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兇手

作者:未知
“我倒是想問問,沐三小姐與我有何仇怨,爲何要一口咬定人是我殺的。”沁娘淡淡的睨了沐知琪一眼,似笑非笑,“莫非是醋海翻天,一時失了理智?” 沐知琪被她問得一愣,隨即急赤白臉的辯解道:“你胡說!” 沁娘笑了笑:“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裏最是清楚,若是此人與你沒什麼關係,那麼你又何必那麼急着把鍋甩給旁人呢?”說着,她緩緩走到殺衛方屍體旁,伸手將他的荷包勾了下來。 殺家班的那幾個長者立馬斂眉質問道:“你做什麼?” 沁娘慢條斯理的瞅着那隻荷包,從一開始她就看到這隻荷包了,這明顯就是心儀的姑娘給他繡的荷包,如若不然,一個大男人,用那些街市上隨意買的粗布名線活即可,爲何要用這般精緻的東西。 這隻荷包無論是面料還是上面的繡工,都不是街市上面那種小攤上能買得到的。 而且,像荷包這種貼身之物,一般街市上面也沒得賣吧? “我只荷包挺漂亮的,我只是想看看這東西是誰繡給他的而已。”沁娘說着,將荷包打開,倒出了裏面的幾粒碎銀子,然後看到內牆繡了一個小小的沐字。 沐知琪見她拿起那隻荷包,頓時臉色就變了,但是,她很快便鎮定下來,因爲,那隻荷包什麼都不能說明。 “這位夫人,那是我們班主的遺物,你要拿着看到幾時?”那位最初開口說話的老者目光不善的看着沁娘道,“我們說了,班主爲何要來承安候沐府唱出場的事情並不情楚,他也從未與我們說起他個人的私事,還請不要爲難我們。” 沁娘笑了笑,將那隻荷包遞給承安候夫人的貼身婢女:“夫人,這荷包上繡了個沐字,我想,幾位當家的應當給我們在場的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承安候夫人一聽,挑了挑眉,而沐促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雖然沁娘沒指名道姓的說那隻荷包就是他女兒繡了送給那個戲子的,可這話裏的暗示意味實在是太強了,加上方研研剛纔的那番說辭,這分明就是想把事情往沐知琪身上引。 想到這裏,他便有些坐不住了,急急的說道:“大嫂,就算繡了個沐字也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是殺班主自己一廂情願的思慕哪個姑娘,又或者是故意這般來毀我們毀家姑娘的名聲,再說了,這沐府的姑娘也不止我們琪兒一個,這也不能說明就指的是琪兒吧?” 承安候夫人接過那隻荷包看了一眼,睨向身側坐着的沐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聽二叔這意思,是要把府裏所有的姑娘都拖下水了?” 她目光凌厲的身向沐仲,渾身散發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壓,這位二叔平日裏就算是糊塗一點她也不說什麼,反正事情出在他院中,只要不累及沐家的名聲,她一概不管。 可如今她的長女都要出嫁了,次女也到了相看的年紀了,而沐仲這話說出來,就是要毀了沐家所有姑娘的名聲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沐仲自覺失言,面上表情極不自然。 “思”字還未出口,承安候夫人冷冷的打斷他:“你什麼意思我不管,你若不會說話,那便不要說話,免得說出來讓外人看了笑話!” 沐仲面上一陣青紅,甚是尷尬。 沐知琪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夫她拒理力爭一下。 可是,她發現自打被承安候夫人懟了那句之後,他便再沒開過口,頓時心便沉了下去。 她一慣知道她父親無用,可沒想到在救命的時刻竟也指望不上他。 “大伯母,不是顧少夫人說的那般,分明是她不守婦道,背夫偷漢被我撞見了,殺班主情急之下要與她分手,她這才殺人滅口的,還請大伯母明察。”沐知琪說着,淚雨連連的跪在地上直磕頭,看起來一副受了天大的冤枉又楚楚可憐的模樣。 方園園不由得嘖嘖了兩聲,心裏嘆道,這年頭裝柔弱的還真是多,這像這樣的角色,還真是每個府中都有那麼一兩個,就端看段位高不高而已。 沁娘扯了扯脣角:“沐三小姐倒是說說,我當時是如何殺人滅口的?用的是哪一隻手,怎麼拔下的簪子刺下去的?” 沐知琪被她問得一愣,隨即道:“你當時與殺班主拉扯糾纏,惱恨之下順手就拔了頭上的簪子朝他刺了過去,他死前還死死的瞪着你,這個大家都看見了,又不是我一個人胡說。” 沁娘神色不動,又問:“那我是用左手還是用右手?當時的情景是怎樣的,麻煩三小姐演練一遍。” 沐知琪擰着眉頭,心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女人一直問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左手還是右手,有什麼關係嗎? 