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契
只是盯着沒有自己血脈的母狗們猛瞧，一臉的不懷好意。
因此根本沒聽見趙有量說什麼。
片刻後便流着口水色眯眯的跑遠，顯然是“踩點”去了。
趙有量見狀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想辦法。
想着想着趙有量腦中靈光一閃。
棺材鋪的孫掌櫃既然知道灰六爺的來歷，那找他問問準沒錯！
至少......至少打聽出人家住在哪裏，給灰六爺報個信也好。
以他的本事，應該能找到“肉屍”救回小餃子！
“人”命關天的事情趙有量怎會猶豫，立即鎖好店門朝着棺材鋪的方向走去。
可當到了門口，卻發現棺材鋪大門緊閉沒有營業。
“這不科學啊！”趙有量喃喃自語。
要知道孫掌櫃和問米婆婆是出了名的勤快，每天都早早的開門營業。
就在趙有量猶豫着要不要敲門的時候，屋裏忽然傳出孫掌櫃略顯虛弱的聲音。
“量子是吧？你從後門繞進來吧。”
“今天叔有點不舒服，不能給你開門。”
“不舒服？！”趙有量聞言一愣，隨即快速朝着棺材鋪的後門走去。
性格善良的他還以爲老人家是生病了，需要人照顧呢。
“孫叔你彆着急啊，我這就進來。”
“哪兒難受？用去醫院不？！”
當趙有量進了棺材鋪時，發現因爲沒拉開窗簾的緣故，裏面十分昏暗。
也沒開電燈，只是在房間的四個角落裏各點着一盞煤油燈。
到處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棺材，足足有十幾口之多。
而孫掌櫃就躺在棺材中間的一張藤椅上，雙眼處纏着厚厚的紗布。
趙有量見狀趕忙幾步上前，關心的問道：“孫叔你眼睛咋地了？！”
孫掌櫃苦笑着搖了搖頭：“量子你放心吧，叔沒事兒。”
“就是一不小心看了點不該看的東西......有個三五天就好了。”
“咋了，來找叔有事兒啊？”
“不該看的東西”這句話，立即讓趙有量聯想到“女人洗澡”之類的香豔事情。
但對方年歲大是自己長輩，趙有量可沒敢亂開玩笑。
他雖然有點嘴賤，但最基本的尊老愛幼還是知道的。
“孫叔你還沒喫呢吧？我這就幫你做點。”
趙有量邊說邊自來熟的走進廚房忙碌。
“咱來就是想問問您，知道灰六爺他家住在哪不......”
聽完趙有量講述昨晚的經過，孫掌櫃陷入沉思。
片刻後等不到迴應的趙有量從廚房探出頭來問道。
“孫叔，我剛纔說的您沒聽清啊？”
孫掌櫃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開口。
“聽清了、聽清了。量子你放心吧，救你的那個小耗子......灰家仙應該沒事兒。”
“區區一個‘肉屍’，在灰六爺面前根本不算什麼，翻不出啥浪花來。”
“你找了半宿兒不是沒發現啥麼？這說明小灰家仙已經讓六爺給救走了。”
“哦哦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聽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沒有危險，趙有量總算徹底放下心來，開始一心一意的給孫掌櫃準備早飯。
當然也是他自己的早飯。
畢竟忙乎了一夜，到現在趙有量自己也是滴水未進。
片刻後，簡單的早餐便做好了。
趙有量隨便找了一副棺材當桌子，把稀粥、炒雞蛋、鹹菜條什麼的放到了上面。
一老一少一邊喫，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孫、孫叔，您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孫掌櫃苦笑：“昨晚你自己不都見到了麼？”
“不過你看見的不是鬼，是肉屍，一種害人的邪術。”
回憶起昨晚的經歷，趙有量顯然還心有餘悸。
又想想自己那古怪的鋪子，便心中更加害怕。
“孫叔現在沒有外人，您老能跟我說說扎紙鋪的事情不？”
說起扎紙鋪孫掌櫃顯然忌諱莫深，立即連連搖頭。
“量子，不是叔不告訴你、不幫你，而是真的知道不多，也幫不上。”
“總之那間鋪子邪乎的厲害......你要想多活幾天，一定要緊守規矩，不能有半點差錯！”
“行，我知道了叔......”說到這裏趙有量猛然停住，察覺到了孫掌櫃話裏有話。
什麼叫多活幾天？！
難道自己沒幾天可活了？！
孫掌櫃察覺到了趙有量心中所想，嘆息一聲開口。
“你這孩子心地善良，叔也不能瞞你。”
“在你之前，已經有幾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小青年到過這裏。”
“統統沒能活過一個月，都是莫名其妙的忽然暴斃......”
趙有量聞言大驚，甚至鋪的一聲將嘴裏的飯噴了出來。
“啥、啥玩意兒？”
“沒有能活過一個月的？！”
“我都來半個多月了......那不就剩下十幾天好活啦？！”
作爲“將死之人”趙有量哪還有心思喫飯，起身激動的繼續問道。
“孫、孫叔，你的意思是咱‘前幾任’都是讓髒東西給弄死的？！”
“髒東西和鋪子有關係？！”
孫掌櫃聞言，臉上的苦笑更濃。
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也不敢說。
趙有量見狀，一屁股頹然的坐到了凳子上：“臥槽，那我現在跑還來得及不？！”
孫掌櫃放下碗筷緩緩開口：“應該是來不及了。”
“量子，是不是和交給你鋪子的道爺簽過什麼東西？”
趙有量一愣，隨即開口回答。
“也沒簽啥，就簽了一份勞動合同......我去，不會是臭道士在合同上做了啥手腳吧？”
“我還納悶呢：籤合同就籤唄，爲啥還讓咱用自己的血按手印......”
聽到這裏孫掌櫃一聲嘆息：“唉，看來是沒錯了。”
“你籤的那份不是普通的合同，而是‘陰山派（注1）’的‘鬼契’！”
“一旦簽訂了契約，要是敢不遵守定會被厲鬼索命！”
“臥槽！”聽到自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趙有量更加頹然。
注，陰山派：
本質上算是道教一個分支，但卻不被道教認可。
供奉的也不是道家正神，而是陰山老祖。
整個教派以修鬼爲主。
根據《陰山法笈》記載，陰山術法一共分爲迷合、衝開、叫魂、鎖魂、驅魂、調魂等六大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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