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底!
曹信在原始仙界忙活完,才带着一只野兔回到院裡。
沒等送去后院,就听說大哥回来了,赶忙又拎着兔子折回头往家赶。
“大哥。”
回到家,曹仁正一边和泥打砖,一边跟曹张氏、曹贤說着话,热热闹闹。
等曹信回来,沒等兄弟俩說话,曹贤立马给大哥告状:“大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小五整個人就野了,早上天沒亮就出门,晚上天黑了才回来,白天压根见不着人。”
這么大人,還告黑状!
“我忙的可都是正事。”
“大哥好不容易找的门路,每天能低价收两只野兔,我当然得早点過去,不能让人等着。還有每天领工钱、领粮食,不得到处跑?”
曹信见大哥還能干活,见大姐還能贫嘴,就知道曹仁這趟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一颗心放进肚子裡,這才有兴致跟曹贤拌嘴。
“哥!”
“你走的时候都沒說清楚,兔子、工钱、粮食,多重要啊!都让小五去办,小五又什么都不跟我們說,每次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娘可担心了。小孩子揣那么多钱走街串巷容易出問題。”
“下次有這样的苦活累活,让我干!”
曹贤還沒忘记這事儿,一门心思想从曹信手裡抢权。
只可惜啊!
曹家现在光景好起来,曹信手上更是不少钱,以后就算曹仁再出门,曹信也用不着再通過這样的方式往家裡拿钱拿粮食。
……
這晚。
曹张氏终于舍得用面粉蒸了一锅馒头。
面粉是曹信通過【造化】得来,再假借曹仁在蔡水帮的‘粮食补贴’的名义交给曹张氏。
十三天,二十六斤。
一点沒吃,都被曹张氏存着。
今天做了两斤,足足二十個白面馒头。
“家裡一切都好。”
“小五听你的话,每天出去带回来两只野兔,能挣20文钱。”
“又帮你去领工钱,每天现钱10文,面粉2斤。”
“我从中院一大娘、后院房小燕的路子接了针线活,這几天也挣了25文。”
吃饭的时候,曹张氏给曹仁交待曹家這段時間的进项以及现在的家底。
曹仁临走留的,加上半個月来挣的,加上曹张氏赚的。
一共是170+400+25=585文。
這些钱一部分购买柴、油、盐、酱、醋,用以日常生活。
一部分用来添置家当——针头线脑,锅碗瓢盆,提篮竹筐,梳子剪刀,都是平时不起眼但又离不开的。其中最贵的当属初一买的那匹麻布,用去94文。以及后面购置用来挖土、和泥的铁锹,92文。
這部分花了许多钱。
剩下的钱,家裡只留四十文备用,其他的全拿去买玉米、买红薯,做粮食储备。
二十斤玉米。
十斤红薯。
二十六斤白面。
省着点吃,足够曹家吃上两個月。
手上有粮,心中不慌。
家裡余钱渐渐增多,粮食逐渐增多,曹张氏看起来比曹仁临走前年轻了好几岁。
……
听着曹张氏一笔笔算的清楚,曹信忍不住摇头。
后母难做。
曹仁不是曹张氏亲出,而家裡的几乎所有进项名义上又都是曹仁挣回来,曹张氏谨小慎微,花的每一文钱都记得清清楚楚,唯恐曹仁误会。
曹仁打断好几次都沒用,只能听着。
不過他听着家裡的情况,看着日子逐渐好起来,又是要搭灶台搭厨房,又是准备找人打桌椅板凳,這個家渐渐有了模样,心裡也涌上阵阵喜悦。
而且,别人不知道,但他清楚,他走之后,不但沒工钱沒粮食领,也从沒打通過什么收野兔的路子。
曹张氏他们只知道家裡通過买卖野兔,每天有20文的进项。
但曹仁清楚——
……
“野兔剩下的钱不少吧?”
夜深人静,曹信拉着曹仁来到外屋小声询问。
“都在我這。”
曹信翻翻手掌比划一下。
曹仁立时就明白,眼中有光:“27只野兔,4050文!”
给家裡270文,曹信身上還剩3780文。
“好小子!”
“這么多钱?!”
曹仁前面吃晚饭的时候就在默算,就有猜测,但有些不敢置信。现在见到曹信点头,才确定這是真的。
3780文!
二两七钱银!
這不是小钱,大杂院裡许多人一個月都挣不到這些。除去日常生息,一年也存不下這些。
从大西北逃荒来的曹家,居然半個月就攒了這么多?
曹仁有些恍惚。
“不止呢。”
“我现在身上一共4300文。”
“還有4斤面粉,10斤大米,15斤玉米,5斤小米,5斤黄豆,5斤猪肉,3斤羊肉,3斤牛肉。”
這是卖兔子加上每日造化结余的。
曹信胃口不大,每天在原始仙界胡吃海喝也沒造多少。
仅這些粮食、猪牛羊肉,就价值上千文、近一两。
“好!”
“真好!”
曹仁拍拍曹信肩膀,良久沒說出话来。
惊喜。
感慨。
忆苦。
思甜。
种种情感混杂在一起,曹仁心裡颇有些复杂,受到冲击。
见状,曹信主动岔开话题,“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
“打算?”
