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怒火中的柔情
她想追出去,但是雙腳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重的怎麼也擡不起來。
猶記得,剛剛江祁璟的眼神,那是她從來沒有過的眼神,像厭惡,又像是憎恨,更多的陌生。
嘆息一聲,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強烈的視線,轉頭看去,就看到江思遠在戴康的攙扶下,站在樓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兩人的視線接觸到一起,季湛芳先移開,低着頭,準備去收拾桌子,那一桌子菜,已經涼了,儘管聞着讓人食慾大振,終究還是錯過了最佳食期。
“放着吧,讓別人收,你上來,我們談談。”江思遠還是開了口,他的聲音有些啞色,可能是咳嗽引起的。
夾雜着一些莫名的情緒,聽着讓人有些沉重。
她伸出去的手,還是收了回來,再次擡頭看向上面:“好。”
擡腳,踏上第一個階梯,她慢慢走了上去。
這邊林榕溪追出去的時候,沒有發現江祁璟,而在車子旁看到了江城,江城一看到她出來,就對她擠眉弄眼,還用眼角暗示車裏。
想必是江祁璟的怒火,已經影響了整個局面,江城纔會這麼小心翼翼,甚至連嘴巴都不敢張開。
林榕溪呼出一口氣,對江城招招手:“我來吧,你先帶着她們,去那邊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過來。”
江城點一下頭,把車鑰匙交給了林榕溪。
林榕溪扣動車門後發現,被反鎖了,看來江祁璟這次是動真格的,這個男人,是真的生氣了。
她只有用鑰匙打開,剛打開,就聽到他冷漠的聲音響起,比起以往來,不摻雜一點感情,就像是變成了冰冷的機器,觸及生鐵的一面,映入心裏的寒光:“我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你是不是想死?”
死字被他咬字很重,甚至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林榕溪開口:“是我。”
車裏的溫度開始有絲毫回升,他眼裏的冰渣子,也在瞬間破裂,把視線移了過去,閉上了眼睛,假寐着。
林榕溪鑽進去,把門關上,叫了他一聲:“江祁璟。”
他聞所未聞,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般,仔細看去,能清晰的看到他眉間蹙着,像是想到了或者思考到了讓他很爲難的事情。
她知曉他是在逃避,也像是在鬧彆扭,伸出手,觸碰到他雙眉之間,指尖剛觸碰到,他就睜開了眼睛,單手利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祁璟的眼中有凌厲,更像是一種僞裝,林榕溪不顧他的桎梏,用全身的力氣,單手圈住他的脖子,就撲在了他的懷中,以一種彆扭的姿勢跟他擁抱在一起。
兩顆心貼近,敲打的節奏,開始紊亂。
“放開。”耳邊是他冰冷的語調。
有些不真切。
林榕溪鼓氣,抱得更緊:“不放,有本事你把我甩下來!”
話剛說完,就感覺到一陣天翻地覆,配合她嘴裏包不住的驚呼聲,她已經被放倒在他身下。
一頭烏黑的髮絲散開,像一朵綻放初開的花朵,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睫毛挺而翹,眼瞳裏皆是他的影子,帶着一股子戾氣。
大概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林榕溪的雙眸中還包含着喫驚,白皙細膩的臉頰皮膚因爲這個刺激,讓粉紅色悄然爬上。
嬌嫩的脣,微微開啓,隨着胸膛的起伏,呼吸的節奏帶動着脣諾,像果凍,直勾勾的誘人食之。
她的後腦勺下,是他的一隻手,終究還是怕誤傷了她,江祁璟把手放在她腦袋上支撐着,嘴角是邪魅的一笑:“甩下來了。”
語調輕佻,他的那雙桃花眼寒氣漸退,被冰雪覆蓋的層次,在她面前漸漸融化。
他的視線一直盯在一處,是她的脣。
在林榕溪清醒過來後,想要說話的瞬間,他就用行動,封住了她的嘴巴,野蠻的輾轉在她脣上每一個角落,如狂風暴雨襲過,最後化成最簡明的溫柔。
感覺到她呼吸不暢,小手敲打着他的胸膛,有氣無力的反抗着,他才慢慢放開她,最後輕輕碰了一下嘴角,算是放過了她。
“呼……呼……”林榕溪深呼吸幾下,這才順過氣來。
怒瞪着始作俑者:“不是叫我放開嗎?那你現在貼上來幹什麼?江少爺。”
聽語氣,像是真生氣了。
本來還擔心江祁璟的,還在腦海裏組織語言,想想怎麼才能好好安慰他,又不觸碰到他的逆鱗,沒想到這人一點都不正經。
她開始懷疑,是自己想多了。
江祁璟見她這樣,低笑了兩聲:“不是你說不放,除非我把你甩下來嗎?怎麼我做到了,還不能討一點獎勵了?”
