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所謂的威脅
以往的榮耀,彷彿離她而去,推出來的那一刻,鏡頭都移動了過去,江思遠他們的目光也跟着一起。
與季湛芳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注意看的話,就能看到季湛芳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她抓緊輪椅扶手,看到那些閃光燈,想說些什麼,然後就看到江思遠對她輕微搖頭。
那意思很明顯,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她不甘心,先是被那個該死的女人利用,把自己變成了怪物,然後又被林榕溪救回去,救治。
她意識一直很清晰,只是沒辦法醒來,能感覺到有刀子劃開自己的皮膚,有東西在自己的心臟處遊走,甚至能感覺到一隻手,把自己的開膛破肚。
那種感覺,很清晰,她繃着神經在感受,好幾次想叫嚷出聲,但是沒辦法動彈,在那個實驗室裏,每天都能聽到慘叫聲,折磨他們的耳朵。
醒來後,季湛芳看到自己身上的疤痕,痛苦的大叫出聲,她受不了自己身上出現一點殘缺。
這些,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跟林榕溪他們帶給她的。
不甘心。
不甘心啊。
指甲狠狠掐進輪椅的把手中,她面上的表情有點猙獰,很快就被眼尖的記者發現,那人把話筒遞到她面前,詢問:“請問江太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看你面色不是很好,表情好像也有點……”
對方停頓一下,瞄了一眼站在季湛芳身後的林榕溪,沒想到對方也在看她,且眼中帶着柔和的笑意。
他的臉瞬間紅了,趕緊移開了視線。
怎麼剛剛會一瞬間想到,江太太這樣子會不會跟林小姐有關?
他覺得這個想法有些荒唐。
身後的江祁璟眼眸一下暗沉下來,他暗中打了一個響指,就有兩三個黑衣人慢慢把視線看向那記者。
季湛芳眼神急切,她知道現在就是一個機會,她要把真相公佈世界,她要讓所有知道,那個女人跟林榕溪他們的真面目。
那些都是怪物!
她啊一聲,剛想張口說話,脖頸處就接觸到一抹冰冷,是林榕溪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涼意就來自於她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上有隱沒的尖銳,那針頭抵着她的皮膚,讓季湛芳想到了實驗室裏,被開膛破肚的感覺。
一併襲來,那麼清晰。
林榕溪拍拍她的肩膀,一縷青絲垂落在胸前,劃過季湛芳的臉頰,像羽毛輕輕刷過一樣,指尖蔥白,聲音婉柔:“夫人,想來是累了吧,需要休息嗎?”
休息兩字被她咬字發音很重。
季湛芳卻品出裏面不一樣的味道,似乎她說的休息,不是平常人理解的休息,而是永遠的沉睡。
她不想,壓下心裏的不甘心,搖晃着頭顱:“不用,我不用休息,你別讓我休息。”
情緒很激動,晃動腦袋的時候,她的脖頸好幾次跟林榕溪的戒指接觸,林榕溪看到她這樣,知道,肯定是之前的事情,讓她印象深刻,所以纔會這麼害怕。
但是這樣失常下去,那些記者又會添油加醋了。
她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別人帶給他麻煩。
於是,伸出一指,戳在季湛芳的臉頰,頃刻間,就讓她不敢動了,她附身,只用兩人聽到的聲音對季湛芳說:“你如果不想被人當做怪物的話,最好把那些話爛在肚子裏,不然,你就會被另一批人試驗,當然他們不會像我這樣,對你溫柔。”
季湛芳果然被唬住,她腦中出現很多畫面,甚爲陰森恐怖。
感覺到寒冷,不禁抱緊自己的雙臂。
衣袖撩起一端,她看到了錯綜複雜的疤痕,慌張的把衣袖拉下,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擡頭,看到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心裏更加慌亂,壓迫在喉嚨上的事實,被她吞嚥了下去。
她不想被人當做怪物。
在外人眼裏,就以爲是林榕溪在溫柔低頭安撫季湛芳,因爲青絲拂面,聲音小的也聽不到兩人交談的內容。
只是看到季湛芳的臉色似乎越來越蒼白,跟江思遠的相得益彰。
戴康一直在觀察着,他覺得江思遠跟季湛芳肯定知道些什麼,隨即對江祁璟道謝:“少爺,我就把董事長跟夫人接走了,感謝你跟林小姐這幾日的照顧。”
這是給人不容拒絕,當着所有記者朋友的面,要人。