於是,她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左手。” 沁娘“哦”了一聲,轉身看向躺在地板上的屍體,漫不經心的道:“那還真是奇怪呢,我用左手刺的,可簪子卻朝右邊歪着,敢情我的手是歪着長的。” 說着,她把左手伸了出來,表情專注的看了又看。 沐知琪臉色一變,她知道自己上了對方的當了,頓時又改口道:“本小姐當時被嚇傻了,沒瞧仔細,你是用右手刺的。” 沁娘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沐三小姐,我這隻簪子從進門開始便是插在左邊的,我用右手繞到髮髻左邊拔簪子然後再刺向對方的咽喉,我是有病嗎?” 沐知琪被問得一噎。 方園園幾個人頓時齊齊的悶笑出聲來,這沐三小姐智商不足,居然還敢學人家栽髒嫁禍。 “你用左手拔下來再遞到右手刺的。”沐知琪不死心的又補了一句。 沁娘笑了,這回她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定定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承安候夫人:“夫人,我想,事實如何,您應當能夠分辨,就不必我再細說一遍了。”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沐知琪語無倫次的,一會兒左邊一會兒右邊的,她顯然就是在說謊。 有誰情急之下殺人還要左手右手的輪換一次的?那不是哪隻手拿到兇器就直接刺了嗎? 所以,她自己傻,還當全世界的人都跟她一樣傻。 承安候候夫人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看着沐知琪,隨即又看向一旁的沐仲夫婦:“二位的意見如何?” 沐仲面色非常難看,哪怕他一開始有心要護着自己的女兒,可如今見她這般表現,心裏也知道想必這件事情與她脫了不幹系,也不敢再替她辯解:“全憑大嫂作主。” 沐知琪一聽,不由得渾身一震,嬌軀劇烈的搖晃了一下,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沐仲,悽哀的叫道:“父親!” 沐仲鐵青着臉看向她,厲聲斥道:“滿嘴胡言亂語,沒有一句真話,還想讓爲父替你說話,哼!” 沐知琪腿一軟,直接便坐到了地上,隨即她轉眸看向一旁一直不曾開口的沐二夫人,喚道:“母親!” 沐二夫人看了她一眼,只給了她一句:“你最好還是老實交待的好,否則,誰也幫不了你。” 沐知琪面色一白,隨即激動的叫道:“不!你們都不幫我!我沒有說謊,你們爲什麼不相信我?是不是因爲她是楊家女,因爲她即將與你們成爲一家人,所以你們就選擇犧牲我?” 一旁的沐知念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皺着眉頭擡高了聲音厲聲道:“夠了!”她朝沐知琪走近兩步,伸手拽起她的袖子,“你袖子上都還沾着殺班主的血,你怎麼好意思還要在這裏喊冤枉!” 沐知琪臉色煞白,她連忙抽回自己的袖子,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確是沾了零星的幾點血跡,因爲她穿的是一身月白的袍子,上面本就印了幾朵梅花,所以一開始大家都沒在意,如今仔細一看,那上面的血跡與梅花的顏色還是有差別的。 頓時,沐知琪只覺耳邊盡是轟隆隆的雷聲,她抖着脣坐在那裏,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一動不動的,像是傻了一般。 她知道她完了。 從今以後,莫說是要嫁什麼好人家了,就是光這殺人之罪,也夠她生不如死的了。 “母親,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三妹妹分明就是與殺班主有私情,二人鬧開了以後便將沁兒拖下了水,如今事實俱在,她卻仍舊抵賴,實在是有辱我沐家的門風。”沐知念一臉同以爲恥的看着沐知琪,眼神裏滿是失望。 沐知琪回過神來,哭着喊着爬到承安候夫人面前:“大伯母,大伯母救命,我不是有意的,實在是那個男人太可惡了,他先是非般的引誘我,然後又當着我的面向顧少夫人示好,我實在不憤,這才失手殺了他,我不是有意的,大伯母救我,不要把我送官……” 滿室的沉默。 那幾個殺家班的當家人這會兒恨不得原地消失,他們都聽到了什麼? 這個沐家的小姐,當真與他們班主有私情? 那他們聽到了這樣的內幕會如何?會不會被滅口? 幾個人跪在那裏,瑟瑟發抖,內心慌亂又恐懼。 沐二夫人一臉的“果然如此”的表情,卻並未開口說話,而沐仲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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