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
溫晚套着一件純白的睡裙蜷縮在大牀上,她的眉頭緊蹙,意識已經清醒了,卻仍然不願睜開雙眼。
房間內乾淨整潔,被褥牀單都是新換的,絲毫看不出半點雜亂頹靡的模樣。
如果忽略掉她身上遍佈的吻跡和紅痕,好像一切都如同往常那般。
昨夜她累得直接昏了過去,依稀記得顧雲洲幫她衝了澡,剩下這些事情,應該也是他乾的。
樓下,顧城和顧清辭已經喫完了早餐。
今天遲遲未見溫晚的身影,顧城有些擔憂。正猶豫着要不要上樓問一下她的情況時,只見顧雲洲伸着懶腰,神態愜意地走下了樓梯。
他打了個哈欠,語調散漫地對着顧城說:“姐姐今天不舒服,爸你幫她和學校請個假吧。”
聽到這話,顧清辭愣了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向顧雲洲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審視。
“怎麼回事?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顧城皺起眉頭,有些焦急地起身想要上樓,卻被顧雲洲擋在了樓梯口。
“沒事的。”顧雲洲拍了拍自家老爸的肩頭,三兩句話給他打發回去:“女生嘛,一個月不都有這麼幾天。”
“臭小子,一天天淨說些瞎話。”顧城有些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便轉身去給姐弟倆的班主任打電話請假了。
高三A班的教室裏,老師走過來輕輕地敲了敲顧清辭的課桌。
百年難得一遇,這位全校第一的模範生,竟然在課堂上走神了。
自從出門前聽到顧雲洲說的話以後,顧清辭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腦子裏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溫晚。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他一反常態的沒有留在學校,而是直接回了家。
“大少爺,今天回來得這麼早呢?”
張管家剛從廚房走出來,兩人恰好打了個照面。
“嗯,有點事。”顧清辭隨口敷衍了一句,瞥見張管家手裏端着的那碗,還在冒騰熱氣的小米粥時,他有些疑惑地開口道:“這是給妹妹的?”
張管家如實地點頭回應:“小姐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尋思着給她做點清淡的。”
“給我吧。”猶豫了半晌,顧清辭從張管家手中接過餐盤:“我正好上去看看她。”
房間裏,溫晚半倚在牀上,聽到房門被人叩響時,她下意識地用被子裹緊了身體。
“是我。”門外傳來顧清辭清冷的聲線。
他來幹嘛?
溫晚呆愣了片刻,最終還是鬆口讓他進來了。
當顧清辭看到溫晚整個人懨懨地窩在牀上時,心裏莫名感到一絲煩躁。
明明昨晚還好好的。
“顧雲洲……他欺負你了?”顧清辭有些遲疑地試探道。
他這個弟弟,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
自從媽媽死後,他的行事作風,也是愈發過分了。
“啊?”溫晚有些緊張地看向顧清辭,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回想起昨晚的種種,她只覺得臉頰發燙,腦袋熱得都快要冒煙了。
溫晚尷尬地笑了笑,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我今天就是肚子疼,和他沒關係。”
顧清辭看着她不太自然的反應,沉默了許久,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這是張管家剛煮好的粥,你趁熱喫吧。”
溫晚整個人蒙在被子裏,乖巧地點了點頭。
話題結束,可顧清辭依舊坐在牀邊,沒有半點想走的意思,反而淡淡地看着她說:“現在喫。”
溫晚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顧雲洲那瘋子昨晚留下的吻痕,但凡露出個脖頸,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顧清辭不走,要她怎麼喫啊!?
“我……現在沒胃口。”絞盡腦汁,她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吃了飯,才能吃藥。”顧清辭捧起溫熱的小米粥,用勺子盛了一口,遞到她面前:“張嘴。”
溫晚呼吸一窒,低着眉眼,不敢擡頭看他。
她能感受到此刻自己的心臟,正在不受控制地,瘋狂跳動。
原來顧雲洲說得沒錯,她也是個不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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