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已經是一盤散沙
“江思遠!”季湛芳的聲音開始尖銳起來:“你沒有資格決定這些事,我們季家人的股份加在一起比你多,所以我們一致決定,裁決你的董事長位置,從現在起,這一刻,你被革職了。”
之前叫嚷着最厲害的季家人,傲氣的站在季湛芳的身後,幫腔:“對,就應該開除他,夫人你要是不來,他早就把公司賣了,估計早就跟那幾個人,商量好的,就是想要奪走這家公司。”
江思遠被氣的臉色蒼白,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不知說什麼好,戴康趕緊幫他順着胸口,同時對季湛芳說:“夫人,江董事並沒有那個意思,是公司的尾巴被對方揪住了,我想少爺是有備而來。”
江祁璟一向覺得戴康這人,很聰明,只是不會選擇主人,不然怎麼會跟在江思遠的身邊呢?
他看戲一般的看着季湛芳跟江思遠的對手戲,哪知道江思遠會突然跌坐下來,臉色也蒼白起來,江祁璟的手指微動,眼裏閃過一分掙扎。
這點,並沒有逃離林榕溪的眼睛。
果然,還是在擔心江思遠的,畢竟血溶於水。
只是,傲嬌嘴硬的他是不會承認的。
“戴助理,我看江伯伯有些不舒服,不如你先送他去醫院。”畢竟,曾經胸口開過一刀,對於那些實驗,在普通人的身體上,還是會留下後遺症。
戴康愣了一下,他也許沒有想到林榕溪會提醒:“好。”
蹲下,小心翼翼的扛着江思遠:“江總,我送你去醫院。”
江思遠估計是真的很難受,都說不出話來,嘴脣抖動,蒼白無色。
他往江祁璟那邊看了一眼,江祁璟把視線移開了。
林榕溪知道這人只是在逞強,其實,他應該也是擔心江思遠的,畢竟在江家,只有江思遠跟他纔有一絲關係。
不管趙心諾的死到底跟他是不是有關係,衝着麪館老闆那番話,她相信,江思遠應該有後悔過。
季湛芳剛剛只是在氣頭上,這會聽到江思遠不舒服,臉上還是出現擔心神色,猶豫的伸出手,戴康就帶着江思遠從她面前擦手而過。
徒留一臉尷尬的季湛芳發愣。
江祁璟冷笑:“好了,礙眼的走了,現在改辦正事了。”
季湛芳回神,同樣冷哼,坐在椅子上,一副高傲的模樣:“江祁璟,這公司已經沒有姓江的了,你還在哪裏逞什麼能?”
林榕溪漫不經心的看向她,她發現,一向怕他們的季湛芳,此刻,像是被什麼灌注了能量,一臉的不屑一顧,甚至那份高傲都顯得礙眼:“你氣焰很囂張嘛,季夫人。”
她拖長調子,叫着季湛芳。
季湛芳內心打個顫抖,心思有些不穩,隨即想起陸子翟的話,她雙手捏住包包的邊緣,擡起頭,直視林榕溪:“我看你們纔是氣焰囂張,帶着一個破律師過來,還弄什麼文件,就想把這個公司拿走?你們做夢,只要有我季湛芳在的一天,這裏就是我們季家的天下,當初是你爸,跪着求我嫁給他,不然我們季家不會投資那麼多在他身上,如今,你卻想把這一切都搶走,江祁璟,你還真是那個賤女人生出來的賤種,跟她一樣,貪心,不要臉。”
全場寂靜。
江祁璟的臉色,可以說殺氣重重,陰沉的眼裏都是戾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變得稀薄,林榕溪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怒氣。
跟季湛芳一同出現的幾人,都察覺到這話的不對,有些擔心,臉上出現怯生的色彩。
季湛芳說完後,喘着氣,也是在下一刻,她察覺自己可能說錯了什麼,當她發覺的時候,接觸到江祁璟的眼神。
就覺得,彷彿有一隻手,無形中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狠狠勒住,讓她的呼吸不暢,吞嚥口水都困難。
手都要把包捏皺了。
額頭上出現密汗,那股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突然,聽到一聲冷笑,是江祁璟發出來的。
啪——
一聲,江祁璟從懷中掏出一把槍,放在了桌上,槍口對準季湛芳這邊,他的手,敲打在槍身:“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冷颼颼的嗓音,彷彿添加了一股寒氣。
幾乎所有人都被他掏出槍的動作,嚇住了。
季湛芳也不例外。
林榕溪不會阻止他,就她看來,不讓江祁璟發泄一下,估計魔王會更加殘暴,誰點的火,就應該誰來承擔他的怒氣,所以她輕鬆的看着,嘴角還露出笑意。
在季湛芳看來,林榕溪這樣,就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這兩夫妻依舊老樣子,從來都不把她放在眼裏,想怎麼戲耍的時候就怎麼戲耍,想動刀就動刀,這個時候還拿出槍來威脅。
他們以爲,她會怕嗎?
