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作者:十江痕
江鬱是喫飯的時候見到解呈的。

  他眼前一亮,小短腿立刻噠噠噠的跑過去,一把抱住解呈的腿:“解呈解呈解呈!”

  男人頓了一下,看着腳邊軟軟的一團,伸手將對方抱了起來。

  摸了摸江鬱的額頭,確定他已經沒燒了,解呈又給江鬱拉了拉有些亂的衣服:“什麼時候醒的?”

  “早上就醒啦!”江鬱脆生生的回。

  “咳咳。”正說着話,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十分刻意的咳嗽聲。

  江鬱扭頭看去,便見是風塵僕僕的大哥。

  江鬱還無知無覺的摟着解呈的脖子,朝大哥笑彎了眼睛:“大哥大哥大哥!”

  “下來!”江舟二話不說,繃着臉命令。

  江鬱:“……”

  江鬱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的瞅着大哥,拍拍解呈的胳膊,讓解呈快把他放下來。

  解呈面色冰冷,但到底還是把江鬱放了下來。

  周圍來打飯的士兵很多,江鬱小心翼翼的靠近大哥,短短的手指拉住大哥的衣服,見大哥沒有推開他,江鬱就大着膽子撲上去,抱住大哥的腿,仰頭眼巴巴的瞅着大哥。

  江舟一肚子的火氣,在面對小弟那張稚嫩膽怯的臉龐,又都給生生的嚥了回去。

  他嘆了口氣:“怎麼不在房間好好休息,喫飯讓人送去就行。”

  江鬱一臉乖巧:“我已經沒事啦!”

  “沒事也給我好好躺着!”江舟十分嚴肅。

  江鬱:“……”

  江鬱覺得大哥太緊張了,不過想到安甚說的,這幾天大哥每天都會去看他,他一直不醒,大哥肯定很着急,江鬱就老實巴交的說:“那我喫完飯回去。”

  江舟“嗯”了一聲,這才抱着江鬱去打飯。

  在路過解呈的時候,江舟涼涼的覷瞭解呈一眼,冷聲:“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喫飯,吃了下午繼續行動!”

  解呈:“……”

  江鬱:“?”

  等到喫飯的時候,江鬱是和江舟一桌的,他們這一桌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都不敢湊過來。

  江鬱喫的滿嘴都是醬汁,向來陰鷙清冷的將軍,卻並沒有嫌棄,反而少有的拿着溼帕子,粗魯的給江鬱擦嘴。

  江鬱很享受大哥的照顧,他鼓着腮幫子吧唧吧唧的嚼,喫着喫着,就越過大哥,看向後面的解呈。

  “哐!”哪知道他剛看一眼,就被大哥用筷子敲了一下碗,警告:“喫你自己的!”

  江鬱:“……”

  江鬱趕緊埋頭啃土豆。

  等到喫完飯,江舟被其他人叫走,貝妮這才跑過來,坐在江鬱對面,壓低聲音說:“江魚魚,你不要跟解呈哥哥一起玩了,解呈哥哥已經完蛋了!”

  江鬱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啊,怎麼回事?”

  貝妮偷偷摸摸:“解呈哥哥跟江老師處對象了!”

  江鬱:“……”

  江鬱臉紅了一下:“然,然後呢?”

  貝妮瞪大眼睛:“然後大舅舅就特別生氣啊!這幾天大舅舅每天都要帶着解呈哥哥一起去海上,有什麼髒活累活都讓解呈哥哥幹,解呈哥哥還不能反抗,大舅舅說了,反抗就以後再也不讓他見江老師了!”

  江鬱:“……”

  貝妮人小鬼大的嘆了口氣:“我覺得大舅舅就像王母娘娘,解呈哥哥和江老師就是牛郎織女,狠毒的王母娘娘總是想着拆散……”

  “咳咳咳!”江鬱突然重重的咳嗽兩聲,瘋狂給貝妮使眼色。

  貝妮不明白:“江魚魚,你怎麼了?”

  “咳咳咳咳咳!”江鬱繼續用力的咳嗽!

  貝妮擔心起來了:“江魚魚,你的身體還沒好嗎,要不要我送你回房……”

  一個“間”字還沒說出口,貝妮突然感受自己後脖子開始泛涼,她嚥了嚥唾沫,小腦袋一卡一卡的扭過去,下一秒,貝妮直接嚇得頭髮都豎起來了:“大大大大大舅舅!!!”

  貝妮喊完一個閃身,就鑽到了江魚魚的背後去了!

  江舟拿起餐桌旁邊自己的軍帽,淡淡的掃了眼鬼鬼祟祟的外甥女和小弟,冷哼一聲:“喫完回房間休息!”

