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實身份
趙皇后在地上苦苦掙扎不開,身上被兩隻野狼咬的血肉模糊,偏偏兩隻畜生都彷彿有意折磨她似的,都默契的避開她要害,根本不要她的命,明擺着就是要讓她活活痛死。
“沈傾瑤!你個妖女!我詛咒你!詛咒你跟秦芒……”見求救無效,趙皇后開始放聲大罵。
沈傾瑤放在小腹上的手驀地一緊,擡頭看向地上滿嘴陰毒詛咒的趙皇后,眼光陰沉,冷聲道:“我要她死!”
“嗷嗚——”
兩隻野狼得到命令,立即放棄啃咬趙皇后的手腳,尖牙一露,張開血盆大口,毫不遲疑的朝着趙皇后的咽喉咬去。
“啊!尊上救我!”
就在趙皇后以爲自己命喪於此,拼死喊出這一聲救命的同時,忽然石室門外傳來一聲短促的尖嘯,兩隻野狼即將穿透趙皇后喉嚨的利牙驀地停住,不約而同的朝着聲音的來源扭過頭去。
已經刺破皮膚的尖牙隨着它們的動作而移開,在趙皇后的脖子上留下幾個不算致命的血洞。
沈傾瑤臉色微變,一翻手腕上的萬獸環,金光乍現,兩隻得到指令的餓狼再次目露兇光的將敵意轉回趙皇后身上。
“尊、尊上,尊上快來救我!我知道入口在哪啊!”趙皇后嚇得連忙雙手撐地的往後爬,聲嘶力竭的喊道。
只聽石室外一聲輕笑,那抹玄色身影在青絲、青玄的陪同下緩緩走進來,朝着兩隻野狼輕輕一招手,溫和道了聲:“回來吧。”
兩隻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兇獸就立即就偃旗息鼓,乖巧的走到那人身邊,做出一個臣服的姿態。
沈傾瑤不甘心的再次啓用萬獸環,然而,那兩隻野狼對此僅是略微的掙扎了一下,就又乖乖的趴下。
“尊上,尊上救我!救救我!”
趙皇后完全不見了以往的囂張氣焰,手腳並用的爬到暗殿尊上腳邊,染血的手想要試圖抓住她的裙襬,結果被旁邊的青絲一道劍鋒劃了過去,硬生生逼開在她腳邊三尺之外。
趙皇后滿眼驚懼又不敢靠近,雙手捂着自己還在冒血的喉嚨,一臉乞求的看着暗殿尊上:“尊上,屬下知道錯了,我說,我全都告訴您,請您高擡貴手,救救我,救救我吧……”
那暗殿尊上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越過她將關注都放在了眼中帶恨的沈傾瑤身上,歪着頭問道:“你會馭獸?”
“會又怎樣?”沈傾瑤怒視着打斷她報復的暗殿尊上,技不如人,她沒能殺死趙皇后,對這個暗殿尊上那一丁點兒莫名其妙的感情也因爲她的阻止而消失殆盡。
這樣不敬的語氣讓青絲青玄同時低沉了臉色,對沈傾瑤露出不滿的情緒,而那位暗殿尊上卻恰恰相反,得到了沈傾瑤的回答,彷彿一瞬間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一貫柔和的眼底竟然泛起明亮的星光,熠熠生輝。
“你真的會馭獸?你腕上戴着的可是萬獸環?”暗殿尊上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激動的顫動,再次確認的問道。
沈傾瑤冷哼一聲,對這種沒營養的話題懶做回答,她看得清楚,這個暗殿尊上剛剛的尖嘯聲完全出自本身,沒有通過任何介質就能馭令兇獸,跟她比較起來,她所謂的馭獸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都這樣了還來問,問什麼問。
沈傾瑤不理會她,乾脆低下頭去檢查秦芒的情形,趙皇后想要秦芒痛苦而死,所以下的迷藥分量不算太重,應該就快要醒了。
青絲對沈傾瑤的態度十分不滿,走上前替她回答道:“稟尊上,幾月前屬下去在天下奇珍閣主持拍賣會,萬獸環被百翎閣閣主容璃買走,後來經屬下確認,這個容璃就是眼前這位武王妃,沈傾瑤。”
聽到青絲的話,暗殿尊主身體倏地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傾瑤,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忽然奔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喚了句:“阿離?”
沈傾瑤放在秦芒脈上的手驀地一僵,一個念頭飛快的閃過腦海,卻又很快被她否決掉,擡起頭冷冷的看着暗殿尊上:“閣下是在叫我麼?”
暗殿尊上仔細的看着沈傾瑤,一雙水眸裏漸漸凝聚起層層霧氣,輕聲的問她:“你其實不姓容,你的名字只有一個離字,離別的離,對不對?”
沈傾瑤心頭一震,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你怎麼會知道!”
