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一個人的金絲雀
踩下油門,引擎瘋狂轉動。
在一個拐角車子逼到潘奕的尾部,一個漂亮的弧線江祁璟超過他。而潘奕因爲腳下油門踩的太死,差點翻車。
狼狽踉蹌,十分難看。
他輸了。
江祁璟目光噬人,看着潘奕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一把把毫無防備的林榕溪攔腰抱起。
林榕溪輕呼一聲,驟然騰空的身體讓她下意識的攬住男人的脖子,頭貼在男人的胸膛上。
一個親密無間的姿勢。
潘奕漲臉漲紅,剛纔的一切宛若一場戲弄,這徹底擊垮他的自信心。
嘴角嗪着一抹邪氣的笑,男人眸子深邃,流光四溢,宛若王者睥睨,修長的腿交疊,靠在車子上,“勝利的人才能抱得美人。”
轉而又盯着江盼芙,“你敢帶着榕溪來這種地方?”
居高臨下,盛氣凌人。
這個時候的男人才是那個名滿京城的江祁璟。
暴戾,渾身煞氣,讓人無法接近,只能仰望,宛若帝王。
江盼芙很不服氣,嘟着嘴巴,“這種地方怎麼了?你管的着嗎?”
江祁璟漆黑的瞳孔像一顆黑亮的寶石,沒有什麼情感,“記住,我的人不是你能動的。”
雲淡風輕,卻讓人透不過氣。
說着,也不管跳腳的江盼芙,抱着林榕溪離開。背影筆挺,宛若一座大山。
原本熱鬧的地下賽車場,瞬間變得安靜。
能玩的起賽車的人都不簡單,對江祁璟這個名聲在外的大少爺都有耳聞,可見到真人時,竟然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只能目送着他們離開。
江盼芙陰沉着張臉,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直接掉頭跟着離開。
“你怎麼來了?”林榕溪被放在車椅上,轉過頭眼睛漆黑溼漉漉的,宛若一條小狗。
“……”
林榕溪無奈的看着生悶氣的男人,討好似的湊到他臉頰旁落下一個吻,雙眸亮晶晶的,“不要生氣。”
尾音拖長,帶着少女的嬌嗔。
江祁璟頓一下,猛地般掐住少女的後脖埋頭吻上去。舌尖交纏,帶着些許妒意。當他看到站在人羣中的小姑娘的時候,心頭氣血翻騰。
想把林榕溪關起來,藏起來,這輩子都只有他能看到她。
讓她成爲自己的金絲雀。
他一個人的金絲雀。
這個瘋狂的念頭不斷的圍繞着江祁璟,一遍又一遍。他用最後一點的理智將它壓制下來。
林榕溪雙臂勾上男人的脖子,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的脊背。像在安慰一隻爆發的野獸。
一吻結束,江祁璟臉色終於好了些。往江家別墅方向開去。
林榕溪今天堅持要跟着江盼芙出來是想看看這個所謂妹妹的性格習慣,畢竟對付一個人更重要的找到這個人最爲脆弱的弱點,然後一擊即中——
她看着窗外的風景,車窗上倒映着少女思索的表情。
江祁璟現在是她的人,林榕溪自然也不會任由着外人欺負,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是一個護短的人。
她的人,不許任何人動一下。
也許兩個人太相似,即使林榕溪沒有說,男人也能猜到她的心思。今天才沒攔着,任由林榕溪和江盼芙離開。
明知道這個妹妹不安好心。
但是江祁璟心裏也明白,他的小野貓也不是好惹的主。每次想到這一點,心裏就怪異的溫暖。
這個世界上很難找到兩片一樣的樹葉。但如果找到了,那該多震驚和激動。
在林榕溪的身上,江祁璟看到了自己。
回到江家,江盼芙也回來了,她臉色很不好看的瞪了一眼江祁璟和林榕溪,氣鼓鼓的往坐着喝茶的季湛芳那邊走去。
江盼芙是季湛芳唯一的孩子,心疼的緊。看她不高興的樣子急忙放下了手裏的茶杯,軟聲問道,“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還有誰?還不是就是他們兩個。”江盼芙不滿,拉着季湛芳的手撒嬌,滿臉的委屈,“媽你說說,我帶着林榕溪出去玩,結果他過來把人帶走了,還在那麼多人面前甩我臉色,這以後我還怎麼在京城混啊。”
江祁璟無動於衷,眼皮子都不擡一下。
“我看他就是存心想找我不快,這麼多人我還能把林榕溪吃了?非要和人比賽,那人可是我朋友,他這樣讓我在人面前丟臉,媽你說他安的什麼心。”
江盼芙一句接着一句。
顛倒黑白。
胡說一氣。
林榕溪心底冷笑,但臉上帶卻着不安,怯生生的站在一邊,滿臉擔憂。
季湛芳心裏很不高興,目光落在不遠處林榕溪的身上,心思千迴百轉,最後柔聲的安慰,“你哥哥也是擔心榕溪,都是一家人,置什麼氣。”
這樣乾巴巴的一句話當然不能安撫江大小姐,她當場就發飈,聲音驟然擡高,尖利而刺耳,“媽你還幫他!”