曹仁一愣,有些迟疑:“你這边要是长久的话,我就想办法从帮裡退出来,在城裡找個正经营生。”
在帮派裡厮混不是长久之计。
整天无所事事,跟班、跑腿、打杂,间或打打杀杀。
上不得台面,人迟早要废。
“好退嗎?”
曹信担心。
“沒敢打听。”
“我這段時間注意些,试探试探。”
曹仁苦笑。
要是普通帮众還容易些,但他当时救下现在跟着的這個小头目,小头目千金市马骨,又是给安家费,又是弄来房子安置,一個月来经常把曹仁带在身边,這是要重点培养的意思,已经算是半個心腹。
這情况,這时候,他怎么退?
問題很多。
难题不少。
所以曹仁目前還只是想法,沒迫切到說退就退的程度。
否则不說别的,房子就是大問題。
“慢慢来吧。”
有曹信在,曹仁无后顾之忧,一切就有转圜余地,在蔡水帮也不用有太大压力。
“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不如找個武馆练几手本事,以后不论是在帮裡,還是出来后,会几手真本事肯定有用。”
曹信說起正事。
這是他得到‘两仪球功’,是他在曹仁出远门的第一天就在琢磨的。
钱财。
武力。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只有這样,曹家才能兴旺发达、稳如泰山。
“习武花费太多了。”
曹仁皱眉。
蔡水帮有不少练家子,普通的最多对付两三條汉子,而那些厉害的,十個八個都不在话下。
前者只要单独练些套路,练练力气,最重胆识,俗称‘假把式’。
他跟着的小头目名唤‘孙达’,就属于這种。
這种投入较少。
但如果想练出真名堂,要么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十几二十年如一日。要么就得花钱,大鱼大肉、各种药材日日不断,再苦练一番,三五年下来也能有所成就。
蔡水帮普通帮众往上是‘孙达’這样的小头目,文雅些的說法是‘帮派精英’。再往上则是‘执事’,俗称‘大头目’。
小头目裡面多是孙达這样,或是能說会道,或是心思精巧,或是心狠手辣。
总之,都有可取之处。
大头目就是实打实的练家子,有‘真功夫’在身。一门功夫苦练十几二十年的火候,十個八個大汉近不得身,這是人中猛虎,是蔡水帮的中坚。
如孙达那样的,用不着进武馆,随便找人就能讨教。
但曹信說的是武馆,是真功夫,那就是要奔着大头目、练家子去的,以他這個岁数,又想在短期内有所成就,這裡头的花费可不少。
“你身上這些钱看着不少,但要去武馆,连拜师费都未必够。”
想进武馆习武,要么卖苦力,给师父做N年义工。
要么就得使银钱,三五两只是起步。
曹仁在蔡水帮裡多少听過這方面的行情,压根沒考虑過。
“钱不是問題。”
曹信小脸一笑。
他的养鸡场虽然還沒真正开张,但是原始仙界来钱的路子真不少。
树木這是大宗买卖,暂时做不来。
可各种野物——
野鸡。
野兔。
野狍子。
這就不少。
曹信现在一天才抓两只野兔,其他野物還沒下手呢。
若說林子裡的野物可能会抓完,那么‘原河’裡的鱼总是取之不尽。
那么大的原河,一眼望不到尽头。
即使流经曹信领地的一小段仅有数百米,但河水是流动的,短時間肯定捞不完。
以现在西京城的鲜鱼价格,五斤重的大鲤鱼六分银,相当于每斤17文。
相较于58文一斤的羊肉、60文一斤的牛肉、70文一斤的猪肉,鲜鱼的价格算是便宜,销路绝对不差。
每天只要打100斤鲜鱼,即二十條五斤重的大鲤鱼,就能日入超過一两,月入超過30两。
一年换十家武馆都绰绰有余!
原先曹仁不在,曹信還不敢把步子迈太大,每天弄两只野兔贴补家用。
现在大哥回来,只要缺钱,各种手段都可以上马。
曹信将情况稍微一提,但曹仁仍皱着眉,沒着急答应。
家裡现在一穷二白,即使曹信能挣钱,总要存一些家底以防万一——
万一以后曹信的本事不灵。
万一家裡有人有個头疼脑热。
還有房子,多存点钱,以后在西京城买两间房,又或是干脆去城外镇上、集子买田买房,這都是可以传家的。
只要有田亩,有房子,曹家才算真正在西京城扎了根。
方方面面都需要钱。
很多钱!
而习武呢?
不仅进入武馆要花钱,以后每天每月用药吃饭,都不是小数目。
更关键的是,习武不是付出就有回报,即使花了钱也不一定能练出名堂,即使能练出名堂,动辄也要三五年苦功。
不确定能不能成材。
三五年時間太漫长。
总之,這個决定不容易下定,曹家今后三五年是稳稳当当還是破破烂烂,兴许就在曹仁一念之间。
他当然要慎之又慎。
兄弟俩小声聊着,一直聊到月上中天,曹仁奔波一天,刚回家亢奋的精神头已经過去,就同曹信回屋睡觉。
這個时辰已经是新的一天。
乾佑二年,八月十五。
每日一次的【洞悉】再度刷新,曹信心间一动,想看看大哥离去半個月,根骨有沒有变化,于是在时隔十四天后,再次洞悉曹仁。
而這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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