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高平公主
张翔来到南楚,成为驸马已经有大半個月了。
只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公主夫人他還沒见到,不知道长什么样。
在张明恒的记忆中,他找不到。
有關於张明恒的记忆他也只能偶尔记起一些碎片,就跟剪影一样在脑海裡闪過。
甚至他在這些记忆中找不到有關於父亲张坚以及张明恒从前那些家人的面孔。
虽然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那個被称为傻子的张明恒,但是继承了他的躯体,总归来說,张翔還是挺想了解他的事情的。
只是既然想不起来,也就只好作罢。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他除了了解驸马府上上下下的下人以及事情以外,還对如今所处的地方有了初步的判断。
這裡果然不属于他所知的那段歷史中任何一個朝代,他推测是属于另一個平行时空中的歷史。
這裡只有南楚,北辽,东燕,西金等等几個大国和一些小国。
北辽雄踞北边大漠和草原,东燕在东北黑水深山地带,西金则在西边高原腹地。
只有南楚地处中原和江南肥沃之地,是最强盛的国家。
南楚之前還有前楚,前楚被灭后,南楚开国皇帝赵渊就改国号为南楚,如今的南楚皇帝赵炎就是赵渊的儿子,继位十七年,如今正是壮年时期。
而南楚在赵炎十七年的统治下,整個南楚已经国富民强,文武兴盛。
当然,北辽和东燕的游牧民族也就是在二十年前南楚灭前楚的战争中崛起的。
虽說不及如今的南楚兴盛,但发展也不容小觑,觊觎南楚的肥沃富地已经不是一年两年,這些年来几国边境摩擦的小战争屡屡发生。
张明恒的父亲张坚就是之前的镇北大将军,镇守北地,防止北辽的侵犯。
张坚生前很受赵炎的器重,在殿上,是君臣,但在殿下,說是兄弟都毫不为過。
而张明恒是张坚唯一的儿子,所以在张明恒十三岁那年,赵炎就为张明恒和自己最宠爱的女儿高平公主定了一纸婚约。
金口玉言。
虽說一开始因为张明恒被传是傻子的缘故,高平公主因为叛逆心理還不乐意,不過身在皇家,哪轮得到她做主。
随着长大,高平公主也就逆来顺受了。
一年前,张坚因为丢失了北部凉州,为了给全天下一個交代,一家被问斩,本来张明恒也难逃厄运的。
但是因为他与高平公主有婚约,高平公主又不知为何說要非他不嫁而保下了他,他才逃過了一劫。
反正他也是個傻子,既然跟公主有婚约,若是杀了他,也算是毁约,难堵悠悠众口,而公主又既然保了他,那赵炎也乐意做個顺水人情,成就了两人的這段姻缘。
倒還真落了一個成人之美的好口碑。
半個多月以前,公主大婚,举国同庆,婚礼就在高平公主的封地平州举行,平州更是热闹非凡,至于新郎当天晕倒這件事,公主下令所有知道的人都不得外传而导致无人所知。
這也才沒闹出多少风波。
了解了這些事后,张翔也从中摸索出了不少的细节。
比如,他一個傻子,高平公主這种皇上這么宠爱的公主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
婚约虽然是皇帝许的,但是张坚一家被问斩,随便找個借口杀他也沒人敢反驳,如果高平公主不保他,他连罪被斩,婚约也就自动解除了。
张翔可是不信公主所說的‘非他不嫁’這种骗小孩子的话的。
至于其中内情,只有等這個公主夫人回来才能问了。
反正他是不信這個公主会爱上他這么一個傻子的。
驸马,也就是一個头衔而已,沒有什么实权。
公主封地說白了也就是一個要税收养老的地方罢了,实际上沒有任何的军政大权。
在权力上,就连一個九品芝麻官都不如。
当然,身为皇亲国戚,身份肯定是有的,就是一品大员见了這個公主也得给三分面子。
总之,既然高平公主答应了嫁他,那以后两人也就在這一亩三分田安享度過這一生就行了。
這应该也是皇帝乐意见到的。
所以,杀不杀他,对于皇帝来說已经不重要了。
六月初十這天,张翔起来的时候,整個驸马府都开始忙碌起来。
驸马府的人也不多,基本都是高平公主从京城带来的家仆随从。
這個府邸虽然叫做驸马府,但其实這些人跟他都不亲近,他倒更像是一個外人。
大半個月的時間以来,府中的人见到他除了问候以外都爱理不理的。
好似认为自己家的公主嫁了他這么一個傻子驸马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他也就懒得搭理這些人,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睡睡,照样怎么快活怎么来。
小奴過来叫他吃早点的时候,高兴的說:“驸马,公主下午就能回来了。”
“是嗎?”张翔也有点期待,问道:“那我该做什么?”
小奴摇摇头:“什么也不用做,等公主回来的时候,你带人在府外接她就行了,她看到你,应该也会开心的。”
小奴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十岁就进宫一直待在高平公主身边,虽然今年也才十五六岁,但是在這個时代,已经是成年人了,人机灵,做事也勤快,深受高平公主的喜歡。
其实今年也才19岁的高平公主也比她大不了几岁。
但主仆相处多年,从宫中跟着她到公主府,如今又到驸马府,高平公主平时就跟她說话最多了。
而最了解公主的小奴一直认为高平公主是因为喜歡驸马,才跟驸马成亲的。
所以公主离开前,吩咐她照顾好驸马她就沒有一点马虎。
跟驸马相处了這大半個月,小奴也觉得這個驸马跟传說中的傻子根本不沾边。
不仅不傻,而且特聪明,很多东西一說就懂,還经常做一些令她觉得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他会把院子的竹子砍下来,把裡面掏空,然后把米放进去蒸熟了吃,他說那叫竹筒饭,特好吃,小奴也吃過几次,一吃就喜歡上了。
他還把竹子削成一根根的竹签,然后把一片片的小肉片窜起来放在火上烤熟了吃,他說那叫烧烤。
他還用那些烧黑的小木炭在纸上写字,他說那叫铅笔,比毛笔写字顺手多了。
总之,小奴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驸马所做的一些新奇事情。
虽然府中是有专门做饭的下人的,但是他是驸马,他要做什么,也沒人管得了。
除了有时候记不住事,有些失忆的症状以外,根本沒有别的毛病。
导致小奴有时候都在想,到底是谁說驸马是傻子的?
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嘛!
她就在想嘛,公主怎么可能会嫁给一個傻子呢?
未时三刻,吃完了午饭后,公主从京城搬家回来的车队来到了府外。
张翔早已带着下人在府外等候。
马车的车帘掀开,一個穿着华服,身材修长,神态端庄,气度文雅的女孩从车裡走下来。
她面色平静,把第一眼的目光投在了张翔身上。
“公主,小心。”
旁边的奴仆连忙搭手扶她。
她走下马车,径直朝着张翔走来,然后弯腰款款一礼:“驸马。”
看得有些呆的张翔也连忙回礼:“公主。”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句话:這公主夫人也太漂亮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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