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婦人之仁
雄性動物的心裏,一時半會兒我還真的弄不明白,爲了打壓他的氣焰,我愈發繃緊了麪皮,一本正經地道:“動嘴說話!”
“老婆,咱不帶說話大喘氣的好不好?”盛承碩瞬間蔫了,過了不多會兒,又開始和我講條件了。“要不,親親完了再說話?”
“你能不能有點正形?”我瞬間來了脾氣,“明明知道我擔心,你就不能給個痛快話?非得讓我整天猜謎?”
“你想聽什麼樣的痛快話?”他反常地認真起來。
“我已經在穆園裏憋了十天了,不但要忍着想你的衝動,就算着急上火,也不敢輕易打聽你們的事。既然我們已經見面了,外面的事你能不能多少讓我知道一點,免得我心裏乾着急。”
“原來你也想我……”盛承碩用手抵着頭,側轉身形看着我。“不過,你想我終究沒有我想你多。老婆,咱倆商量個事唄?”
這廝,居然只撿他感興趣的聽?
“說!”這會兒,我是真的生氣了。
“你在這裏陪我一個禮拜,哪也不許去。”
“你不是挺謹慎麼?這會倒不怕那個魔鬼知道了?”明明不那麼生氣了,我依然裝出不悅的樣子問。
“爲了見你,也爲了那個所謂的訂婚儀式,我把她弄去韓國做理療和功能性康復了,一個禮拜後才能回來。”他終於開始回我的話了。
“哪方面的理療康復?”
“左腿和左胳膊。”
我淡淡地哦了一聲,繼而又忍不住地點了點頭,“得給易二哥和多多點個贊,沒有他倆的功勞,你也沒有用箱子把我擡過來的機會。”
盛承碩噗地笑了,“易二哥和多多真是個能人,手術做得很漂亮,再專業的醫生也挑不出他倆的毛病。”
“如果換了你,你會怎麼做?”我也側轉過身子,也學着盛承碩的樣子用手抵着頭,很是認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如果換了我……”原本含情的眼倏然冷了,“我會讓她一輩子坐輪椅,調查出她的所有罪行後,再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頭皮一陣發麻,原來,盛承碩對蘭月的恨已經不能用簡單的詞語來形容。
“二哥哥,我們還有仨孩子,我不希望以暴制暴,法律會給她應得的懲罰。”
我知道我又犯了婦仁之仁,就像對劉培蘭,如果我沒有撤消對她的起訴,她也沒有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跳出來害盛承碩。
當然,我也相信命運天定。
代替穆小嬌活下來後,我更相信命運輪迴,善有善報這句話。
只要盛承碩不親自出手懲罰蘭月,也算爲我和孩子積了德。
盛承碩疼惜地把我攬到懷裏,平靜了好一會兒,方淡淡地道:“我會尊重你的意見,抓到鄭培龍後,就把他們連同我們收集的證據,一同交給司法部門。”
“二哥哥,孫萌萌曾對我說,蘭月背後的人有很深的背景,就連你這樣的人也忌憚他們……”
“他的背景再深,只要動了我的老婆孩子,我就不會輕易放過!”
“這麼說,你已經有眉目了?”我又驚又喜地問。
“都是些窮兇極惡的東西,除了暗中做亂,根本拿不到場面上來。”盛承碩輕描淡寫地回道。
我稍稍地安心了點,只要是窮兇極惡的人,肯定是爲錢而來。如果抓起了蘭月,他們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嬌嬌,你還在小月子裏,不能傷神。安心睡會吧.一個禮拜呢,只要你想知道,我會慢慢告訴你。”
我乖巧地哦了一聲,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又忍不住問了句:“你這麼謹慎地把我弄過來,是不是周圍還有蘭月的眼線?”
“蘭月在天驕工作了六年之久,平日裏多笑臉迎人,肯定會有自己的心腹,我只是不想節外生枝。”
盛承碩說得很平靜,許是爲了讓我安心,又對我說了一件事。
前些日子,他曾高調地在金桂坊爲蘭姨舉辦過生日宴。鄧大哥模仿前幾次的偷襲手段,用黑車逼停了他的車,對他和蘭月及車上的蘭姨進行襲擊,因爲太過逼真,着實把蘭月嚇得不輕,蘭姨差點昏死過去。藉着保護她們的機會,他又給蘭月和蘭姨各安排了兩個保鏢,說是保護,實則是在監視她倆。
“爲什麼還要監視蘭姨,難不成她也是蘭月的幫兇?”蘭姨溫柔和善,我實在不想把她和蘭月歸到同一類人裏面。
“從監聽電話上看,蘭姨只知道蘭月自私,並不知道她做下的那些惡毒事。之所以監視蘭姨,高調去機場接她,是因爲鄭培龍。據調查,蘭月三歲時蘭姨便帶着她離開了鄭培龍,所以,鄭培龍並不認識蘭月,卻認識蘭姨。只要他找上蘭姨,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
“你什麼時候和蘭月舉行訂婚儀式?”我終於問出了自己最不想問的那件事。
“半個月以後。”
“如果提前抓到鄭培龍,是不是可以取消訂婚儀式?”
“即使提前抓住鄭培龍,儀式也會正常舉行。”盛承碩回得很淡定。
“爲什麼?”我的心又沉了。
“因爲,我要當着所有媒體的面,在訂婚儀式上宣佈蘭月的罪行!”
把蘭月的罪行當着媒體的面昭告天下,再讓她從雲端裏跌進十八層地獄,無疑是大快人心的報仇手段。
說不出爲什麼,我總感覺有些不妥當,也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萬一這之前沒有抓到鄭培龍,或是鄭培龍沒有出現在訂婚儀式上,盛承碩豈不白忙活了?
如果一意孤行地宣告蘭月的罪行,得知真相的鄭培龍會不會更加瘋狂?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不僅不敢與盛承碩相認,反而得帶着孩子隱名埋姓。
心裏說不出的沉,看着略帶疲相的盛承碩,我又不好說出心中的隱憂。
爲了不讓他睡個好覺,我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裏,患得患失地睡了。
隱約中,耳邊傳來說話的聲音。
迷迷瞪瞪醒來時,發現自己正抱着枕頭,極爲不雅地俯趴在大牀上。那廝雖然沒有發揚良好的傳統爲我穿戴整齊,倒體貼地在我身上搭了一條薄絲被。
盛承碩這裏沒有我的衣服,我只得悄悄地取了他的黑色T裇穿在身上,還好衣服夠大,穿在身上像條超短裙,該遮擋的部位剛剛遮擋住。
我悄悄地來到半掩着的房門前,客廳裏多了一張臨時辦公桌,盛承碩正戴着耳麥,一邊操作着電腦,一邊沉聲說道:“他已經成了喪家之犬,不但謹慎而且狡猾,你們繼續監視,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鄭培龍已經有消息了?我心裏一喜,愈發秉住呼吸仔細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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