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折磨
他眼神冰冷，就好比一塊寒冰，讓人不敢看他的眼睛，似乎只需要一看，就會連身體內的器官都會被凍傷一樣。
江思遠把視線移開，他轉頭。
卻在頃刻間，被一隻手扣住，硬生生的把江思遠的頭扳過來，跟他的視線對上，只聽江祁璟冷笑幾聲，那瓷白的牙齒，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觸感。
“怎麼不敢看我？”他笑了。
江思遠瞬間覺得，每個毛細孔都在叫嚷，每根神經都在提醒他，危險係數的高度警戒。
他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像是案板上的魚，任江祁璟宰割。
“祁景，我知道對不起你媽媽，但是我後悔了，真的，特別後悔，不然怎麼會犧牲自己，也要救活她呢？”
江祁璟聽到他這句話，在看到他臉上討好的笑意，讓他心裏的憤怒，直接爆炸。
他用手掐住江思遠的喉嚨：“你他媽放屁！”
爆了粗口。
手勁一用力，那力道，直接讓江思遠的眼珠爆出，舌頭也伸了出來，活像一個吊死鬼模樣。
慢慢的，江思遠的眼中充血，變成紅眼，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耳朵失聰，不然怎麼會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他想掙扎，結果發現一點力氣都沒了，呼吸越來越急促，正當他以爲自己要被江祁璟掐死的時候，江祁璟突然鬆手，他猛烈咳嗽起來，口水四射，紅色的眼睛在慢慢褪去。
江思遠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氣。
從來沒有覺得，活着是一件，這麼不容易的事。
尤其是，還在任人宰割的情況下。
他已經什麼都說了，爲什麼這倆個人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江思遠已經缺氧到神志不清，他開始產生幻覺，以爲面前站着的是趙心諾，苦笑，沙啞的聲音說着對不起。
其實人老了，開始回憶過往的時候，就會發現很多細節，之前都是被錢跟權勢蒙了心，纔會跟林承業合夥，害死了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江思遠的聲音太小，還是被江祁璟聽到了，他心裏有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頃刻間，失去理智。
手起刀落，江祁璟直接砍下了江思遠的一隻手。
“啊——！”慘叫聲再度響起。
江思遠痛得牙齒打顫，口水混合着血液，從他的口腔中流淌出來，雪白的無菌衣服早已被他染上了污漬。
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
林榕溪蹙眉，聞到了一股騷味。
視線往江思遠襠部看去，她輕笑出聲：“失禁了。”
“真是噁心。”江祁璟熟練度的轉動匕首，上面血跡斑斑，被他砍下的那隻手，掉落在他的腳邊。
他厭惡的看着，狠狠用腳踩住：“江城！”
他聲音很壓抑，像是一頭野獸在怒吼。
江城聽到，走進來，看到現場的血跡，跟情況，很快回應：“老大。”
江祁璟把那隻手踢到他腳邊：“喂蛇。”
江城彎腰拾起那隻手，抑制那噴涌而出的噁心感，他走了出去。
迎面就看到了大鬍子，大鬍子視線往他手上一看，呼吸一滯，神情難得嚴肅，他用新西蘭語跟阿萊克斯交流着。
阿萊克斯偶爾附和一下。
他知道里面那個男人的手段不一般，只是沒想到他會對自己的父親出手，甚至這麼狠。
江思遠已經痛得快要昏厥，林榕溪也沒有幫他處理，就讓那個血液流淌，她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一塊手帕，把江祁璟的手牽住，仔仔細細的給他擦拭着上面的血跡，像對待一件珍寶。
江祁璟的情緒很激動，他的眼眶微紅，抵制不住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氣憤。
他任由林榕溪擦拭，在她的掌心中，心，漸漸沉寂下來：“我一直以爲，是因爲媽媽反對他取那個女人，他纔會動了殺機，也曾以爲，是因爲討厭我跟媽媽，纔會趕我們走，現在看來，以前的我好天真。”
有些自嘲的語氣。
如果讓江祁璟站在小時候的自己面前，他想，自己肯定會不顧一切，即使是心裏害怕的要死，也會用那小小的身軀，擋住那個女人的面前。
告訴他，他會保護她。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林榕溪抱着他，輕拍他的背部，緩解他的難受。
