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你的眼睛很美
後來她就一直戴着面紗。
她最自豪的就是有一雙美麗如星辰的眼睛。
每當她用這雙眼睛看着對方的時候,心裏就會忘記自己的殘缺。
只要人們注意到她的眼睛就好。
如果不是那場爆炸,她不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襲黑紗包裹,永遠不能見到太陽,特瑞莎恨,她一直在調查那場爆炸的原因跟兇手。
勢必要把害她的人,碎屍萬段。
直到剛剛聽到林榕溪說,她是闖進實驗室的那隻小白鼠,還有炸了實驗室。
萬萬沒想到,那個人是林榕溪。
“喂,江,你們沒事吧?”看到光圈散去,大鬍子首先衝到他們面前,關心的問。
江祁璟僅是看了他一眼,立馬軟綿綿的靠在林榕溪身上,眉頭皺起:“痛。”
阿萊克斯:“……”
大鬍子摸摸下巴,這小子,真會演。
白擔心了。
林榕溪知道他是裝的,不過難得看到這樣的江祁璟,反差萌。
摸摸他的臉,順勢誇獎他:“乾的漂亮。”
“那你怎麼獎勵我?”江祁璟順勢而上,脣貼上她的耳輪,故意壓低聲音問。
手不規矩的摸在她的腰側,指腹上下撫摸着。
心癢難耐。
他的聲音壓低,就好像一塊上好的砂糖,放進牛奶裏,融合,勾起人的味覺感官,想品嚐一下。
林榕溪也聽出他話裏的暗示,兩頰微紅,小聲的說:“回去獎勵你。”
江祁璟這才滿意,只是頭顱依舊沒有離開她的肩膀,再次讓旁邊的人白眼不斷。
這要是被江城還有集團那些老頑固看到了,勢必會驚訝的眼珠掉落。
一旁。
特瑞莎聽到這句,再想到剛剛的事情,江祁璟的所作所爲,明顯就是爲了騙取她手中的表。
趁其不備,奪走,再毀了。
她怎麼那麼笨??
禁不住朝兩人怒吼:“你們果然是騙我的!”
江祁璟再加重腳力,痛得她哆嗦說不出話來,死咬着嘴脣,結果聲音還是泄露出來:“啊——!!”
十指連心,更何況整個手都被江祁璟踩在腳下,不留餘地的碾壓,痛的臉色蒼白,甚至感覺到全身冰冷。
眼白翻了幾下,她迫使自己清醒,把下嘴脣咬出了血跡。
以痛止痛。
林榕溪看着自己的手,這隻手,親手把手術刀插進了奶奶的胸口,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奶奶就算是死的那一刻,也想着保護自己。
江祁璟看到林榕溪的神情,她眼裏有感傷,更多的是恨意,知道他的小野貓應該是爲剛剛那個老者的死,在思考。
於是他開口:“寶貝,你說怎麼處置她?”
林榕溪手指驅動,在特瑞莎面前蹲下,慢慢伸出手。
“你的眼睛,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美。”林榕溪摸着特瑞莎的眼角,指腹很溫柔。
慢慢的摩挲,就好像對待一件珍品一樣。
她的整個注意力都在特瑞莎身上,眼裏有着狂熱。
特瑞莎愣住,蒼白的臉色看着林榕溪,彷彿知道林榕溪想要幹什麼,她搖頭:“不行,不行!!”
身體想往後退縮。
一隻手斷了,另一隻手還被江祁璟踩在腳下,她想要動彈,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只有雙腿不甘心的亂蹬,鞋面打起一陣灰塵。
林榕溪猛地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臉上是恨意,咄咄逼人的對她說:“你沒有資格說不行,當你把我奶奶抓好實驗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這雙眼睛,我要了。”
說着,另一手揚起,手中出現一枚手術刀,刀身上還有血跡。
是之前插入奶奶胸口的那把。
她要用這把毀了特瑞莎的眼睛。
特瑞莎彷彿沉溺在大海上,又好像置身在懸崖邊,她想求救都發不出聲音,那把手術刀的寒光反射在她眼中,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正當林榕溪準備下手的時候,江祁璟感覺到身後危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在自己懷中,向旁邊轉了幾圈。
看到有三四根大的藤蔓,衝破小屋的門,朝江祁璟他們襲來。
打破了屋內的所有東西,幾乎是橫掃。
濺起灰塵無數。
大鬍子也有所警覺,馬上提醒阿萊克斯,然後兩人一狗,也躲了一波:“這玩意怎麼還沒死?”
