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治療
江祁景任由她的指甲掐在他的皮膚上,他恨不得她身上的痛楚,盡數轉移在他的身上。
愛德華又跑了出去,草藥還不夠,林榕溪身上受得最重的傷是額頭。
江祁景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聽到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公司……有內鬼。”
草藥的作用,讓她有了睡意,她很想睡一覺。
江祁景摸着她的發,輕拍:“我知道,等我回去了,會讓那個內鬼生不如死。”
敢設計傷害他的女人,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他江祁景的女人,也敢動,怕是不想活了。
江祁景血液裏在喧囂,那種撕裂的快感襲擊他的感官,看了看上空,日頭越來越大。
“我掉下來的時候,聽到了江城的聲音,他那個時候是在勸你吧。”起初以爲是幻聽,現在看到真人就在面前,知道那不是自己瞎想。
江祁景,這個霸道自私的男人,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出現了,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來到了她的身邊。
踏着堅定的步伐。
江祁景知道她困了,又把她摟緊一點,輕輕的吻落在她額頭受傷的位置:“開完會,心裏始終七上八下,動盪不安,就給了江城電話,發現打不通,所以我趕了過來,恰好L帶着資料來找我,讓我把愛德華帶上,我趕到的時候,發現你已經掉了下來。”
那一刻的驚心動魄,還是在十年前,他看到自己的媽媽被江思遠他們,死死按在大海深處,無處掙扎,有所感悟。
沒想到,還會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楚。
他當下就準備跳下去,尋找林榕溪。
但是被江城攔下,他勸說自己,讓搜索隊去搜索,萬一他出了什麼事,公司跟旗下經營的產業怎麼辦?
江祁景對於江城一向很看中,可是他說了這番話後,第一次,他把拳頭對準了江城,打的他鼻青臉腫:“誰敢阻止我,都得死。”
江城的一顆牙,被打掉了,只能看着他跳下去,緊接着,就是那條狗也跳了下去。
喬安的額頭也撞在了方向盤上,昏迷不醒。
江祁景跳下去之前對江城說:“不要讓她活着,也不要讓她死去,留着等我們回來。”
這些,是江祁景告訴她的,暫緩了她的疼痛感跟睡意:“你這個行動的荷爾蒙,都是你招來的桃花惹得事。”
她微微嘟嘴,像是抱怨。
只是嘴角的笑意泄露了,她真正的心思。
根本沒有責怪之意。
江祁景低頭就啾她脣幾下,愛戀不捨:“是是是,都怪我。”
愛德華這次是找到了,治療額頭傷疤的草藥,應該是有點難找,不然也不會耗時那麼久。
林榕溪讓江祁景把她腰部的小包裏的藥拿出來,撒在他們腳下週圍,可以抵制蛇蟲鼠蟻,藥粉的味道,可以刺激獸類的神經,告訴它們,這裏很危險,不能靠近。
愛德華擔心她,緊靠她身上,用溼潤的舌頭,舔舐她的臉,被江祁景的手擋住,冰冷的眼眸盯着愛德華許久,直到愛德華落敗,不情願的把頭挪開。
林榕溪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怎麼這麼霸道?”
江祁景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親吻她的秀髮,低喃:“只對你一人。”林榕溪貼上草藥後,身體沒有那麼麻木,只是睡意越來越明顯,江祁璟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低聲對她說:“睡吧,我在。”
林榕溪嗯一聲,放心的在他臂彎中,睡着了。
江祁璟抱着她,環顧四周,小聲對愛德華說:“你去周圍看看,有沒有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這叢林的晚上,實在是太潮溼,林榕溪又受傷,他不能讓她就這樣露天而睡,總要想個辦法,找個棲身之所。
愛德華嗚一聲,轉身鑽進了林中。
江祁璟跟在它後面。
眼睛觀望四周,不一會,還真被愛德華找到了一個棲身之所。
那是處於半山腰的一處簡陋的房子,房子看起來搖搖欲墜。
木板上都是破洞,雜草叢生,門上掛着一個小油燈,裏面的油都乾涸了,不過打開還是能看到微微一點的油量。
應該是以前守林人居住的地方,推門進去,蜘蛛網到處可見,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角落有一些工具,上面鏽蝕的很嚴重,左側還有一個小屋,破舊的簾子被風吹動,隱約能看到裏面有個木板牀。
江祁璟蹙眉,他的臉上很明顯的看出,他很嫌棄這間屋子。
但是眼下的處境告訴他,這明顯還是最好的留宿地方。
愛德華搖着尾巴,走進了左側,不一會,嘴裏叼出一張破舊的草蓆子,然後對江祁景叫喚兩聲。
