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是鴻門宴還是?
自從上次工廠的事情後,江祁璟就對陸老爺有些隔閡了,要不是看在當初,陸老爺照拂了他們母子,那件事,他絕對會深究到底。
結果,總歸還是隻是一個小懲罰,把工廠的簽約合同給改了,並沒有實際性的刁難陸家。
他也客套兩句:“好,我一定轉告我爸爸,那我們就先走了。”
寵溺的拍了拍林榕溪的頭髮:“走吧。”
完全無視了陸子翟的存在。
陸老爺也發現了這一點,只說了一聲好,沒有再挽留他們。
林榕溪點頭:“好。”
陸子翟從江祁璟進來後,就沒有再說話,一直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等江祁璟帶着林榕溪走出去後,他又對陸老爺說:“我出去一下。”
陸老爺點頭,像是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一樣,晃悠着身體,上樓去了。
陸安安沒有下來,估計是被陸夫人關在房間內,不准她再搗亂。
“等等。”陸子翟叫住兩個離去的背影。
江祁璟沒有停下腳步,彷彿沒有聽到他這聲叫喊,林榕溪則拉扯一下他的衣服:“叫你。”
“纔來一會,心就外向了?”江祁璟不滿的捏捏她的臉,多少有點醋味。
不過,還是聽話停下了腳步,看着站在他們面前的陸子翟:“怎麼?”
口氣冷淡,十分不待見對方的樣子。
“謝了,我聽榕溪說,那線索是你發現的。”
陸子翟雙手插在褲兜裏,道謝的方式也是獨具一格,根本看不出誠意,還用玩味的目光看着。
江祁璟用大拇指磨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嘴脣,這才應答陸子翟的話:“我不想幫你,你應該明白,之所以讓榕溪用那句話試探一下衛奇駿,只是不爽有人拿我當靶子使,還有就是,這條線索算是你當初救她的回禮。”
總感覺,兩人對碰的視線中,有火花四濺的錯覺。
彷彿下一刻就能打起來一樣。
林榕溪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沒有插手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
陸子翟點頭:“行,我知道了。”
說完,轉身準備進去。
林榕溪呆愣兩秒,問身邊的江祁璟:“他出來就是道謝的?”
江祁璟用兩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力道拿捏的很好,並不是很痛:“你哪隻眼睛看到他是來道謝,只是覺得消息是我提供的,心裏不爽,想要發泄一下,找不到方法,纔來跟我囉嗦兩句。”
林榕溪揉揉額頭,跳起腳,就用另隻手拍打了一下江祁璟的額頭,啪啪響,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江祁璟怔了一下,臉上表情很是喫驚,他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林榕溪笑的跳開,往車子那邊跑去。
馬上一個轉身拉住她的手,把她圈抱起來,聽到她的嬉笑聲:“啊!你放我下來!”
“剛剛是不是調皮了?還皮不皮了?”江祁璟抱着她轉了好幾圈。
壞心思一覽到底。
林榕溪覺得有些頭暈,被晃得,只剩下尖叫聲。
陸子翟並沒有走進屋,而是站在門口的落地窗前,默默看着這一切。
他發現,林榕溪臉上的最真誠的笑意,只對那個男人綻放。
手死死抓住一旁的窗簾,他眼裏皆是不甘心的神色。
兩人鬧了一會後,纔回到江家,江思遠早就站在門口等了,旁邊站着戴康,看到江祁璟下車,江思遠的眼睛都亮了。
“回來了。”他走過去,步伐有些不穩定,是激動的樣子。
江祁璟看到他這樣,還有些不習慣跟他這麼親密接觸,畢竟恨了那麼多年,所以在江思遠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時候。
他下意識閃開了。
江思遠伸出去的手,就那麼僵在了半空,氣氛有片刻安靜。
林榕溪開口打破:“江伯伯,我們進去吧。”
說着,上前準備扶着江思遠。
江祁璟跟在她身後,走了幾步後,本來另一邊是戴康攙扶着,結果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江祁璟。
江思遠一個轉頭就能看到他,臉上綻放出笑意。
跟在他們身後的戴康手上拿着東西,一邊走一邊說:“自從江少爺答應要回家喫飯後,董事長就一直激動着,時不時會出來看看,我讓他進去休息,我來接你們,他都不肯。”
江思遠呵斥他一聲:“戴康。”
顯而易見,是讓他少說話。
林榕溪跟江祁璟對望一眼,大概都沒有想到江思遠會做到這種地步。
醫生說,江思遠雖然康復了,但是還是留下了後遺症,有時候站久了或者走多了,腿腳就會不利索,膝蓋疼痛,所以建議在沒有完全好之前,不要隨意走動或久站。
快到大廳門口的時候,江祁璟開口說話了:“以後別等我,我自己知道回來,如果要等,在裏面坐着等。”
江思遠眼中有了溼意:“好。”
這句話,他盼了許久,以前不懂,現在格外珍惜。
這個家自從江盼芙死後,季湛芳鬧騰了許久,漸漸的冷清下來,本以爲這輩子他自己就這麼孤獨終老了,沒想到,到最後,他的兒子,會選擇原諒自己。
那天回去後,他十分亢奮,亢奮之餘,又在想,到底是什麼觸動了江祁璟,纔會讓他原本那麼恨着,變成了原諒。
不管是什麼契機,江思遠都覺得,老天待他不薄。
也許是失去了那些東西,換來的一個機會。
“少爺,少奶奶,回來了。”管家把門打開,笑容親切。
兩人嗯一聲,算是回答,剛走進去就看到季湛芳腰上繫着圍裙,正端着菜,轉頭瞧見他們,先是一愣,然後笑了一下:“回來了,過來坐,還剩下最後一道菜,我去端出來。”
說完,又走進了廚房。
江祁璟看到這樣的季湛芳沒有任何表情,只有林榕溪有些小小喫驚,她趁着沒有人注意的時候,說:“她該不會被什麼附體了?”