她的姓氏是隨了養父的,據說當年撿到她的襁褓裏只有一張紙,上面寫着大大的一個‘離’字,養父覺得女孩子叫這個名字實在不好聽,就給她換了琉璃的‘璃’,起名容璃。
這是隻有她跟養父兩個人知道的事,爲什麼眼前這個女人會知道?
身後的青絲青玄在聽到兩人的話之後,眼底全都寫滿了震驚,立即相視一眼,吩咐人上前將渾身是血的趙皇后拖走,帶着兩隻野狼退了出去,將這間石室讓給她們。
“是你,果真是你!沒想到竟然是你!”暗殿尊上眼裏含淚,脣邊帶笑,激動得語無倫次:“我還以爲此生都不會有機會再見到你,阿離,我的阿離!”
沈傾瑤聽着她這樣激動到顫抖的聲音,不知爲何心裏忽然浮起一絲酸楚,但還是第一時間避開暗殿尊上伸來臉側的手,冷聲道:“閣下請自重!”
“自重?”暗殿尊上先是一愣,很快又明白過來的將手伸到腦後去摘臉上的面具,又哭又笑道:“是了,是了,難怪你會抗拒……”
面具被忽然摘下,明珠光下,一張與沈傾瑤有着八、九分相似的臉露了出來,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盛滿激動的看着沈傾瑤。
沈傾瑤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張與自己相似度極高的臉,半晌才反應道:“你是,鄭薇?”
她記得當初沈母在房間裏發現的那封留給沈五的信,落款上的名字是鄭薇,跟她一樣都是穿越者。
她也曾在縹緲宮裏看到過鄭薇的畫像,容貌的確與她幾乎一模一樣。
“是,我是鄭薇,不過那是我在沈家做侍妾時的名字,我的本名叫凌晗,是你的母親。”暗殿尊主激動的點點頭,承認道。
沈傾瑤立即反駁道:“尊上似乎忘了,你曾在沈家房內留下書信說你的孩子很早以前就已經失蹤了,沈傾瑤是你從一個長相相似的女人手裏買來的替身。”
“是,瑤兒是我買來的,而你並不是沈傾瑤,你是我失蹤的親生骨肉。”
“你怎麼確定會是我?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沈傾瑤懷疑的質問,凌晗在這個世界裏生子,她卻是最近才穿越來的,根本不可能是母子,可如果不是,那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由來?
“我留書說你失蹤,只是因爲不想跟她解釋太多,其實你是我親手送走的,並不是失蹤。”凌晗看得出沈傾瑤對她的排斥,於是後退了一步解釋道:“這麼久以來你也應該發現了,沈府的寒靜池可以與我們那個世界相通。”
沈傾瑤沒有說話,微微垂下的眼中看不出情緒。
凌晗苦笑:“娘那時候病重,在沈府每日提心吊膽,生怕哪天熬不過去又留下你孤身一個,萬一再被仇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就將你從寒靜池底下的通道送走了,娘在你身上留下了你的名字跟你舅舅的地址,這樣他們就可以替娘照顧你。”
“照顧?”沈傾瑤冷笑,腦海裏浮現出那些年她經歷過的黑暗血腥,從年幼時被逼着苦苦訓練,到後來在雨林裏與野獸爲舞,還有那些被暗殺跟陰謀籠罩的每一天。
其實她從凌晗說出她名字由來時就已經有了這個猜測,對於凌晗就是她生母這件事,她是相信的。
近乎相同的容貌,襁褓中的祕密,還有那種源自血液傳承的情緒,她都是相信凌晗是她母親的。
母親,這個曾經讓她充滿期待憧憬嚮往的名詞,到了此時此刻,卻讓她極力的想要排斥,否決。
凌晗聽見沈傾瑤若諷似嘲的語調,心底一沉:“娘知道這些年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娘也沒想到容寬會辜負我所託,沒把你送到你舅舅身邊去,娘以爲你會過得好,是孃親所託非人……”
“所託非人?”
沈傾瑤冷笑:“養父對你情深一片,他養我,是想要有一個屬於你們的孩子,那些年他對我視如己出,如果不是因爲病重,他不得不告訴我真相,我從來就沒懷疑過他不是我父親,他傾盡全心的照顧了我六年,換來你一句所託非人,那麼生了我的你呢?你又算什麼!”
“不是的,不是這……咳咳……”凌晗聽見沈傾瑤的質問,一下子白了臉色,急切的想要解釋,卻止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不是你想的……咳咳……那樣……”
一直不放心守在門外的青絲青玄聽見動靜連忙衝進來,青玄扶住搖搖欲墜的凌晗,青絲熟練的從懷裏掏出藥來喂她服下,手不停的順着凌晗的前胸,替她平緩呼吸。
沈傾瑤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就伸出手去想要探她的脈,結果被青玄防備的一擋,撞開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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