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去了宛心閣 作者:未知 “是。”下屬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用膳的時候,唐婉來了。 “妾身見過夫君。”唐婉衝顧琛頷了頷道,盈盈的笑道,“我今日親手做了夫君愛喫的銀耳蓮子羹,夫君且償償。” 唐婉說着,從丫鬟手裏接過那碗銀耳蓮子羹,輕輕的放在顧琛的案桌上。 安靜的書房裏只剩顧琛和唐婉兩個人,唐婉保持着溫婉的微笑,顧琛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對峙了良久,顧琛總算開了金口:“唐婉,你昨日還是哭着鬧着說身上受傷嚴重的嗎?今日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這不怪他,實在是唐婉戲太多了點。 一會兒裝弱,一會兒又裝賢惠,他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怕是都要感動了。 “妾身身上的都是些皮外傷,上了藥就好了,也沒到起不來牀的地步,聽說夫君近日事忙,我就想給你做點你喜歡喫的。”唐婉心道,楊沁顏那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怕是連廚房的門在哪都不知道吧。 哼,也不知道這種花瓶,顧琛娶什麼做什麼。 顧琛目光掠過那“唐婉,你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我這人沒什麼耐性,不想跟你在這裏浪費時間,你若再不交待,我便真的不留情面了。” 顧琛覺得,不管唐婉的心思如何,畢竟曾經是朋友,如無必要,他並不想撕破臉。 “阿琛,我都已經嫁給你了,你難道就不能把我當成顧家的人來看待嗎?我知道你的心給了楊沁顏,可我所求的不多,只求待在你身邊而已,這也不行嗎?”唐婉說着,眸中立馬盈滿了淚水,彷彿下一瞬就要落下來一般。 顧琛別過臉,淡聲道:“我沒說要休了你,你可以留在這府中,只要你不給自己找不痛快,也沒人會趕你走,只是,你始終都要清楚,沁兒纔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你若是一邊藉着我的訴求留在府中,又一邊想要給沁兒找不痛快,那麼我即便再想要那個製圖人的下落,我也不會再對你留情。” 若是連自己的家都保不了,又談何保國? “好,只要你今晚肯去我院中陪我用膳,我便將那人的下落告訴你。”唐婉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目光定定的看着顧琛,“你放心,我很清楚我在這府中是個什麼位置,定然不會給自己討沒趣的。” 顧琛懷疑的看着她:“當真?只用頓飯?” 唐婉點頭,顧琛看了她許久,未看出什麼來,便點了點頭:“你先回宛心閣吧,我處理完這點賬冊立馬就過去。” 唐婉喜形於色,連忙點了點頭便走了。 一出了書房的門,唐婉的眼底立馬閃過一抹厲光。 …… 沁園。 秋雪挑簾從外面進來,憤憤的彙報道:“小姐,咱們不用等顧公子了,他居然去了宛心閣用晚膳。” 白天出門的時候還一副慈夫的模樣纏着她家小姐不放,這纔剛一回到府中,轉身便去了唐婉那個小妾那裏。 呵,男人! 沁娘挑了挑眉,隨即滿不在乎的說道:“那便讓人擺膳吧。” “小姐,你就一點也不在意?”秋桃略有些擔憂的問,“這顧公子可是頭一回去唐二孃處啊,誰知道那個女人又要使什麼手段。” “好了,趕緊讓人擺膳吧。”沁娘並不想再討論有關於顧琛跟唐婉的事情,擰着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她今日說過,顧琛若是敢綠她,她就休了他。 秋桃見她不願再提,也不好再說什麼,立馬讓人擺膳。 其間,秋雪談起了季侍郎案子的後續:“季侍郎死了,建安伯立馬上書給陛下,要求徹查此案,並且,將季侍郎的家人監管起來,免得被人斬草除了根,另外,人好端端的被關在京兆尹的大牢裏,是如何有機會尋死的,也要好好的查一遍,總之,涉案人等,一個都脫不了干係。” 看樣子,建安伯是真的怒了。 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纔在府中養了沒幾天,就被人給弄死了,這些接觸過她的人,怕是都要被細細的排查。 聖上休念其舊功,且一片愛女之心,想必也不會反駁。 “還有那個兵部尚書的位置,之前讓舅老爺去接任,今日卻聽說,舅老爺被人襲擊受了傷,陸老爺子親自到御前卻替他卸了這份差事,這人都躺牀上了,沒個三兩個月也好不了,而兵部尚書現在一團亂,沒人主事實在不行,所以,陛下就準了。” 聽到這裏,沁娘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頓了頓,看來外祖父的動作還真是快,明知道這不是一份好差事,果斷的就捨棄了,甚至不惜讓舅舅在牀上躺上幾個月。 “我爹什麼時候去瑤縣?”沁娘問。 說起來過完年也有些時日了,可由於京中接二連三的發生大事件,陛下便一直沒允楊元海離京。 楊元海說到底是個工部尚書,京中那些個事情,既與他無關,她就不明白了,聖上留着他在京城做什麼。 她可不相信聖上是倚重楊家才遲遲不肯放行的。 “奴婢聽說了,由於大批的量的兵器不見了,那些官位相當的,暫時一個都不能離京,免得讓那些兵器有機會被運出城去。”秋雪這話的意思已經很隱晦了。 可沁娘還是聽說來了,敢情這皇帝老兒是懷疑他們楊家也有參與? 楊家在民間名聲甚好,這次是外出災區重建的,一旦離京,自然要帶許多東西,而且聲勢赫赫,聖上怕楊家混水摸魚,將那批兵器給偷運了出去。 不得不說,這位聖上對楊家還真不是一般的忌憚。 晚飯後,沁娘又在院子裏散了好一會兒步,都沒有聽說顧琛從宛心閣出來的消息。 雖然她面上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顧琛去了唐婉的院子,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心裏都極爲不舒服。 “小姐,奴婢偷偷去宛心閣瞧瞧?”秋雪即便再笨,此刻也看出了沁娘似乎是在等顧琛。 那時不時往院門外張望的小眼神,她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 “看什麼?萬一人家溫香軟玉在懷,你還要去拉着人家不成?”沁娘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主子要做什麼,你一個丫鬟又怎麼攔得住。” 沁娘說完,心氣不順的回了房。 躺在牀上,她翻來覆去都睡不着,滿腦子都是顧琛與唐婉在一起的畫面,越想將其摒棄出腦海,便趙是清晰。 秋桃跟了她這麼多年,又怎麼會看不出她想什麼? “要不,找個藉口去宛心閣瞧瞧?若顧公子當真與唐二孃在溫存,你便說,小姐不舒服,暈倒了。”秋桃扯起慌來,簡直是張口就來。 秋雪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對啊,小姐剛纔只是不高興而已,又沒說不讓我去。” 說完,秋雪飛快的往宛心閣掠了過去。 這滿府的護衛,自然也沒人敢攔着她。 遠遠的,秋雪便聽到屋內傳來唐婉矯揉造作的聲音:“阿琛,我似乎有點醉了,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說自己醉了的人,通常都還是清醒的。”顧琛的聲音響起,“來,再喝兩杯。” 秋雪蹲在院牆上,隱約看着窗棱上映着兩道人影,兩個人推杯換盞,氣氛好不融洽。 秋雪一看,氣得頭頂都要冒青煙了。 小姐這纔剛剛對他緩和了態度,從晚膳開始便一直在等他,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在這裏歡快得很。 想到這裏,原本打算驚呼說沁娘暈倒的主意瞬間就被她給推翻了。 她覺得,她若不鬧出點別的動靜,裏面那兩個人怕是很快就要滾到一處了。 思及此,她眼睛閃了閃,迅速的下了院牆,靠近那扇窗戶,從懷裏掏出了火摺子。 屋內。 顧琛冷眼看着滿臉酡紅的女人,不確定她是真醉了,還是裝醉,他發現唐婉這個女人戒心還真是重,都喝到這份上了,嘴巴還是那麼緊。 看來,他今夜要是想從她嘴裏套出點什麼來,還得再下一番功夫纔是。 “阿琛,你剛纔說過,今晚不走的,你可不許騙我。”唐婉抱着顧琛的胳膊,整個人像是掛在了他身上一般,死活不撒手。 顧琛強忍着推開她的衝動,緩了緩臉上的表情問:“魏中信的師兄在哪裏?” 唐婉一聽,立馬就笑了,她豎了根手指在脣邊,小聲的說道:“這是個祕密,我們到牀上再說,這裏隔牆有耳。” 窗外偷聽的秋雪:“……” 你確定你到了牀上是用嘴說而不是用手? 秋雪十分的懷疑這個女人根本就沒醉。 “你先說,我們再回屋。”顧琛誘哄着,又給她倒了一杯,然後舉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 唐婉這下是真的有些醉了,她扶着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道:“阿琛,你怎麼變成三個了?” 顧琛一聽,就知道她是真醉了,正待要繼續追問,就聽外面丫鬟婆子突然尖叫了起來:“走水了,來人啊!快滅火啊!” 唐婉一聽,整個人便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叫道:“遭了,走水了!”隨即,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坐了回去,笑道,“我把人關在水牢中了,走水也不怕。” 顧琛擰眉,還沒來得及思索她所說的是什麼地方,外面的人便“呯”地一下把門給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