他的嗓子有些性感的沙啞,許是按耐住自己最真實的情緒,一開口,變成了低音炮,酥的林榕溪心裏的火氣淡了幾分,十分沒有骨氣。
這理由,簡直冠冕堂皇。
林榕溪扭動一下身體,想要坐起來,發現被這人以霸道的方式禁錮在身下:“你讓開,我要起來。”
江祁璟嗯一聲,鬆開她的手,當真是讓開了,臉上又恢復那種淡漠的神色。
“我知道,一時之間你很難接受,但是……”林榕溪整理衣服,剛說到兩句,就被他攔截了。
江祁璟說:“我不會相信的,你也不要來勸說我,如果真想讓我開心,就好好呆在我身邊。”
看來,他是暫時不想提那件事。
林榕溪想了想,是應該好好調查清楚再說,如果季湛芳的身體裏真的住的是趙心諾的話,那麼很有可能,真正的季湛芳,已經不存在了。
看來有必要,主動聯繫一下威廉了。
“好,不談。”林榕溪把手覆蓋上去,他的手很快把她的包裹在掌心中。
這邊,陸子翟被林榕溪那麼一提醒,就讓人去調查來了一下,還真的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他給衛奇駿打了一個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他譏笑一聲:“還以爲你不敢接我電話。”
“爲什麼不敢?”那頭顯然情緒沒有受到影響,說話的思路很清晰。
陸子翟一直覺得衛奇駿就像一隻兔子,溫順好拿捏,卻在今天這一刻才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那面孔下,怕不是兔子那麼簡單。
“爲什麼要陷害我?”陸子翟問這話的時候,語氣淡淡。
要說氣,早在知道是他在背後動的手腳的時候,就氣過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如果光是生氣就能解決一切,那他早就氣炸了。
他站在大廳內,沙發上坐着嚴謹的陸老爺,還有眼中都是擔心神色的陸夫人,陸安安依舊被他關在上面,怕她壞事。
陸子翟對旁邊默默不出聲的秦東打了一個手勢。
秦東回比了一個OK的手勢,摸了摸耳朵上的聽筒,示意他繼續。
江祁璟他們走後,陸子翟思考了許久,又在陸老爺的建議下,悄然報了警,只給秦東說了,告訴他們,找到了真正的兇手。
當秦東問,兇手是誰的時候。
他只說,來了便知。
秦東帶了兩三個人,沒有興師動衆,免得引起轟動,讓那個兇手知道了。
到了陸家,什麼工作都準備好後,陸子翟才把這通電話撥出去。
那頭衛奇駿低笑了一聲,聲音很清晰的傳進了秦東的耳朵裏:“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洗腦了?我爲什麼要陷害你?我跟你是合作關係,陸總,我們還有一項沒有談好,你覺得我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下套,讓你放棄跟我合作?”
話說的倒是在理。
陸子翟知道林榕溪是想幫江祁璟,但是他有一種直覺,相信江祁璟沒有那麼無聊,故意誘導他往衛奇駿的身上設想,那男人沒有那麼好的閒心,也不是那種人。
拋開情敵的身份不說,江祁璟也算是一個挺讓人敬重的對手。
不得不承認的一點。
所以他當然選擇相信林榕溪。
陸子翟循循誘之:“衛奇駿,你這人,很聰明,懂得識時務者爲俊傑,當我想要跟你合作的時候,剛好家裏出了事,於是,我被送了進去,再然後陸氏集團的股票就成了跌幅狀態,公司的經營狀況很不穩當,資金鍊也出現波動,這樣的情況,我要是你,我也會重新選擇找另一個合作對象,我知道你去找過江祁璟,並且江祁璟對你那個企劃案也很感興趣。”
那邊沉默一下,只能聽到他的呼吸聲,濃厚。
大概是沒有想到陸子翟會知道的這麼多。
“然後呢?就像是說的,我爲俊傑,肯定會擇良木而息,但是我並沒有背叛你啊,陸子翟,你就被一個女人洗腦,然後找我興師問罪,看來,放棄跟你合作是對的,一個滿腦子只有那個女人的人,成就不了什麼大事。”說到最後,成了嘲諷。
陸子翟也不動氣,他知道,衛奇駿就等他動氣,然後自亂陣腳,他瞄了一眼秦東,後者對他比了一個姿勢,示意他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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