  江鬱和貝妮異口同聲:“是!”

  江舟離開後,兩甥舅對視一眼,同時嘆氣。

  大哥/大舅舅真的太兇了。

  江鬱在房間裏坐不住,他覺得自己已經好了,根本不需要休息,他就開始在臨時營區裏到處亂轉。

  一不小心,江鬱就繞到了傷兵營。

  一個個傷兵被擡了進來,有的渾身是血,有的缺胳膊斷腿。

  人來人往間,江鬱被擠到了角落,一個不慎,江鬱不知道被撞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了,千鈞一髮的關頭,他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了一下。

  江鬱錯愕的扭過頭一看,就發現拉住自己的,竟然是傅澤!

  傅澤一隻手提着一個袋子,另一隻手託着江鬱,見江鬱站穩後,他鬆開手,沒理江鬱,從江鬱跟前走過,進了傷兵營裏面。

  傅澤把自己從庫房拿來的紗布,交給護士小姐,護士小姐拆開紗布開始忙碌,傅澤便也幫忙,只是他忙了一會兒,就看到江鬱湊上來了,傅澤有些不悅:“你別礙手礙腳的。”

  江鬱撅嘴,覺得傅澤果然只會對大人賣乖,在同齡人面前,還是那個怪脾氣的傅澤。

  江鬱伸手去拿紗布:“我也可以幫忙。”

  傅澤“啪”的一下打掉江鬱的手,不讓他碰,很嚴肅的表情:“你學過急救嗎?我媽媽是護士,我知道怎麼急救所以纔可以來傷兵營幫忙,你懂嗎?”

  我應該懂吧,鄙人在下不才,首都醫院區區教授。

  江鬱正想說什麼,這時,又有幾個傷病被擡進來。

  軍醫和護士們連忙都去幫忙,江鬱也想過去看,卻被傅澤抓住了:“你別搗亂。”

  江鬱不解:“爲什麼有這麼多人受傷?”

  傅澤沉聲:“這幾天江舟將軍帶着人在掃描死亡之海的數據,但死亡之海並不容易掃描,尤其是裏面千奇百怪的生物太多,高空掃描也就算了,但是也會安排一些先遣部隊,乘坐潛艇進入海底探查,進入海底的士兵就很容易受傷。”

  江鬱瞪大眼睛:“這些海洋生物連飛機都能捏碎,何況是潛艇,進入海底太危險了!”

  “誰不知道呢?”傅澤臉色很差:“但他們是軍人,最艱難最艱苦的工作,當然是由他們來做,華國軍人一直都是負重前行的,我們以後長大從軍後,這些事我們也會做。”

  江鬱沉默下來。

  傅澤又說:“這已經是這幾天送來的第二十個重傷士兵了,前面有幾個,已經犧牲了……”

  江鬱臉色大變:“傷亡這麼慘烈?話說爲什麼突然要掃描死亡之海?以前不也沒掃描嗎?”

  傅澤黑着臉:“就是因爲以前沒有掃描過,所以這次我們纔會被海里的高級屍獸悄無聲息的擄走,基地那邊下了命,爲了防止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這次我們必須掌握死亡之海的全部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江鬱心情很複雜:“可是這樣,情況不是會越來越差嗎?”

  本來人類和屍獸就已經形成對立了,現在還這麼大動干戈的又是放激光炮,又是下海,被激光炮傷到的屍獸,會更加憎恨人類,被屍獸傷害的人類,也會更加仇視屍獸。

  惡性循環,雙方的矛盾越來越不可調和,對抗將會越演越烈。

  “好了,你趕緊出去吧,這裏不是你玩的地方。”傅澤把該說的都說了,他也要開始幫忙打下手了,沒時間陪江鬱聊天了。

  “啊!啊——”卻在這時,剛剛被送進來的那名重傷的士兵,突然翻滾到了地上,他似乎很痛苦,整個人皮膚髮黑,雙眼猩紅,青筋暴起。

  “鎮定劑,快打鎮定劑。”醫生連忙喊着,七八個人手忙腳亂的壓着那名患者。

  可是一支鎮定劑打進身體,效果卻並不顯著,那名士兵開始渾身抽搐,大口大口的嘔血……

  突然,他青黑的手指猛地抓住一名護士,眼球幾乎凸出來,猙獰的說:“殺,殺了我,你殺了我!”

