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滿屋子的丫鬟婆子都瞧見了 作者:未知 張大夫有些不悅的瞅着自己被揪的衣襟,他雖然是顧家的專用大夫,可是他並未賣身於顧家,而且,對於顧琛這種寵妾滅妻的行爲,他也很是不爽。 “少爺,這種草不仔細聞的話,是聞不出什麼味道的,但卻並不代表它無害,要是在屋內放置久了,氣味吸氣體內,起初渾身乏力,長期可致人血虧,氣弱,最後不治身亡,若有孕婦,可致小產。”張大夫頓了頓又道,“據我所知,這種草產於西良,並非我東臨所有,餘下的,就不必我多說了吧。” 顧琛怔了怔,手上的力道一鬆,整個人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似的,後退了兩步,西良,唐婉之前的確是去過一次西良。 “那唐婉好大的膽子,才嫁進來就想作妖,她是指望着小姐死了以後她能扶正嗎?”秋桃怒氣騰騰的說道。 秋桃的話,像一把刀直接插在了顧琛心口上,那個“死”,更是令他面色一白,隨即,他脣線緊抿,眸中的情緒劇烈的翻涌。 他是要利用唐婉沒錯,但同時也是考慮到與其將唐婉放在外面讓她一直作妖,不如放在府中就近監視,沒想到,還是讓她尋到了機會對沁娘下手。 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若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代價是要犧牲沁娘,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先將她弄死。 “你去把唐婉給我帶過來。”顧琛這話是對着秋雪說的,他知道這丫頭會點功夫,身手還不錯,想必若是唐婉的丫鬟抵抗,她還是有辦法的。 秋雪早就在等這句話了,此刻得了令,她二話沒說的便往外面奔了出去。 顧琛看向張大夫,緊張的追問:“現在可有解法?” 張大夫看了他一眼,道:“所幸發現得早,藥性並味入體過深,命人將這些東西清走,開窗通幾天風,好好調養幾天便好了。” 大夫說着,又重新開了一張方子,然後交給秋桃,讓她派人去抓藥。 秋桃瞪了顧琛一眼,然後出了內院,把藥方給了流影,讓他去抓藥回來,雖說他們不過是爲了引起張大夫的注意而故意作的戲,可那無極草那般厲害,誰知道這一會兒功夫對沁孃的身體有沒有防礙啊,買些藥回來看着調理一下總是好的。 等秋桃辦完這些以後,重新回到屋內,張大夫已經走了,沁娘又乏力的睡了過去,顧琛便搬了張椅子坐在旁邊,握着她的手,目光緊緊的盯着她的臉。 秋桃撇了撇嘴,如今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真當他是個情癡呢。 可是,他這副模樣,連她們小姐都不信了,她們這些丫鬟又怎麼會相信? 不多時,秋雪便扛着唐婉回來了,她一進門,直接就將人往地上一扔,彷彿是在扔一袋貨物一般,緊接着,唐婉的兩個陪嫁丫頭也跟着小跑而至。 唐婉被扔在地上,痛得一張臉都白了,額上浸滿了汗珠,她憤怒的瞪着秋雪,叫道:“你究竟要做什麼?我都說了這兩天因爲腿受了傷,不能來給少夫人請安,已經事先派人過來告過假了,難不成就因爲我是個側室,所以我連養傷的資格都沒有嗎?” 唐婉說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着實在惹人憐。 秋雪可不是那種憐香惜玉之人,在她看來,唐婉這副作作的模樣實在令人噁心,秋桃更是心直口快的呸了一聲道:“別拿你是個側室的身份出來說事兒,你若沒幹非人之事,誰又能拿你個側室如何?” 側室不比普通的妾或姨娘,那是官府登記在冊的,若是受了損傷或者虐待,孃家人是有權利上門質問討要說法的,還能告到官府去,所以,一般人不想招惹這樣的麻煩,更不想影響自己的名聲,一般是不會無緣無故的逼得一個側室活不下去的。 “你這個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我家小姐這幾日天天在院中養傷,她行走都不方便,她做了什麼?你們一上門就直接把人帶走了,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碧痕氣勢半分不減的回擊道。 秋桃冷笑了一聲,跟秋雪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分兩邊站着,將端坐在中間的顧琛給露了出來。 唐婉幾人這會兒才發現,顧琛也在,心裏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將自己的情緒給掩飾住了。 “阿琛……”唐婉坐在地上,可憐又無辜的看着他,這一聲叫得頗有一股柔情婉轉的味道,聽得人骨都都要酥了。 