轉頭惡狠狠的盯着江祁璟,宛若仇人,“江祁璟你今天到底什麼意思?看我出醜你很開心是吧?”
江祁璟垂眸,修長好看的手剝開橘子,塞了一瓣在林榕溪的嘴巴里,不疾不徐,“你我心思都是一樣的。”
江盼芙臉色更差,她是想讓林榕溪出醜,可那又能怎麼樣?她是江家大小姐,誰還能說個不字?
林榕溪算個什麼東西?敢和她比。
在季湛芳的耳濡目染之下,江盼芙就已經把江家視爲囊中之物,就連江祁璟都不放在眼裏。
“我告訴你江祁璟,今天你不跟我道歉就別想走!”江盼芙雙手叉腰,態度很囂張,依依不饒。
江祁璟沉下臉正要說話,驀地的手腕被人抓住。他一愣,低頭看去正好看到林榕溪蒼白的臉色,彎下腰嘔吐着,一隻手抓着他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劍拔弩張的幾個人都愣了。
她捂着嘴巴,深深的彎下腰去,不斷的從喉嚨裏發出嘔吐聲。因爲強烈的嘔吐,林榕溪雙頰泛紅,眸子裏含着一汪淚水。
看上去好不可憐。
急忙抱着軟了雙腿的小姑娘,江祁璟的聲線顫抖,慌亂“榕溪!”
季湛芳也嚇了一跳,急忙喊人,“花錢叫你們來看戲啊!趕緊叫醫生去。”接着幾步走到林榕溪身邊,擔心的問道,“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喫壞什麼東西?”
林榕溪面上難受的緊,倒在江祁璟的懷裏顯得很憔悴。脣瓣發白微微顫抖,沒有什麼血氣,聽話就擡眸,眼底溼漉漉的一片,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走丟的小狗,好不可憐。
因爲林榕溪突如其來的病症江家上下亂成了一鍋粥。即使林榕溪出身不高又能怎麼樣,她得了江祁璟和季湛芳的歡心,下人們當然不敢怠慢,把她當做少奶奶看待。
人都是勢利的。
江祁璟渾身肌肉緊繃,攔腰抱起已經開始昏迷的林榕溪往樓上走,頭也不回的拋下一句話,“讓趙醫生立刻過來。”
在衆人看不到的角落,江祁璟卻表情閒適,抱着林榕溪的手很不老實。不僅掐了柔軟的臀肉,還試圖把手往衣襬裏鑽。
林榕溪悄摸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
江祁璟嘴角帶着一絲痞笑,手卻沒有停下。
江祁璟剛開始也嚇了一跳,但看到自家小野貓眼底的清明和暗示。他哪裏還不知道,小野貓這是準備挖坑給季湛芳和江盼芙跳呢。
看着林榕溪臉上狡黠的笑,江祁璟心底的殺意也緩緩散去。她這麼做的原因他知道。
低頭親暱的在林榕溪嘴角落下一個吻。
這個世界上會在乎他的唯有這個女人了吧。嘴角酸澀一片。
在外人看來,正是江祁璟擔心的把人放在牀上。那個江家未來的少奶奶正躺在牀上,臉色蒼白,雙目緊緊閉着,眉頭皺的死緊,很難受的模樣。
小姑娘很瘦弱,陷在柔軟寬大的被子裏更是顯得嬌小可憐。
江祁璟高大的身軀像座山似的擋在牀前,把其他人的目光擋在身後。季湛芳不知道林榕溪怎麼突然生病,心思千百轉,臉上卻還是帶着擔憂的神情,絲毫不做假。
“祁璟,榕溪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生病了?”又轉頭衝着管家說,“醫生怎麼還不來,快點讓人去請,人都病成這樣了。”
一屋子的戲精。
‘昏迷’之中的林榕溪暗自吐槽着。
江祁璟不耐煩,“亂遭遭的,都滾下去。”
江少爺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差,下人很怕江祁璟,聽他這樣說也不敢再逗留,趕緊下樓,生怕江祁璟一個不高興就把氣撒到他們頭上。
醫生很快就來了,看過以後只說是受到驚嚇加上身體虛弱才造成嘔吐昏迷的,開了些藥囑咐林榕溪接下來要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江盼芙帶着林榕溪去了賽車場。
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看着病牀上小白兔一樣的女人,心裏嘆息。
江家也不好呆啊。
江盼芙的臉色很差,幾次想要說話,都被季湛芳拉手示意不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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