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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路北嘴角邪乎上揚。
他盯向過道貼着“JING”的化妝間，手機在空中弧形拋了個圈，精準落在手心，一把握住。
景澀正在化妝間看導演組給的嘉賓資料，盡力去了解每個嘉賓的遊戲經歷和手速PD值。
這些會成爲他挑選搭檔的重要參考。
忽然，路北冷不丁站他身後來了句，“嫂嫂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景澀嚇一跳，趕緊撫慰地拍拍怦怦怦的小心臟，“你是鬼啊路北，走路沒聲的。”
路北笑一下，走到一邊的化妝椅坐下，“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嫂嫂這麼心虛，是做什麼虧心事了？”
景澀擡眼一瞪，“你才做虧心事，換你擱那安安靜靜看資料，我走過來嚇你一跳，估計你得瞬躺！”
嘖，嫂嫂牙尖嘴利，路北說不過。
他轉頭說：“放心嫂嫂，錄製還沒開始，老師的化妝間沒人敢來打擾。”
“——再說，我有分寸的。”
一口一個嫂嫂，叫得那是嘎嘣脆，分寸在哪裏？
“嘴能不能忌諱點，知道的以爲我是你嫂嫂，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你‘嫂子’！”
路北又一次被KO，勉強笑笑，“娛樂圈的‘嫂子梗’，嫂嫂還挺懂。”
景澀臉黑了，天天爲了喫自己瓜刷熱搜，能不知道嗎？
他寡了路北一眼，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繼續看資料。
路北撐起手肘，指尖抵住太陽穴，打量着說：“嫂嫂，你跟我哥都隱婚三年了，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公之於衆。”
“——就算我哥是你們聯盟的老大，也不至於會永遠隱瞞下去吧。不知道的以爲我哥那方面有問題，親戚朋友都說他閒話呢。”
“呵，有這事。”景澀覺得那些親戚無聊，“什麼樣的嫉妒才能讓他們發瘋，覺得路南比不上他們兒子優秀。”
路北：……
頭微微扭扭，小聲道：“我哥是挺優秀的，坑人很優秀。”
“你說什麼？”景澀耳朵很尖。
“噢，沒什麼。”路北轉回頭，續道，“照你們這麼瞞下去，別說親戚，就連我都覺得可疑，嫂嫂，你和我哥……不會是假結婚吧？”
“——你的結婚對象，其實不是我哥？”
景澀：……
無語凝噎，嘴角微蹙。
下一秒——
“假你妹啊假！”景澀這個暴脾氣，管他路南還是路北，一把將嘉賓資料拍在化妝臺上，“我跟你哥要是假的，這世界上就沒有真的了。”
“我們在一起三年，感情好得不得了。你昨晚不都看見了麼，我倆摟那麼緊，吻那麼起勁，天黑了不開燈也可以搞曖昧，要不是你路北一個燈啪撻點亮，硬生生把我們打斷，我們倆早滾牀上了信不信，哪還有你現在坐這來質疑我跟你哥的份？”
“——你的出現已經嚴重妨礙到我們兩口子親親我我了知不知道！”
這一反擊鏗鏘有力，字字句句感情充沛，愣把路北說傻眼了。
不過景澀也不是全然那麼有底氣，至少他的耳朵因爲心虛又強裝鎮定，現下被灼得滾燙。
加上臺詞也燙嘴，舌尖在嘴裏麻了似的顫抖。
“……不過你哥說，你是他弟弟，打擾一兩次沒啥，我們以後來日方長，感情恩愛，不要緊的。”
景澀尷尬着爲剛纔的話找補，聽得路北太陽穴好像無形流下了一顆豆大的汗珠。
“嫂嫂說得好讓我……信服。”景澀滑滑嗓，有分寸地點到即止，不再接話。
因爲他全部的底氣都在剛纔那席話用沒了。
也虧得他和路南假戲真做成了真，景澀賭路北抓不着任何把柄。
默了默，他抓起化妝臺上的資料接着看。
大約安靜了十秒鐘，路北另起一個話題。
“嫂嫂看那些十八線的資料沒用，他們幾個馬上就要被炒了，甭看。”
景澀不知道路北又玩哪出，但剛纔的試探讓他學會了，面對路北的試探就得裝得底氣十足。
並且毫不在意。
“爲什麼呀。”景澀眼神都沒挪一下，邊看邊說，“你們娛樂圈上個綜藝就是玩嗎，節目要開錄了，說炒就炒。”
路北嗤一聲，拿過化妝臺一個粉盒在手裏隨意把玩，“很正常啊，嫂嫂不瞭解娛樂圈，不知道這裏面的水有多深。”
“——那幾個十八線不會說話，得罪了節目組製片人，不僅這檔綜藝上不了，整個娛樂圈他們都混不下去，知道爲什麼嗎？”
景澀斜他一眼，“爲什麼？”
粉盒在路北手指間一轉，他勾笑，“因爲他們得罪了娛樂圈大亨的兒子，焦若。”
聽到這個名字，景澀這下是徹底沒忍住。
咳咳咳，一頓猛咳。
路北眼睛重新亮了，“怎麼，嫂嫂認識焦若？”
景澀連連擺手，一口咬定，“不認識。”
可路北又說：“你不認識焦若，也沒得罪他，咳嗽什麼，該不會是身體又不舒服了，需要我給哥打個電話嗎？”
“誒別！”景澀瞬間抓住路北手臂，眼神可憐兮兮地望着路北，嗓子一滾，“別給你哥打電話，我沒有不舒服，真的。”
說起來，今天上午出門時那一吐，景澀就跟路北說的是身體不舒服。
說他最近熬夜打比賽，打吐了。
爲了不讓對方起疑，景澀還多嘔了幾聲，叮囑路北注意身體，千萬別熬夜。
“不行啊嫂嫂，你跟我哥這麼恩愛，你身體不舒服一定得跟哥說。”路北站起來摸手機，一副很關心嫂嫂，要報告給哥哥的着急。
景澀立馬滑跪：“好吧我承認，我認識焦若，我們從小就認識，他是我爺爺的戰友的兒子的兒子。”
？
路北摸出的手機頓在褲兜邊緣，停住了。
嘴角忽而微勾，薄脣輕啓，“認識啊，那嫂嫂你說，這次我和我哥……誰會贏？”
第20章
路北這一問，景澀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路北的出現是針對路南，提起焦若，無非是想打開錘死他哥的突破口。
所以景澀篤定焦若跟路北說了什麼，才讓他有足夠的底氣試探自己。
景澀不能承認，也不能露怯，更不能隱瞞。
於是在路北勾着笑意直直盯了他好幾秒後，景澀放下資料，裝作毫不在意地靠在椅背上。
“路北。”他眼睫微闔，斜斜看去，“我不知道你跟你哥在爭什麼，但焦若這個人，我三年前就跟你哥提過。”
“噢？提過？”路北表現出他很感興趣，“提你們打小認識？”
“算是吧。”景澀拖着尾音，視線遊離在化妝臺和路北之間，彷彿在回憶那段過往，神色裝得那麼風輕雲淡，“我跟焦若是在一個軍區院子長大，我們的爺爺、爸爸都認識，我跟焦若打小就是玩伴，像隔壁鄰居的哥哥和弟弟那種。”
焦若比景澀小兩歲，這點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