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以命換命
聽到這句赤/裸裸的威脅,我連忙賭咒發誓,一定不讓文雅再來Q城。
“賭咒發誓管個屁用!”此時的楊洛玫有些瘋狂,看着越陰越暗的天,聽着滾滾而來的驚雷,竟然陰惻惻地說了句:“想讓我相信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到青楊集團的正門前端端正正地跪上兩個時辰,我不但信你,還會帶你見父親。”
我不知道是楊洛玫瘋了還是我瘋了,爲了見父親,我果真跪到了青楊集團的大門口。
悶熱的天合着柏油路透出的熱氣,蒸得本就體虛的我頭昏眼花,嚴重脫水。待到急雷閃電裹着瓢潑大雨侵透了我的身體後,我又瑟瑟地打着擺子。
即使體力不支,我也像個傻子似的硬挺着跪在滂沱的雨地裏,任憑驚雷亂炸,閃電驚心。
此時剛好是正午時分,喫完工作餐的青楊員工或站在落地窗前,或擠在青楊集團的正門口,像看戲似的觀看着已經澆成了落湯雞的我。
這期間,也有一些好奇的高層駐足觀看。他們不是沒有認出我,而是不想招惹事非。
人情淡漠,世態炎涼。即將暈倒之際,我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呼喚。
“大小姐……”唐阿姨撞開人羣一路急跑着來到我的身邊,她一邊把身上的的塑料雨披披到我身上,一邊緊緊地擁抱着我,悲感地道:“大小姐,你就是再作賤自己也換不回董事長的健康……別在這裏跪着了,只有想辦法接出董事長,纔不至於被她們牽着鼻子走……”
原來,唐阿姨什麼都知道。
我軟塌塌地倒在唐阿姨懷裏,父親已經被劉培蘭接回了青楊大院,一無所有的我就算接出父親,又能把他接到哪裏。
冷不丁想起盛承碩,不由得一陣激動,疲軟的身子如同注如了鮮活的生命力。
盛承碩既有黑/道上的朋友,也有做醫生的兄弟,只要他願意幫忙,接出父親並非難事。
關心則亂,關鍵時刻我怎麼能把他給忘了?
“唐阿姨……”我突兀地咳嗽着,就算眼前出現了重影,依然激動地把着她的胳膊,虛弱地道:“逍遙居,麻煩你把我送到逍遙居3號別墅……”
我好像又做夢了,夢中,我不時地咳嗽着,不僅睡得不舒服,還時不時地產生幻聽。
難不成我重新落到了劉培蘭手中?又被她餵了安眠藥和致幻劑?
由於害怕,我不安地掙扎着,惶恐地乞求着,直致落進溫暖的懷抱,聽到寵溺的哄勸,這才安下心神,沉沉入睡。
迷糊中,聽到清晰的敲門聲及房門的開啓聲,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身上的疼痛雖然沒了,胸悶乏力的感覺依然清晰。
聞着淡淡的來蘇味,我真真正正地醒了過來。
如果唐阿姨把我交給了盛承碩,他一定會帶我來醫院。
“老三,果真與我們猜得一樣,大哥採回的血液裏也有安定成分。”
易正?他不是出差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哥那裏安排的怎麼樣?”
果然是盛承碩,我心裏一暖,差點哭出聲來。原來,他一直陪在我身邊,不僅寵溺地哄勸我、安慰我,還擁我入懷讓我安心。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事不能有任何閃失,敢欺侮我的女人,她們真是活膩了!”就算閉着眼睛,我也能想像出盛承碩臉上的清冷與狠絕。
等等,盛承碩這是清醒了?突然間靈光乍現,若不是四肢痠軟,我還真能蹦起來。
“唐慧那邊怎麼樣?”
唐慧便是唐阿姨,聽到盛承碩提起她,我不由得支起耳朵,生怕落掉一個字。
“昨天就被楊洛玫辭退了,連帶着青楊集團贊助她兒子的生活費也停發了。”
唐慧丈夫早逝,有對考上重點大學的雙胞胎兒子。偶然得知唐阿姨的處境後,我原想每個月從自己的生活費中勻出兩千元錢作爲她兩個兒子的生活費,誰知,父親居然以贊助的形式一手辦了。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我這一折騰,不僅折騰沒了自己的尊嚴,還把唐阿姨給連累了。
爲了弄清盛承碩的真正意圖,我只能支起耳朵繼續裝睡。
易正去門外接了個電話,不多一會,又返回病房。“老三,你看人真準,大哥剛剛試探過唐慧,果然可以重用!”
易正的聲音裏帶着少有的激動,我暗念了一聲佛,心裏更是狂喜不已。鄧鐸也是Q城的名人,他若重用唐阿姨,她就不用四處找工作了。
“大哥真是越來越謹慎了。”盛承碩極爲平靜地跟了一句。
“牽扯到弟妹,誰敢不謹慎?”易正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直處於激動狀態。“老三,你不想知道大哥是怎麼試探唐慧的?”
“想說就說,反正,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盛承碩似乎有些不耐煩,我的心倒被吊了起來。
我不是不信唐阿姨,倒想知道鄧鐸會用什麼方式試探她。
“大哥知道唐慧要來看望弟妹,親自帶着兩個小弟把她堵在家裏,又用維生素冒充致死藥,讓她摻到飯菜中。並承諾,只要弟妹死了,不僅會給她一大筆錢,還會送她兩個兒子去國外讀書。哪承想,唐慧說弟妹是她的貴人,她不能恩將仇報。並趁大哥不備吞下了維生素,說她願意代弟妹死,只求大哥不要再傷害弟妹,也不要威脅她的兩個兒子……”
易正也是性情中人,說着說着便啞了聲音,我卻嗚嗚地哭出聲來。
楊洛玫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爲了錢財,不惜對我趕盡殺絕。唐阿姨只是一個外人,爲了幫我,情願以命換命。
“嬌嬌……”盛承碩一聲低呼,忙不迭地奔到牀前,小心翼翼地把我攬到懷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的身份證,銀行卡……”我答非所問地哭着,盛承碩立時慌了神。
“二哥,嬌嬌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留下了後遺症?”
易正幾步躥到我的身邊,試了試我的額頭,又摸了摸我的脈膊,喃喃地說了句,“不應該啊……”
我怕刺激盛承碩,連忙從他懷裏撤回身子,蘊滿淚水的眸子卻直愣愣地盯向易正。“易大哥,二哥哥是不是好了?”
易正與盛承碩面面相窺,似是被我的狀態驚着了。
“嬌嬌,你到底哪裏不舒服?”盛承碩下意識地捧起我的臉,切切地問。
“易大哥說,你的病必需受到刺激纔會有所好轉。如果這次生病能讓你真正好起來,就是見不到爸爸,也值了。”
盛承碩倏然黑了臉,易正則訕訕地摸着鼻子,一臉無望地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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