秋桃臉一黑,心裏罵了一句,狐狸精,會勾引人了不起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在勾引顧琛,私下裏還不知如何放蕩。 低門戶出來的女兒就是低門戶出來的女兒,真是不成體統! 顧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完全不將她這聲叫喚放在心上,只是命人將那一捧無極草扔到她面前,問:“這東西你可認得?” 唐婉臉色變了變,但她很快便穩住了,裝作一副無知不解的樣子問:“這是什麼?阿琛,人家膝蓋還沒好呢,就不能讓人家先起來?” 秋桃的臉已經黑到了極致,她就沒有見過這般不要臉的女人,大庭廣衆之下,竟然還撒起嬌來了,知道的曉得她是唐家女,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從哪個窯子裏出來的,這等狐媚術意用得如此的爐火純青。 “別裝了,這東西難道不是你自己那日藉着敬茶的機會給我家小姐的嗎?”秋雪最耐不得這樣的人,明明一句話可以好好說的,偏要扭扭捏捏的,搞得人不舒服。 唐婉臉色一僵,隨即轉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一般,搖頭道:“我沒有,阿琛,我都不知道這是何物,我又怎麼可能將這東西給少夫人呢?” 秋桃見她還一邊裝可憐一邊死不承認,頓時就氣得想打人。 “你少裝了,那日你過來敬茶,然後藉口套了半天近乎,在屋子裏半天不肯走,我親眼見着你把裝着這東西的香囊遞給我家小姐的,你莫不是想抵賴?”秋雪說着,直接將那隻被剪開了口子的香囊扔到她面前。 唐婉這次是真的懵逼了,她何時送了香囊給楊顏顏那個賤人了?就算是作樣子,她也中屑送東西給她好吧。 可是,這無極草是她的沒錯,但卻不是裝在香囊裏的,而是被她埋在了花盆的土裏了…… 但,這話她不能說啊。 唐婉心念電轉,隨即堅決的搖頭道:“不是,這個真不是我的,冤枉啊,阿琛,我好不容易嫁進來,想要跟少夫人重修舊好,我討好她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害她呢?這東西絕對不是我的,想必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有人想要挑撥我跟少夫人之間的關係,阿琛,你明察啊。” 說着,她便委屈的哭了起來。 乍一看,一個美人狼狽的坐在地上,頭髮有些凌亂,臉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確實惹人心疼。 可惜,在場都不是憐香惜玉之人。 顧琛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一語中的的問道:“好像沒人說過這是何物,而你自己又說不認得此物,那你爲何覺得這是害人的東西?” 唐婉臉上表情一僵,隨即落淚道:“看你們這架勢,難道不是以爲這有害物是我給少夫人的,所以才這般的審問我的嗎?這若是一般的東西,你們又怎麼會如此勞失動衆的將我從我院中扛到這裏來。” 一想到她剛纔一路是被秋雪像扛貨物一般扛過來的,她眸中便閃過一抹怨毒的光,只不過,她一直垂着眸子,很好的掩飾住了。 不過,她捏緊帕子的指尖,還是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緒,總有一天,她要讓楊沁顏以及她身邊的這些人統統都不得好過! “你們不就是容不下我家小姐嗎?犯得着在這裏冤枉人嗎?這看着像是茶葉渣一樣的東西,誰知道是做什麼的,你們隨便撿一個大家都不認得的東西出來往我家小姐頭上潑髒水,不就是妒忌我家小姐與姑爺私底下關係好嗎?”碧痕氣呼呼的說道。 “就是,姑爺,你可不能聽她們胡說,我家小姐那日來這裏敬茶,少夫人爲了給小姐下馬威,遲遲不肯起牀,還要我家小姐生生的在此跪了兩個多時辰,如今這膝蓋都還沒好呢,她們就把人弄這裏來羞辱一番,實在是太過份了,就算是個側,那也是個人啊。”碧心說着,直接跪在了唐婉身邊,抹着淚說道。 秋桃跟秋雪氣得不行,這倆貨是唐婉從哪裏找來的,居然跟她這個主子一般無二,這般會演。 “放你孃的狗屁!”秋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擡腳就衝着那個胡說八道的婢女一腳踹了過去,她不能拿唐婉如何,她還不能對她的狗動手了? “你們三人當時是怎麼進來又是怎麼出去的,滿沁園的丫鬟婆子都看見了,你們是不是真的跪着等了兩個時辰,這滿院子的下人也不都是瞎子,不是你們主僕衆口一辭,就能將髒水潑到我們小姐頭上的,至於這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