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呵,你也配?
只剩下夏蓉蓉最後一句話的迴音。
前來參加婚宴的客人,都有點迷茫,這到底是怎麼一種情況?
新郎跟新娘不是互相喜歡纔會?
陸老爺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黑着臉暗中瞪向始作俑者。
陸子翟拿着話筒,看着蹲在他腳邊的夏蓉蓉,她今天穿着一件潔白的婚紗,連頭飾都是精心挑選過的,消瘦的肩膀聳垮着,正小幅度的抽動着,兩手捂着耳朵,不敢擡頭看他。
他眼裏沒有一絲情緒,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夏蓉蓉。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陸老爺的視線也被他忽略了,只有咳嗽兩聲,再提醒。
陸安安走到陸子翟身邊,悄悄拉扯一下他的衣裳,說:“哥,這麼多人看着呢。”
陸子翟眼裏出現波動,他往下方看一眼,就看到江祁璟似笑非笑的模樣,以及端坐在他身邊的林榕溪。
她雙眸清澈的看着這邊,接觸到他的視線後,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綻放出最純真的笑顏,被身邊的江祁璟發現,那個男人霸道的握住她的腰,把她桎梏在懷中,當着所有人的面,大張旗鼓的宣告,她跟他的關係。
夏老爺也是緊張的,他怕陸家反悔,畢竟夏蓉蓉那種情況,以後很難嫁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一旦有夫家查出那天的事情,估計夏家臉上無光不說,還會被評到風口浪尖。
眼下這種情況,他跟陸老爺站在同一條陣線上,推搡一把被嚇傻的主持人:“還愣着幹什麼?”
主持人啊一聲,話筒聲音很大,身體禁不住往前跌撞了幾下,差點撞上陸子翟,馬上剎住腳步,尷尬笑兩聲:“哈哈,咱們的新郎官跟大家開玩笑呢,新娘子,你站起來,你看,新郎官正在看着你。”
他正在看着你。
夏蓉蓉抽動的肩膀停止了,有些小心翼翼的擡頭,眼角的妝容已經開始花了,她眼裏只有陸子翟的身影。
鼻子通紅,像是一個被人正要拋棄的小可憐,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拉扯對方的褲腳:“陸大哥……”
陸子翟眼神一暗,像一汪死水,他彎腰把人拉起來,順勢抱在懷中,夏蓉蓉有些喫驚,有些害怕,最終還是抱住了他的肩膀。
耳邊,是他的聲音:“我願意。”
這一刻,夏蓉蓉終於哭了出來,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接連不斷的掌聲徐徐響起。
陸子翟臉上卻沒有笑意,有什麼在他心裏開始滋生。
陸老爺他們是直接鬆了一口氣,只是心裏依舊不滿意,夏老爺一張嘴臉倒是笑的樂呵呵。
他們夏家簡直撿了一個大便宜,他當然會笑出來。
陸老爺要不是在乎這個唯一的兒子,他到死都不會承認夏蓉蓉的。
那種心術不正,而且還跟別的男人上牀的女人,有什麼資格進他們陸家?
也不知道陸子翟那小子是着了什麼魔,非要取夏蓉蓉,氣得他大病一場,依舊改變不了他的初衷。
還是陸安安在婚宴的前幾天,偷偷勸說他,說,先把陸子翟這事應下來,其實也沒多大壞處。
陸老爺黑着臉,讓她繼續說。
“爸,你也知道,我們那個新工廠跟江祁璟籤的合約吧,我們根本就撈不到一點好處,完全就是在幫他們至本集團做事,憑什麼啊?你讓哥娶了夏蓉蓉,夏氏集團那邊跟我們就是合作關係了,到時候還有一定的依附,再慢慢的把他們夏家的股份吞噬到自己的口袋裏。”
說這些話的時候,陸安安眼裏那股狠勁,着實驚到了陸老爺。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也有這般野心。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陸老爺一直盯着她,用考究的眼神,也沒有馬上回答。
陸安安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肯定會給陸老爺帶來震撼,不過說都說了,她沒在怕的。
況且,只有她知道,爲什麼陸子翟堅持要娶夏蓉蓉?
林榕溪可以說,是毀了他哥哥一生幸福的人。
她有什麼資格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
最終,陸老爺還是聽了她的建議,答應了陸子翟。
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插曲。
陸老爺不傻,從陸子翟看林榕溪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他還是沒放棄,只是想不通,竟然喜歡她,又爲什麼堅持要娶了夏蓉蓉?
