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槍斃命,可準了 作者:未知 可就在她猶豫的幾秒間,林易天上前一步拉開了霍曼月,又站在了江仲達身前,恰巧擋住在了兩人之間。 時機稍縱即逝,霍傾城只得將手又悄然退了出來。 林易天卻毫不知曉這一切,對着江仲達呵斥道:“姓江的,若你此時老實都說了,或可還有機會爲你江家留下一絲血脈!” 江仲達卻哈哈大笑,笑的不停咳嗽,接連吐了好幾口帶血的吐沫在堂上。 他巡視一番衆人,將目光定在了棺木之上:“老子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着,沒錯,毒確實是我找人下的,那熱血散可是好東西,聽說吃了死相可不好看,可惜,江某不能親見!” 他看着棺材半天未動,似是要把棺材看穿,好一觀霍良尊的死相。 林易天在聽了熱血散幾個字後,心中不由狐疑,怎麼不是鶴頂紅嗎?莫不是軍師看錯了? 想着就看向了一旁人羣中的傅百漠,傅百漠顯然也有些狐疑,示意他稍安勿躁。 霍曼月聞言卻立刻道:“什麼熱血散,分明就是鶴頂紅!” 霍傾城在一旁臉色倒是與往常無異,可孝服之下雙手緊握、冬日裏卻隱約出了半身冷汗,所幸重孝遮掩之下無人察覺。 江仲達愣了愣,卻也不加辯解,“或許吧,那下毒的下人本就是個蠢笨不識毒的,熱血丹也好,鶴頂紅也罷,反正他如今是死透了。” 霍曼月聞言又向他投來憤怒的目光,罵了一句:“你這個狼心狗肺、無情無義的混蛋!” 霍傾城在聽到江仲達的解釋後,不由鬆了一口氣。 江仲達沒理會叫囂的霍曼月,卻忽的轉頭看了一眼霍傾城,問道:“你們就不問問我,爲什麼要殺了霍良尊,還要發動兵變嗎?” 口中雖說的是你們,可那眼光,分明只盯着霍傾城一人。 霍傾城心中一頓,隨後憤然道:“你縱有一萬個理由,也改變不了背信棄義、殺害我父親的事實!” 江仲達卻笑道:“背信棄義?我跟着霍良尊這麼多年,爲他賣命、替他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到了最後,他卻想要栽贓暗害我,我若不反了,今日死的就不是他,而是我江仲達!” 林易天聞言不禁呵斥道:“休得妄言!就憑你,霍爺想要你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何須費那種心思!” 江仲達卻嗤之以鼻,“哼,你懂什麼?我堂哥江忠乃是霍良尊的救命恩人,替他賣了一輩子命,最後還替他擋了刀、丟了命,可他是怎麼回報我們江家的?他將我堂兄唯一的兒子殺了!”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無數人開始議論紛紛,但是更多人開始叫罵江仲達出言中傷、滿口放屁。 一旁站着的管家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怒道:“江仲達!霍爺是殺了江忠的兒子,那是因爲他該殺!當年他做下了錯事,霍爺念在江忠的面子上沒有計較,卻不想,他卻趁霍爺過壽勾結了土匪想要滅了我們霍府,諸位,試問若是賊人屢教不改,帶着土匪殺進你家、還拿着槍頂着你們家中女眷的頭,你可會念及他父親的恩情,任他胡作非爲?” 衆人搖頭,有人卻想起了霍良尊過壽的時候,確實曾闖進過一夥不成氣候的土匪鬧事。 莫不是就是他們口中什麼江忠的兒子?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死不足惜了。 林易天上前半步,半蹲了身子看着江仲達痞笑一聲:“江仲達,原來你就是那個土匪的堂叔啊,嘖嘖,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怪不得也是一樣不知好歹、滿身蠢鈍的匪氣。不過,這事你還真找錯人了。” 江仲達一愣,“你什麼意思?” 林易天直起了身子,斜視着他道:“你那個侄子,我殺的。” 當日後院人少,看來這消息後來是被霍良尊封鎖了,江仲達這才一直蒙在鼓中。 “你說什麼?你殺的?”江仲達滿眼不可置信。 “對啊,一槍斃命,可準了。”林易天道,“不過不是我說,你那侄子居然拿槍劫持一個女眷做人質,我都替他臉紅。我殺他,是因爲他想殺人。” 林易天沒有提秦夫人,以免生了其他事端。 江仲達黑了黑臉,卻繼續道:“哼!他一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哪裏做得了土匪!他那也是被霍良尊逼的,居然將他逼到了那個份上!” 說着,他眼睛掃了衆人一眼,將目光定在了霍傾城身上,“對,都是他逼的,霍家沒一個好人,男男女女、老子女兒,個個都是忘恩負義、沒心沒肺、過河拆橋的主!” 霍傾城盯着江仲達,面上閃過憤怒,眼中再次閃過殺意。 江仲達卻看着她忽的咧嘴一笑,眼中滿含深意:“霍小姐,我說的可有錯?” 場上有幾秒鐘的安靜,霍傾城眼中爆出幾分冷意,衣服下的手再次摸到了槍管,悄悄按下了扳機。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卻忽的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江仲達和霍傾城都被這個聲音所吸引,隨着衆人一起望了過去。 傅百漠穿着鴉青色的軍服,上前走到了林易天身邊、江仲達的面前。 衆人這才發現傅百漠和林易天兩人穿的衣服乃是一個色系,這烏壓壓的顏色,兩人穿着倒是都不難看。 傅百漠看着江仲達冷然道:“若論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恐怕無人能比得過江督軍吧。” 江仲達上下打量了一番傅百漠,見他氣勢不凡,倒也沒敢輕視,皺眉問道:“你是誰?你這話什麼意思?” 傅百漠沒理他,向衆人道:“前幾日,我受霍小姐所託,幫忙整理霍爺的書房,不想卻發現了一些霍爺和江督軍平日往來的書信。當時琅琊局勢緊張,林少帥生死未卜、我和霍小姐研究了書信,卻發現了不少舊事。” 傅百漠說着轉了轉身,和霍傾城對視了一眼,幾不可見的衝她微微點了點頭。 霍傾城會意,垂目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