“幹得漂亮,girl。”難得,他誇獎了愛德華。
江祁景抱着睡着的林榕溪,走進左側的小屋裏,讓愛德華把那草蓆放在那個木板牀上面。
然後他慢慢的把人放下,他的身上,僅剩下一件灰色襯衣,也被他脫下,蓋在了林榕溪的身上。
他赤裸着上半身,展示着黃金身材,那腹肌跟胸肌,簡直是上帝刻畫好的尤物,腰腹處隱約能看到他的內褲邊緣。
增添了一抹性感,月光從木板中的縫隙,調皮的滲透進來,灑在他的身上,就好像神靈一般,渡上了一層光。
夜來臨,溫度下降。
江祁璟怕林榕溪冷,讓愛德華守着,他跑出門,在周圍找了一些乾柴,又在屋內的角落翻到了一個生鏽的鐵盆,把木柴全部放在裏面,拿過門口的那個小油燈,掀開,把裏面的油倒在木柴上。
從褲兜裏,掏出打火機,點燃柴火,等火勢大了一點,又加了一些木柴,然後想起林榕溪說的話,把驅除蛇蟲鼠蟻的藥粉倒在了屋內。
愛德華估計也感受到了冷意,蹲在火盆旁,琉璃色的眼珠裏倒影着那火勢。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去觀察了一下林榕溪。
發現——
林榕溪額頭冒出冷汗,眉頭緊皺,嘴脣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麼,低頭,細聽,是斷斷續續的低語:“不要……離我遠點……愛德華……跑……跑……我不想殺人……不想……”
江祁璟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林榕溪,脆弱的模樣,她似乎總是掩飾的很好,初見的時候,以爲是一隻小白兔,後來才知道她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善於僞裝,警惕性也很重。
他總是喜歡看她面具撕裂的模樣,在他的面前,她只需要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好。
讓他寵着,愛着,永遠不會有膩了的那一天。
可如今,她這副模樣,明顯是陷入以前的舊事中。
“榕溪……”他叫着她的名字。
上牀,把她摟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她像是感應到了熱源,手腳並用的攀附上來,姿勢撩人。
下腹一陣暖流,慾望有漸漸起身的狀態。
江祁璟低咒一聲,壓下那股感覺,只是緊緊的抱着林榕溪,她的眉頭間依舊皺着,化不開。
“榕溪,林榕溪,醒醒,林榕溪。”
江祁璟不斷叫着她的名字,輕聲細語,足夠大的耐心。
漸漸的,林榕溪不再說胡話,只是一會說冷,一會說熱。
她說冷的時候,他就緊緊抱住,讓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她說熱的時候,他就放開她,去門外站了幾分鐘,再次進來,周身帶着叢林中的涼意。
剛靠近,就被她感覺出來,靠了過來,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蹭着。
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女人在懷,他卻不敢亂動。
江祁璟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無措,是怎麼樣的場景。
這一整晚,江祁璟幾乎沒有閤眼,被林榕溪折磨的,鬍渣都出來了。
後夜的時候,林榕溪唸叨口渴,但是他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水源,回到木屋的時候,愛德華聽到響動,擡起頭看看。
一人一狗,視線相對。
江祁璟瞬間有了主意,他用尖銳的樹枝,劃破了自己的手掌,貼在林榕溪的嘴脣上。
林榕溪感應到溼潤,本能的用脣濡吸着,江祁璟不動聲色,讓她吸着,知道他察覺自己有點頭暈。
想來,是沒有進食,又被林榕溪喝了一點血,纔會出現這種血供應不足,大腦缺氧的現象。
等到林榕溪安靜下來後,他才把手收回來,然後撕下一塊碎布,用牙齒咬着,微微包紮了一下。
擡眼,就看到愛德華專注的看着他。
江祁璟對它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脣中間:“噓,祕密。”
愛德華突然起身,走到他身邊,看着他的手掌。
江祁璟擺擺手表示沒事,只是蒼白的脣色,透露他的虛弱。
愛德華咬住那布條,拉扯。
江祁璟感覺到莫名其妙,他往後拉:“你難不成看上我的布條?這不行,要包紮傷口。”
愛德華不聽,依舊拉扯。
如果按照之前,江祁璟肯定能鬥得過愛德華,但是他現在失血過多,完全沒有什麼力氣,布條很快被愛德華拉扯開,露出他掌心的傷口。
布條不乾淨,有沒有及時處理,江祁璟掌心的傷口,都開始翻裂,隱約有化膿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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