許久，江祁璟的聲音平穩了很多，腳下是的血液已經乾枯，只有淺淺的痕跡。
林榕溪給他解釋：“那顆種子還留在他體內，所以血液跟內臟那些，都是養分，就算流淌下來，也會被吸收上去，而且，你知道樹的重生功能嗎？再造細胞。”
“知道。”他這點還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林榕溪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說起這個？
林榕溪勾脣一笑：“你想讓他生不如死的方法，我知道很多種，畢竟之前，我就是靠這個喫飯的。”
她放開江祁璟，手上拿着設備，走到江思遠的身邊，江思遠儘管已經痛得想要暈厥，但是被林榕溪的藥物控制的他，根本就暈厥不了。
只能硬生生承受這份鑽心的痛楚。
眼下看到她走到自己身邊，他咬牙緊張兮兮的，用充滿恐懼的目光看着自己。
像一個可憐兮兮的動物，戒備着人類的觀望。
林榕溪燦爛一笑，不解的看着江思遠：“江叔叔，你看起來很害怕？”
江思遠只剩下搖頭的動作了，他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曾經以爲這個女子，會是江祁璟的軟肋，現在看來，是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
江祁璟是惡鬼的話。
她就是披着天使翅膀的惡魔。
“樹木剝皮再生，我一直想做這個研究，只是當時在我的世界，材料幾乎很少，現在L卻把材料給我準備好了，我不妨試試？江叔叔，你現在心臟裏還有那顆種子，只要它還活着，你的身體構造就不會變成原來那樣，你開心嗎？是怎麼也死不了喲？就算有人捏住你的心臟，只要不破壞種子，你就會繼續活着，只是你也知道的，大多數樹木剝皮後，要經歷四個階段。”
林榕溪用手比出四個手指，在江祁璟面前搖晃。
江思遠搖頭晃腦，一點都不開心，他現在苛求儘快死去，哪怕被江祁璟，自己的兒子殺死，也好過被林榕溪研究。
躺在這手術檯上，隨意被切割，還有剝離。
江祁璟自然沒有放過牀上那男人的表情，視死如歸的樣子，真像一個活水煮青蛙裏的那隻青蛙，掙扎着，怎麼也逃離不了。
他覺得有趣，順着話問：“哪四個階段？”
“樹皮剝落，然後”林榕溪用匕首，剝下江思遠那隻受傷手臂上的一小塊皮膚。
江思遠的聲音很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儀器發出叮一聲長鳴，林榕溪皺眉：“看來，藥效過去了，怎麼樣？要弄醒他嗎？”
有些苦惱的樣子。
她正解說的高興，偏偏還有人不買單。
江祁璟雖然很想繼續折騰這個男人，但是想着甜點要是一口氣喫完，就沒有期待性了，於是開口：“這裏，太噁心。”
林榕溪附和：“確實。”
尤其是某人還失禁，於是倆人相視一笑，走了出去，剛出實驗室，就看到大鬍子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裏，那女人帶着一羣人往這邊來了。”
大鬍子拿出筆記本，打開一段視頻，視頻上，有很多輛越野車，正往這邊趕來，點擊某處，放大，江祁璟等人看到了坐在第一輛車上的女人。
依舊戴着黑色面紗。
兩人都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一刻，來的這麼快。
林榕溪輕笑：“我就知道，她會回來，畢竟實驗失敗了，她也不想讓種子留下，L肯定以爲，種子會被我們摧毀，但是沒想到我會研究出剋制她的辦法，留下完整的種子的同時，還不摧毀源頭。”
江祁璟摸摸她的頭：“乾的漂亮。”
“老大，接下來怎麼辦？”江城有些擔憂，看那些車子的數量不少，而且上面個個都是硬漢，帶着裝備。
反觀他們，只是把人送到這裏來，讓林榕溪研究，剩下的人還是隻有大鬍子跟江祁璟的寥寥數人的手下。
裝備遠遠跟不上。
阿萊克斯用手指了指第二輛車的左側：“這，熟悉。”
林榕溪用手指放大那角落，漸漸看清那人的面容，是黑蛇，他身邊坐的人，是楚姐，想來這幾輛車的人，應該是楚姐的。
當初江祁璟對自己說過，楚姐在黑幫中很喫香，是不能輕易招惹的人，現在看來實力確實有。
江祁璟也看到了黑蛇，看來這兩夥人還真混到了一起。
這裏有活土，還有林榕溪的研究數據，很多有用的東西都在這裏，如果真打起來，怕是會損失很大。
剛剛只顧着發泄了，還沒有從江思遠的身上得到真正有用的消息。
江祁璟蹙眉，難得露出爲難神色。
要怎麼樣做，才能保住這裏？
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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