就算怕,她也不能表現出來,那人說過,要比對方更狠,才能保住這間公司,只要拿下這間公司,到時候再跟陸家合作,還怕不會風生水起嗎?
“呵呵,你以爲你拿出槍,我就會怕你嗎?你要是再動我一下,我馬上就報警,江祁璟,這座城市,不是你的主宰,你始終還是嫩了點。”季湛芳看上去一點都不害怕。
如果忽略她眼角的水漬的話。
“是嗎?”江祁璟拿起面前的槍,慢慢舉高。
季湛芳他們心都被吊起來,不敢大力呼吸,有人禁不住這樣的氛圍,開始哭啼,跪在江祁璟面前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我願意把股份讓出來。”
季湛芳一腳踹過去:“沒出息的,你還是季家人嗎?!滾!”
那人當真連滾帶爬的準備離開。
不過被江祁璟的人攔住了,何律師伸出一腳絆倒他,摔個狗喫屎,只聽到有人輕笑,隨即是江祁璟的聲音:“我叫你走了嗎?”
那人進退不得,只有站在牆角,祈禱這事趕快過去。
看季湛芳的樣子,好像真的背後有人在撐腰一樣,不然她不會這麼有底氣。
林榕溪站起身,手按在江祁璟的手背上,慢慢往下壓:“不用你開槍,髒了你的手。”
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撓了下,這是暗示動作。
江祁璟明白,沒意見放下槍,坐下,像一個王者鳥瞰天下,冷漠的目光依舊沒有放過季湛芳。
林榕溪朝季湛芳走去,一步步,放鬆的走過去,她清楚的看到季湛芳因爲緊張,毛孔放大,那些汗漬把她臉上的妝容都弄花了。
有些滑稽。
“你想幹什麼?別過來!你們是傻子嗎!叫保安啊!”
他們敢叫保安嗎!?
外面都是江祁璟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去!再說了,一個小姑娘而已,季湛芳怎麼會這麼害怕?
季湛芳當然害怕,就是這張純良的臉,讓她產生了錯覺,以爲這是一隻乖巧的貓咪,但是沒想到林榕溪實際上的手段,跟江祁璟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可以堅強的看着江祁璟,但是沒辦法面對林榕溪越來越近,心理那個抗拒,是自然產生的。
在暗者的那段日子,是她最黑暗的時光。
一切都是她跟江祁璟帶來的。
好在江思遠爲了面子,季家那邊也出了點力,把暗者那邊的消息都封鎖了起來,沒有人知道她在裏面待過。
那些骯髒的時光,被塵封了起來。
“你是不是忘記了,暗者的日子?”林榕溪附耳在她身邊輕輕說着。
塵封的封條被一隻手蠻力的撕開,瞬間隨着她的話,季湛芳腦海裏鑽出很多人的浪笑,還有很多隻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季湛芳抱着頭,發出痛苦的叫喊聲:“不要,不要,不要。”
林榕溪滿意的收回手,指甲上沾上了一點粉末,是剛剛靠近季湛芳的時候,撒出去的時候,沾染上的。
這是一款可以讓人想起塵封已久最爲記憶深刻,也最爲黑暗的時光藥粉。
對付季湛芳這類人,用這個就夠了。
“喂,湛芳,你怎麼了?”季家人開始慌亂了。
誰也沒看到過季湛芳這樣,彷彿失了心智。
那個女人只是輕輕靠近她一下,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就變成了這樣。
剛剛面對武器的時候,還一度囂張,怎麼會落在這個女人手裏?
季家人開始猶豫,面對這樣的處境,本來是他們佔了優勢,但是現在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成了一盤散沙。
林榕溪走回江祁璟身邊,默看那些人:“我看季夫人的狀態不太好,不如這樣,你們再選出一個代表出來,跟我們籤合同怎麼樣?”
那些人面面窺視,都不敢做主。
江祁璟擡頭看着站在牆角邊最開始哭着求饒的那個男人:“不如就你來吧。”
那個男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面對其他人的眼光,顯得有些茫然:“我?”
“嗯。”
這句默認,讓男人猶如背上了沉重的大山一般,求饒他倒是順手,要是真簽了那份文件,估計以後的生活就會很困難,季家人肯定不會放過他,連帶着家裏也會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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