江祁璟覺得戴康這個人有點意思,他頭腦靈活,懂得運用眼下的人際關係,如果他懇求自己,也許自己還不會想着放人,但是他沒有,而是直接就先道謝,打出一張牌,等着自己接。
林榕溪也正眼看着戴康,這個人她有點印象,當時在醫院的時候,就覺得此人不簡單,他很懂得變通,而且一點都不畏懼江祁璟,他不接受誘惑,也不接受威脅,讓她更加好奇,這樣的一個人到底爲什麼會一心一意跟着江思遠這個老傢伙。
“嗯,去吧,好好照顧他們,對了,江氏集團那邊,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戴康聽到江祁璟這樣說,有點錯愕,他以爲對方會爲難自己,畢竟在他的印象裏,江祁璟不是善茬,江思遠曾好幾次讓他多注意,當時他還爲江祁璟說過話。覺得他就是一個浮誇子弟,根本難以成大氣。
但是江思遠卻告訴他,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他清楚的很,那些傳聞中的他,都是僞裝。
果不其然,拍賣會上,一舉成名,而後戴康才知道,這位浪蕩子少爺,隱藏的身份,是多麼讓人震驚。
在醫院裏,是第一次見面,對方出招,想要知道江思遠的近況,被他掩飾了過去。
當時江祁璟的目光,戴康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就像是古老森林裏,黑色獵豹,兇猛的獅子,盯着獵物,欲得手的眼神。
而戴康心裏清楚,自己就是被盯上的獵物。
江祁璟說的話客氣,但是戴康卻從裏面聽出一點其他的味道,他看了一眼江思遠,果然見他皺眉,一臉倦容,應該也聽出其他意思了。
“不用了,謝謝大少爺的關心。”江氏集團終究是江思遠的,他不能做主。
江思遠心裏鬆了一口氣,他就怕江祁璟盯上江氏集團。
如果他是爲了報復,很有可能。
同時,江思遠有一點想不通,如果真爲了報復,又爲什麼讓林榕溪救活他跟季湛芳?
想到這,他禁不住看向江祁璟。
結果沒想到,江祁璟那如同毒蛇一樣的眼睛,正看着他,彷彿看透了他剛纔的心思。
嘴角適度裂開一個弧度。
江思遠覺得呼吸急促,拉住戴康的手,催着:“戴康,我們趕緊離開。”
“是。”他朝後招手,原先跟在他身後的幾人馬上上前,一人一個,推動着輪椅。
記者們都讓開道,看着他們離開。
江思遠跟季湛芳剛出至本集團的大門,準備上車的時候,車門就被一隻手抵住,戴康嚇了一跳,看去,是一個戴着黑色面紗的女人。
“是你?”這女人他並不陌生,前段時間,一直跟着江思遠出入公司。
公司上下還猜測她會是誰?
跟江思遠的關係。
特瑞莎那雙漂亮的眼睛落在驚訝的江思遠身上:“怎麼?不認識老朋友了?”
“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我們已經成這樣了。”江思遠聲音努力壓制着,就怕大聲了,招來至本集團的人。
這個女人出現的方式也過於高調,恨不得對方知道她出現一樣。
“你這個賤貨!你這個怪物!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季湛芳看到突然出現的特瑞莎,擠壓的情緒爆發了出來。
還沒起身,就被跟在特瑞莎身邊的面具男抓住了脖子,只要她再多說一句,瞬間就能扭斷一樣。
江思遠表情很難看,戴康本來想讓他帶來的人,對付一下,現在看來,懸殊很大。
他做了一個手勢,讓戴康的人,按兵不動,看看對方想幹什麼:“說吧,你找我們,想做什麼?”
特瑞莎看一眼至本集團,那高聳而立的樓層,真是扎眼:“這裏說話不方便,不如我們回去說。”
說着自顧上了車。
“董事長,這?”戴康詢問江思遠的意思。
江思遠知道特瑞莎的厲害,不明白爲什麼這女人還要找他,這條命差點就葬送在她手上,還讓自己變成了怪物。
看到她出現,起初很驚訝,後來是怨恨,怨恨歸怨恨,他依舊做不了什麼。
在這個女人的手段面前,他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她竟然找到自己,說明自己對這個女人還有點用處,江思遠想到了江祁璟跟林榕溪,眼中閃過一道兇光。
點頭,讓戴康扶他上車:“走吧。”
又看了一眼還掐着季湛芳脖子的面具男,對特瑞莎說:“可以放開我夫人嗎?”
特瑞莎咯咯笑了,笑聲很好聽,配合她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會忍不住想窺見她面紗後的真容。
“放開她。”她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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