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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聽到老闆“啊”一聲：“撞到沒！”
下一秒：“路老大！”
景澀猛一擡頭，還真是。
楚俊趕緊提醒他，“JING，你腳，踩着了。”
景澀這才發現自己的小白鞋踩着路老大。
一個月沒見，路老大好像更帥了。
他收起腳，衝路南抿嘴笑。
“幹嘛幹嘛。”楚俊很有眼力見，看到路老大破天荒來一次SAI，臨門就被景澀踩上一腳，剛纔皺眉的樣子肯定很喫痛。
“踩誰不好，踩路主席。”楚俊斥景澀不小心，趕緊給路老大賠不是。
景澀不理，背對楚俊，衝路老大吐出一丟舌頭，又調戲般上挑眉峯。
路南瞬間破笑。
“沒關係楚老闆，我去嘉年華辦事遇上乾忠，他說JING一個人回基地不放心，託我過來看看。剛聽見你們在說懷孕，SAI有誰懷孕了嗎？”
楚俊頓時一僵，腦瓜子嗡嗡作響。
說JING懷孕……路主席會信嗎？
一旁的景澀倒笑着接過來。
“——別問他，問我，他說的是我懷孕。”
第4章
要說自己懷沒懷，景澀問路南是最清楚不過。
他跟路南認識三年，與生俱來的懷孕體質，很早就不是什麼祕密。
在一起後，路南尤爲小心。生怕普通避孕套質量不好，一不小心被他幹破掉，還專程花大價錢跟品牌方定製，目的就是避免景澀遭受生育痛苦。
所以當景澀的話說完，景澀就料到路老大的表情一定會是現在這樣。
犀利的眉峯向中間攏斂，俊朗的輪廓呈現出震驚，原本堅毅的雙眼透着略微茫然。
——懷孕了？
路南看着景澀，用不可置信的眼神跟崽子交流。
景澀輕呼吸，緩吐氣，一點沒有路南想象中的擔憂。倒是一雙桃花眼繾綣半眯，清澈含笑的眼尾輕輕上挑。
連眼尾那顆淚痣落路南眼裏，都品出幾分嬌俏和挑釁。
嗯，懷了，崽子這樣平靜地回覆他。
路南爲之一震，眉峯下沉：不是戴了嗎？
景澀眨了下眼：戴了啊，我親手戴的。
距離最近的一次是在一個月以前，路南出差的前一晚，景澀輕撫上手做的避孕措施。
事後路南還檢查過，沒有破損情況，應該萬無一失。
——難道質量不好，破了？路南氣沉丹田，涼涼吸口氣。
景澀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沒那可能，當時我們一起檢查的。
路南：……
眼瞼微不可查地顫抖。
——懷孕的說法怎麼來的？
景澀斜了陳珂一樣：他們說的啊，說我懷了，我只是陳述他們說的事實。
路南頓時：……他們有病吧，你還是我崽呢，簡直離譜！！景澀終於：“噗——”
雙眼一閉，他笑不活了。
從震驚到離譜的路南起碼蹙眉凝噎有三秒鐘。
三秒後，他轉頭問楚俊：“JING懷孕的診斷，你們SAI怎麼確定的？”
楚俊被靜默的空氣晾了半天，忽然被路主席問住。
“呃……這個……隊內體檢……報告顯示……顯示……”
楚俊不好說，隊醫報告上寫的疑似懷孕。
因爲在聯盟那邊，各家戰隊每月的選手體檢是需要上報聯盟，而報備內容一定要是對選手的身體狀況達到準確無誤。
從來沒用過“疑似”一詞。
這次JING的情況太特殊，隊醫爲了謹慎，纔不得不標註疑似，所以楚俊準備暫時不作上報，等JING做了懷孕複查再報備聯盟。
景澀自然也知道聯盟這點規矩，所以在楚俊半天說不上後續話時，他冷不丁地接了過來。
“隊內報告顯示，我疑似懷孕。”
路南又一次被震驚住，冷凝的表情徹底覆蓋了輪廓分明的臉，“疑似懷孕？我沒聽錯吧。”
楚俊很想解釋，錯是沒錯，隊醫給的回覆是大有可能。
但景澀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肩頭輕挑上聳，給他打斷了。
“就是疑似懷孕，雖然不知道什麼檢查得出疑似，但猜測跟我在嘉年華現場嘔吐脫不了關係，因此——”
重點來了，景澀擡擡下巴，將剛纔的懷孕話題轉爲控訴。
他要當路老大的面控訴楚俊。
“楚老闆不讓我打比賽，把我從比賽場換下來，現在改由替補上陣。”
“——也可能是因爲我是男的，男的怎麼能懷孕，隊醫也喫不準，所以纔在體檢報告上加了疑似倆字，但是！”
重點又來了，景澀忽然像戲精附體，一個身形恍移，擋在路南面前，衝着路南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接着說：“懷不懷孕的我無所謂，說我怎麼着也沒關係，可問題是，你不能在我打得手熱的時候突然告訴我，我被疑似懷孕，我不能打了！作爲連拿兩局MVP的選手被這樣的理由換下來，路老大，你就說這離譜不離譜，我委屈不委屈。”
被JING擋住了的楚俊：！
也趕緊上前一步作解釋。
卻見到路主席的嘴角僵硬地扯動，發出一聲鄙夷的哼，“那倒是有一點……”
停頓一秒，楚俊被主席的眼神震到牙齒尖打顫。
主席斥道：“——非常離譜。”
……
很顯然，楚俊感受到了路主席對SAI專業度的質疑，他爲此心慌，上嘴脣磨蹭下嘴脣，一張一合，努力解釋：“離、離譜……那……JING吐嘛……有點嚴重……就……”
“如果是因爲吐的事，這我知道。”路南又一次發出冷哼，“乾忠跟我提過，JING是涼胃導致的嘔吐，小嘔，上場後狀態不但沒下滑，還勝過打常規賽的水平，不像是不能繼續上場。”
“——還有，你們SAI出具的體檢報告非常荒唐。什麼叫疑似懷孕，懷了就是確定，沒懷就是未孕。聯盟對選手的身體有多嚴謹和重視，楚老闆不會不知道。去醫院還有個準則，拿着疑似的報告告訴JING他可能懷孕了，你不知道這樣會給JING帶來多大麻煩，給JING和JING的老公帶來多大恐慌嗎？”
一席話抑揚頓挫，愣把楚俊說懵了。
景澀也是第一次見路老大這麼板着臉說話。
沒辦法，剛纔的懷孕消息有多突然，路南聽到後就有多恐慌。
景澀每個月都有不舒適期，類似女生的月經期。躺在牀上疼得死去活來，臉色脣色十分慘白，要靠着蛋白補充液才能撐過難捱的幾天。
這種情況下得知景澀懷孕，未來要承受更大的痛，路南能不沉臉嗎？
何況是在他謹慎謹慎又謹慎的情況下，叫他怎麼冷靜面對他最擔心害怕的懷孕消息。
不過一向沉穩的路南說話做事也極有分寸，他明白，景澀有天生懷孕的特質，SAI的報告縱使不嚴謹，楚俊換景澀下場，也是情理中給景澀的安全保障。
所以在楚俊愣着臉色發慌時，路南又將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