江祁璟皺眉,捂着林榕溪的鼻子,免得她吸入過多灰塵,他自從知道愛德華的事情後,心中總會有一個疑慮,怕林榕溪的身體也會感染。
感染了,他可以給她鮮血,但是江祁璟還是希望他的小野貓,健健康康的,喫起來,味道才鮮美。
想到林榕溪說的,回去後給他獎勵。
江祁璟就覺得自己有點口乾舌燥。
看來,要趕快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纔行。
“不好!”
林榕溪也沒想到還有樹人活着,還好江祁璟發現的早,纔沒有被襲擊,只是奇怪的是,當第一波過後,那些樹幹卻沒有再行動,相反的,還一致往後退。
煙霧中,她看到那些不斷退縮的粗壯樹枝,以及它們拖動退離的時候,發出的絮絮聲。
林榕溪模糊看到一個人影晃動,突然想到什麼,看向之前特瑞莎呆的地方,暗叫一聲不好。
讓江祁璟鬆開自己,跑過去一看。
特瑞莎不見了。
煙霧徹底散去,大鬍子他們也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地面,剩下的只有一些血跡。
江祁璟把拳頭捏的嘎吱響:“又讓她逃了。”
大鬍子更是一拳打在一旁的牆壁上,震落無數灰塵:“狡猾的女人。”
阿萊克斯看着被擊破的門口,若有所思,然後走到林榕溪面前,不解問:“剛剛那些樹枝是那個男人嗎?”
“嗯,應該是。”林榕溪看着門口,神情嚴峻。
本該被插中心臟就該死去的盧少,卻再次醒過來,憑着一口氣把特瑞莎救走,這讓林榕溪萬分不解。
按理說,種子都被特瑞莎種在心臟處,只需要毀了種子就可以了啊。
爲什麼這次會失算?
江祁璟也蹙眉:“第一槍我打爆他的頭,沒死,第二次,你讓我插中他的心臟,我們都以爲他死了,可是剛剛,絕不可能是我們的幻覺,這個怪物,再次活了。”
幾人都看着林榕溪。
希望能從她這裏聽到答案。
林榕溪摸着下巴,思考了許久,望着那門口,喃喃出聲:“除非……”
這頭——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那像極了江祁璟的臉上,特瑞莎被他抱在懷中,用藤蔓固定住,免得她掉落:“我要你有什麼用?連幾個廢物都殺不死!”
盧少的臉上有龜裂,他眼珠兒已經泛白,看不到神采,儘管這樣,他依舊沒有放開特瑞莎,僵硬低頭,一開口就是道歉:“對不起。”
看着這張幾分像江祁璟的臉,對着她說對不起,她心裏扭曲的框架更大了,一甩手,又是一巴掌。
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打的掌心泛疼,才停下。
而被江祁璟碾壓的那隻手,卻無力的垂落在一旁。
等打過了,盧少的臉上除了掌印,沒有任何痛楚。
他眼裏只有特瑞莎,低頭一直看着她。
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情誼。
淺薄如冰。
特瑞莎用一隻手抱住他,像情人間的低喃,帶着一絲絲得意:“還好,我給你種植的種子不在心臟,不然你也會被他們毀去。”
是的,特瑞莎沒有把種子給盧少種植在心臟,而是背後的脊椎骨中,只要撕下他後背的衣服,就能看到那顆種子,埋在脊椎骨處,就好像樹幹的根一樣,順着脊椎骨蔓延開來。
她的手,慢慢從盧少的腰間摸到身後的脊椎骨處,那裏有一個凸出,是種子所在地。
盧少雖然變成了樹人,但是他那顆心依然是熾熱的,樹人的修復能力很強,之前被江祁璟打中的地方,都早已修復好。
被特瑞莎摸過的地方,像一股火焰在燃燒。
儘管盧少臉上看不出表情,但是心卻如同螞蟻萬般啃食,讓他想要更多。
他的心跳聲,出賣了他。
特瑞莎靠在他胸前,聽到了他的心跳聲,把手收回去,摸着他的臉,摸到他後腦勺,紅脣輕啓對他說:“吻我。”
盧少慢慢低頭,含住了他早已渴望已久的東西。
有些事,一旦開始,就覆水難收了。
林榕溪跟江祁璟走出廢棄工廠的時候,就看到門外站着很多人,爲首的是陸家父子,他身後,有幾輛警車燈光在閃爍。
林榕溪看向那頭。
她的車,好端端的放在一旁,那兩個被大鬍子打暈的警察也醒了過來,林以晴就站在那兩人的身後,似乎找到了靠山的樣子,即使是接觸到林榕溪的眼神,也沒有閃躲。
可真是有意思。
一出來,別有洞天。
“榕溪,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看到林榕溪出來,陸子翟是第一個迎上來的。
一開口,便是關切的詢問,用眼神把她全身上下觀察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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