儀式結束後,就是午餐時間,江思遠端着酒杯走到江祁璟的面前,臉色有些紅暈,應該是喝了不少。
挽着他手的是那個當紅小花旦,一看到江祁璟,眼睛就亮了起來。
至本集團的總裁,誰都知道,只是沒想到,真人比報道上更帥氣,更讓人想要靠近。
小花旦的心裏是雀躍的,只要攀上這個男人,還怕想要什麼沒什麼嗎?
江思遠剛開口,準備介紹一下。
她就主動伸出手,笑的打招呼:“你好,我是文文。早就聽聞江總裁的威名,不知道最近至本集團有沒有活動需要我,我保證隨傳隨到。”
江祁璟的神情是冷漠的,甚至帶着一絲不屑。
牽着林榕溪的手直接越過了江思遠他們。
文文的笑意僵住,伸出去的手慢慢垂落。
“站住。”江思遠開口了。
江祁璟他們站住腳步。
江思遠直接走到他們的面前,一張嘴就是一股酒氣:“文文跟你打招呼,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榕溪能感覺到拽住她手的那隻大手,在用力,說明江祁璟在壓抑着憤怒的情緒。
只聽他脣角帶着嘲弄的笑意說:“真是可笑,我爲什麼要跟她打招呼?你也真是可以,自己前院着火,就到外面來找,這次還找一個這麼小的,你也不怕閃了腰。”
“你……你這是跟父親說話的態度嗎?”江思遠臉色漲紅。
江祁璟不屑:“呵,你配?”
這句話,讓江思遠的嘴脣顫抖,像是被誰摁住了喉嚨,縱有千言萬語,感覺也被鎖在了裏面。
說不出來。
喝了酒,帶動的那個勁頭,驚醒了。
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場合裏,江祁璟依舊沒有給他面子,當真是一點父子情都沒有嗎?
還是說他真的就那麼恨他?
江思遠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的狼狽模樣,林榕溪此時就站在江祁璟的身邊,她雖然笑着,沒說話,但是隻那麼看着,就能讓他想到那痛不欲生的經歷。
文文在他身邊不知所措的看着,完全不知道這父子兩個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傻,知道,不可能是爲了她。
安靜的站在一邊,沒有吱聲。
林榕溪觀察着,發現這個小花旦,也不是一個花瓶,她還是挺聰明的,知道收斂,不張揚。
如果她再得寸進尺的話,林榕溪那藏在暗處的藥粉,就要對她使用了。
她依靠在江祁璟身邊,對江思遠他們露出一絲笑意,像清晨的百合花,清新自然:“江伯伯,你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公然帶着別的女人來參加婚宴,就不怕被報道嗎?我想季夫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不知道江思遠是利用什麼方法讓季湛芳乖乖聽話,呆在家裏,而沒有來參加婚宴,但是要是把這件事告訴她,怕是這次季家人更會趁機,奪取江思遠的特權吧?
更壞的打算,大概是罷免他這個董事長。
這下,江思遠的酒是徹底醒了,林榕溪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灌在他頭頂。
季湛芳那邊,他確實利用了一點小手段,之前那個男人給他的藥,讓他用在林榕溪的身上。
後來被林榕溪他們看透後,他就把藥留了下來。
出發前,哄着季湛芳喝了下去,那藥不會對人有什麼危害,跟迷藥一樣,只不過比普通迷藥強上幾倍,估計會昏睡好久。
江思遠尷尬的笑道:“你們誤會了,我跟她沒什麼,只是想着需要一個舞伴,趕巧碰到了,就一起來了。”
“嘖……”這話說出去誰信?
江祁璟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不想看到江思遠,一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那個女人的愛全部給了他,而他卻糟蹋了。
如果這人不是他的父親,不是因爲兩人身上都留着同樣的血液,他早就殺了他。
只是想想,慢慢折磨也是極好的。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急於辯解。
江祁璟擡手,止住他的動作:“我不感興趣,現在麻煩你讓開。”
話說的很客氣,眼神卻沒有變
他愣了一下,身子往旁邊側了一下,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江思遠看着江祁璟的背影,心情有些複雜。
因夏蓉蓉那麼一鬧,有些誇張的報道還是出來了,甚至還牽扯到林榕溪他們,寫了一篇豪門戀。
江祁璟坐在辦公室裏,手指有節奏的敲打桌面。
網頁上面的標題,讓他眼色微紅,嘴角泛起冷笑。
說陸子翟原先對林榕溪有情,但是被江家的大少爺給橫刀奪愛,一對璧人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拆散。
他看到這個,捏碎了紅酒杯的把柄,直接讓何律師給寫這篇報道的人發了一封律師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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