大臣,卻發現朝中之人或多或少都有耳聞丞相之事,只有他這個天子被矇在鼓裏。
良久的沉默,皇甫銳徐徐開口,“趙丞相,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趙丞相汗如雨下,看皇上臉色就知,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只得避重就輕跪道,“回皇上,微臣有罪啊!”
“你何罪之有啊。”
“臣,臣,有罪!”趙丞相宦海沉浮多年,自知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錯,只的認罪。
“朕問你有何罪!”皇甫銳怒拍龍案。
趙丞相跪在地上一哆嗦連連扣頭,“臣見財起意,中飽私囊,不睦皇恩,臣,臣……”
皇甫銳抓起身側厚厚的一沓賬目,狠狠地砸在了趙丞相的臉上,“這就是國朝的好丞相!我氣的不是你的貪婪,而是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告訴朕,他,趙丞相貪!污!了!”
“趙丞相,你教導教導朕,你的如何做到的!”
“臣不敢,死也不敢啊!”趙丞相沒有想到暴風雨回來的這麼強烈,漫天的賬目就像花瓣雨一般飄落。
“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竊取國庫,中飽私囊,將天子視若無物,你說你該當何罪啊!”
趙丞相老淚縱橫,一聲聲的哀求着,“皇上,皇上,念在老臣隨陛下多年的份上,就給老臣一次機會吧。”
“來人,將趙城囚於府中,調查剩餘黨羽,待真相查明,一併在秋後處決!”
……
聽宮女一說完,趙皇后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的助力,癱坐在牀上。
昨夜她已有耳聞父親的事情,原本想今天叮嚀父親多加註意,沒想到沒想到就這樣了,“不會的,皇上不會抓父親的,不會的,應該只是小懲大誡一下,不會的。”趙皇后頭搖的似撥浪鼓一般,其實她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了,這幾年父親勢力入越發大了起來,她也曾多次對父親說過要收斂。
父親只仗着有她在宮中幫襯,朝中勢力巨大便有恃無恐,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還是不願相信這一天這麼快的到來了。
“皇上怎麼說的,是革職,還是囚禁?”
“皇上說,秋後處決。”
有一記悶雷在趙皇后心中炸開,秋後處決,她是最瞭解皇上的,皇上既然能說出這話就是代表,要把父親的勢力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翠兒,扶我去見皇上。”他們畢竟還是十年的夫妻,若是她求情沒準還能網開一面。
翠兒攙着趙皇后來到殿前,“王公公,請您幫忙通傳一聲,就說本宮要見皇上。”
“皇后娘娘,皇上早有口諭,叫雜家在這等着,今日不見客,特別是娘娘。”
趙皇后又是一踉蹌,潸然淚下,“公公,你就放我進去吧,如今我父兄性命全系在我身上,公公難道要讓我看着我父兄身亡嗎?”
“娘娘,不是雜家狠心,只是雜家這一進去通傳,雜家的腦袋就要搬家了,娘娘還是回去吧。”王公公也是苦了一張臉。
趙皇后淚眼模糊的望着大殿的方向,跪在了漢白玉石階上。
天空灰濛濛的,似乎也是爲了映襯這悲涼的情景,淅淅瀝瀝的竟是下起雨來。趙皇后的淚水與雨水混合不知是苦是澀,“皇上,求您見我一面吧,哪怕一面就好。”
趙皇后雨中喊着,雨水淋溼了她的髮髻,淋溼了她的衣衫,也淋溼了她的心,十年夫妻情分,她大難之時他非但沒有陪在她身邊,就連見她一面都不肯。
“娘娘,這春雨寒氣重,您還是回去吧,這樣會淋壞身子的!”王公公緊忙撐傘攙扶。
趙皇后打掉雨傘,“皇上,皇上,臣妾不相信您聽不到,您就看在往日夫妻情分上,放臣妾父親一把,他也是一時糊塗才鑄成大錯的啊。”
春寒料峭小雨淅淅瀝瀝,顆顆晶瑩打在趙皇后身上,“皇上。”
漸漸的,一聲聲嘶喊,變成了雨中的低吟,到最後變成了嗚咽,聽不到一點聲音,趙皇后跪在冰涼的漢白玉臺階上,膝蓋早已經沒有了知覺。
只覺得那冷,那痛,蔓延全身,讓她沒有一絲絲喘息的機會。
想到自己的父親有可能被問斬,還有自己那不懂事的弟弟,趙皇后一點也不敢挪動地方,盼望着皇上能出來見她一面。
可惜,就算等到雨都下得累了,等到她眼前一片漆黑,那個心心念唸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在她面前。意識漸沉,不抵寒涼,趙皇后終於倒下了。
大雨瓢波,趙皇后跪暈在石階上也沒有等來皇上的傳喚。
……
武王府,沈傾瑤聽聞趙丞相一事,便覺得稀奇。
趙丞相貪污她信,但是在這麼一夜之間就風雲變幻,從丞相到階下囚,也實在太快了吧?
“秦芒,今天上朝皇上都說些什麼了?”沈傾瑤趴在秦芒身上,問道。
“瑤兒,你不都知道了嗎?”
沈傾瑤眼裏放光,“可是我覺得好奇怪啊。”她正想辦法拆了皇后的後臺呢,趙丞相就忽然倒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罪有應得唄。不是有一句話是人在做天在看嗎?”
秦芒說的極不用心,沈傾瑤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些什麼味道,“喂,你一點也不關心啊?”
現在朝中最大的勢力就是丞相的,除了丞相就是武王了,不說高興一下,也不能這麼淡定啊!
“無關緊要的人,我向來都不關心。”秦芒捧着沈傾瑤的小臉在手裏任意的揉搓。
秦芒這副笑嘻嘻的模樣,讓沈傾瑤實在不安,像是有什麼預感似得,她突然開口問道,“你爲什麼突然動趙丞相?”
秦芒放開手,“皇后是個禍害,竟然欺負我家小妻子,我怎能留她?”
“就因爲這個?”就因爲她受欺負了,就去拆了一家的後臺,將人家的老爹變成階下囚,雖然沈傾瑤也想做這件事情,但這是這個人換成了秦芒,她的心裏就好複雜。
“不然呢?”秦芒挑眉,笑的寵溺,看的沈傾瑤心臟蠢動。
……
丞相府中,前所未有的嚴肅氣氛,趙丞相坐在正位之上,已經褪去了丞相的袍子,一身素服。
堂下趙家人,除了趙皇后到了個齊全。
“丞相,屬下已經查明,昨夜突然風起的謠言,乃是幽冥殿所爲!”
“果然!”趙丞相拍案而起,“我就說,一夜之間不會生出這樣大的變故,一定是人有意而爲之!你可查到這幽冥殿的殿主是何人。”幽冥殿他以前是聽過的,不過在他的記憶裏他好像沒得罪過這些人啊。
幽冥殿神祕莫測,他幾次想探聽到其幕後指使好收爲己用,最後都是無功而返。他更是傳過話去有意討好,怎麼會這麼突然的攻擊他。
傳話之人搖頭,“這還是動用了現在丞相府中的大半人脈才探聽到的消息。”
“幽冥殿!”他是何時惹到的這號人物!“算了,皇上現在已經知道了,再去探查又有何用,現在首要的是要將這件事情壓下來!”
“麟兒,你的性子也要收斂收斂,現在的丞相府可經不起任何一點的風浪了!”
名叫麟兒的人,正翹着二郎腿坐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爹,知道了知道了。”
趙丞相又多加囑咐了一番,衆人才散去。
“少爺,你幹什麼去啊?”老管家跟在趙麟身後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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