  能讓一個鐵骨錚錚的大男人說出求死的話,可見他現在有多痛苦。

  護士的手快被他捏的快斷了,周圍人上前幫忙,卻怎麼都無法將兩人分開。

  傅澤看情況嚴重,也要上前,卻突然看到自己身邊一道白影晃過,扭頭一看,竟然是江鬱竄過去了。

  “喂,你……”

  傅澤的抱怨還沒說完,江鬱已經仗着人小身子小,從大人們的腳邊鑽到了最裏面,他一把抓住那名士兵的手腕,只是輕輕這麼一捏,士兵立刻喫痛的鬆開了護士的手。

  護士可憐兮兮的被人帶下去包紮,醫生護士們正要將士兵綁起來,江鬱卻沉着臉呵斥:“別動!”

  周圍瞬間一靜,所有人都看向這個五歲大的小男孩。

  有名軍醫皺眉:“小孩,你是……”

  “按住他的手腳!”江鬱沒理其他人,只沉聲吩咐。

  傅澤急得不行:“江鬱,你趕緊出來,別耽誤醫生們工作……”

  “我說按住他的手腳,聽不懂人話嗎!”江鬱突然發怒了,音色冷沉,完全不是平時黏黏糊糊,嘻嘻哈哈的樣子。

  他彷彿突然變了一個人。

  傅澤驚住了。

  周圍其他人也愣住了。

  有兩個力氣大的男護士,這時按住了士兵的手腳,他們雖然不認識江鬱,但是患者一直在掙扎也不是辦法,只能先把人按住。

  江鬱這時扭頭,突然抽走一名醫生口袋裏的醫用手電筒,他打開手電筒,掀開病患的眼皮,照光。

  照完了光,江鬱放下手電,開始摸士兵的身體,捏他的骨骼,皮膚,還是檢查他血跡最多創口部分。

  軍醫無語了,叉着腰命令:“來個人,把他趕緊抱走。”

  “找到了!”江鬱這時突然說!

  這話一出,所有人立刻看向他。

  江鬱:“水母毒,毒性劇烈,使人神經麻痹,他這情況更嚴重,應該是變異水母毒性加劇了。”

  軍醫嗤笑:“還沒化驗你就知道是水母毒?海底有毒的生物那麼多……”

  江鬱皺起眉:“我說是就是,哪來那麼多廢話!”

  軍醫:“……”

  嘿,我這暴脾氣,這小孩誰啊!

  江鬱又道:“給我一間手術室,他要立刻動手術,否則拖下去器官保不住。”

  醫護人員們都笑了:“你要怎麼動手術?你又不是醫生!”

  “就是,你還沒手術牀高,我說小朋友……”

  江鬱煩了:“有問題找你們江舟將軍,我由他全權授權!”

  說完,江鬱指揮那兩名男護士:“動作快點!”

  ——

  江舟接到對講通訊的時候,正在直升機裏監控海底軍用潛水艇,旁邊的下屬將對講機放到他耳邊。

  江舟眉頭緊蹙,渾身冒着冷氣:“說!”

  那邊嘰裏呱啦的一通稟報,江舟聽完,先是一愣,而後沉聲:“聽他的。”

  “什麼?”那邊的軍醫驚住了:“將軍,他還是個小孩……”

  “我說聽他的!”江舟語氣冷肅:“他的行爲,由我全權負責。”

  說完,關了對講。

  ——

  傷兵營裏混亂一片,唯獨江鬱的手術室裏,寂靜無聲。

  這手術室其實就是臨時隔出來的土屋,因爲條件惡劣,衛生完全不達標。

  江鬱踩着他們找來的小板凳,站在比自己高很多的手術檯前,士兵已經被麻醉了,江鬱熟練的拿着手術刀,切開對方身體最黑的那處皮膚。

  手術總共花費了三十分鐘,沒辦法,條件太差了,如果手術時間拉長,患者可能醒不過來。

  江鬱開始給患者縫合,護士這時出去拿新的消毒酒精,結果護士一出來,立刻被一大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怎麼樣,怎麼樣,成功了嗎?”

  “患者現在什麼情況?”

  護士走到櫃子前,一邊拿着需要的消毒用具,一邊悶在口罩裏,翁升嗡氣的說:“已經結束了,患者還沒醒,不過體徵恢復正常了。”

  其中一名軍醫問:“做的什麼手術?”

  “清創加異能修復,這個小孩有治癒系異能加持,即便中途患者一度垂危,也被他拉回了生還線,手術過程整體很順利。”

  護士說完又衝進了手術室,獨留下外面面面相覷的一羣人。

  “清創加……”他們互相看着彼此:“異能……修復?”

  異能……修復!!????

  軍營的士兵都是異能者,異能者受傷時,身體會自發的自愈自己的傷勢,這是異能者的本能,但是,當一名異能者已經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時,這就說明,他已經無法通過異能給自己自愈了,他的異能已經乾涸了,或者異能源受到了重創。

  乾涸還好,如果異能源受創,那這在末世後,幾乎是絕症。

  但是,剛纔那名護士說了什麼?