比如像她這樣,有一個異世的靈魂佔據了季湛芳的身體。
不然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她記得,當時江祁璟收購江氏集團的時候,季湛芳是鬧得最兇的那一個。
還有江盼芙的死。
她不相信,季湛芳會完全放下,就這麼和和氣氣的跟他們相處。
總覺得哪裏詭異。
江祁璟把她的手牽住,告訴她:“以不變應萬變,不管她葫蘆裏賣着什麼藥,你我都要提高警惕。”
“好。”這點,林榕溪是絕對的。
記憶回來後,她又戴上了那枚戒指,戒指的空間被她改良過了,如今那裏面已經能裝下一百來根針了。
如果季湛芳有行動,她不介意把她射成篩子。
江思遠招呼他們坐下,滿桌的菜,看上去菜色很好,聞着也十分香,引人食慾大開,他對江祁璟說:“這些都是她做的,嚐嚐看。”
江祁璟沒有行動,只說:“我答應你回來,並不代表我要在這裏喫飯。”
季湛芳剛巧端着最後一道菜走出來,聽到他這句話,腳步頓了一下,湯汁撒在手背上,燙了她一下。
發出一聲很細小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痛苦。
瞬間就把江思遠他們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江思遠起身走到季湛芳面前:“燙到了?”
季湛芳唔一聲。
“夫人,還是我來吧。”旁邊的保姆接過她手中的菜。
江思遠扶着她,在桌前坐下:“別忙活了。”
林榕溪從包裏拿出一個藥瓶,對季湛芳說:“我這裏有藥,可以治療燙傷,江伯伯,你給她擦上吧。”
其實那瓶藥並不是治療燙傷的藥,而是讓人疼痛加倍的藥劑,她想測試一下,季湛芳到底懷着什麼心思。
江盼芙的死,讓她一直記恨着,這個時候林榕溪把藥拿出來,按照季湛芳的性格,不可能使用纔對。
因爲,她知道,林榕溪的東西,向來不是白給的。
江思遠接過,打開瓶蓋準備給季湛芳擦拭的時候,季湛芳的目光朝林榕溪這邊看來,她嘀咕了一句,並沒有拒絕這瓶藥。
正當江思遠準備拿棉籤準備給她擦拭的時候。
被林榕溪叫停了:“等一下。”
江思遠不解:“怎麼了?”
江祁璟也問了一句,聲音比較溫柔:“怎麼了?”
他知道那瓶藥有問題,只當林榕溪想要懲罰一下季湛芳,卻沒想到關鍵時刻,會是她叫停。
難道她不想那樣做了?
又或者說有別的招數?
林榕溪剛剛聽到了季湛芳的嘀咕聲,她說的那句,讓她心裏震撼了一下。
她說了兩個字,麻草。
是的,那瓶藥的主要成分就是一種叫做麻草的藥材,那藥材全身長着刺榔,每一處都是有毒的,一般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是用來拷問的,在傷者的傷口上,撒上一點,就能加重那傷口的痛感,比拷打還要毒辣幾分。
季湛芳一個頭腦簡單的傢伙,是不可能知道這種東西的,更不可能知道里面含有的成分是麻草。
“你……你到底是誰?”林榕溪起身,動靜有些大,引起了江祁璟的注意力。
他也站起來,扣住她的雙肩,擔心的問:“怎麼了?”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