  那個小男孩,給那名中毒的士兵……修復了異能?

  他……

  “我想起來了!”這時,有人脫口而出:“他是不是那個小吞噬!”

  “什麼小吞噬?”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空看幼兒組的異能大賽,成年人每天都要工作,尤其是醫護人員更是天天996,哪顧得上追節目。

  知道的人說:“就是一個異能大賽的一名小選手,異能是吞噬,但是除了吞噬之外,他還能看到人身上的異能線,據說他能縫補異能線,將人破損的異能修復!”

  “臥槽,我也聽說過這種說法,我還以爲是坊間瞎編的呢,畢竟就算最精準的掃描儀,也沒在人類身上發現過什麼異能線,人類身上不是隻有異能源嗎?”

  “別管了,一會兒患者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同時翹首以盼的等着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

  傅澤混跡在人羣中,他也時不時就往手術室這邊看,他面色震盪,臉上的表情嚴肅極了!

  江鬱,真的這麼厲害嗎?

  不一會兒,手術室的門開了,還在昏迷的士兵被推牀推了出來,在去“加護病房”的路上,好幾個醫生已經通過患者的面部特徵,大概瞭解了患者目前的情況。

  青黑的皮膚變回了正常的蠟黃色,雖然仍舊有些憔悴,嘴脣也沒有血色,但是呼吸平穩,心電儀也正常。

  等到了加護病房,醫護人員們再一看,就發現,這患者比剛從手術室出來時,竟然又好了不少,皮膚已經開始紅潤了,嘴脣也漸漸有血色了,這是他的異能正在修復他的身體所帶來的直觀改變。

  “傷成這樣,異能修復速度卻這麼快,這是合理的嗎?”如果異能修復速度一直都這麼快,那他也根本不會傷成之前那樣。

  再說簡單點,如果異能源真的可以修復,那所有重症病人都能變成輕症!

  “所以,難道,剛纔,那個小孩,真的幫他把修復異能好了?”

  說完這句話,醫護人員們齊齊“嘶”了一聲!

  “那個小孩現在在哪兒!”有人忙問。

  “好,好像還在傷兵營……”

  衆人趕緊回到隔壁大病房,就看到那小孩果然還沒走,他已經脫掉了剛剛動手術時的那件不合身的消毒手術服,現在他就穿着他自己的衣服,遊走在重症區那邊,他幾乎看過了所有重症患者的資料,並且拿着本子在寫什麼東西。

  有名男性軍醫走過去,好奇的問:“你在記什麼?”

  喜歡做筆記的江教授仰起頭,看着自己身後,那一米八幾的大高兒的醫生,只有一米出頭的江教授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威嚴一點:“我在看,今天還能做幾臺手術,能救多少人。”

  醫生:“……”

  ——

  傍晚,江舟面露疲態的回到了臨時營區,哪知道剛一進門,就感覺不對。

  怎麼人這麼少?

  他問門口的哨崗:“其他人呢?”

  站崗敬了個軍禮:“報告!都去傷兵營了!”

  江舟:“?”

  江舟抵達傷兵營的時候,就看到這裏裏三層,外三層,都聚滿了人。

  江舟站在人圈外,瞥了眼身邊的下屬。

  下屬連忙上前打聽:“兄弟,裏面怎麼了?”

  正墊着腳往裏面瞅的一名大漢,激動的跟下屬道:“有個小孩,今天從中午到晚上,七個小時,做了十一臺手術,這是最後一臺手術了,他馬上就要清空整個重症區了!”

  後面的江舟愣住了。

  下屬也愣住了:“臥槽,清空重症區?那之前那些奄奄一息,缺胳膊斷腿的弟兄們……”

  大漢連連點頭:“對!但凡是手腳還能找回來了,聽說都給接回去了,那些手腳落在海底拿不回來的就不行了,只能保住一條命。”

  下屬忙道:“能保住一條命也很好啊!”

  “對!還不是那種需要靠着儀器,在牀上癱瘓一輩子的那種保命,那種保命,坦白說,還不如死了算了,他們現在這種,是就算落下殘疾,但是異能也還在,以後也不會影響生活,也能娶媳婦,真的,已經很好了,已經夠好了,我們團以前兩名戰友要是能得到這種救治,也不會……也不會……”

  大漢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

  下屬拍拍大漢的肩膀,又回來看向上司:“將軍……”

  江舟已經都聽到了,他抿了抿脣,目光沉沉的注視着水泄不通的傷兵營大門,擡了擡手:“把他們疏散。”

  幾名下屬上前疏散人羣,一開始被疏散的時候,大家都很不高興,結果扭頭一看,唉呀媽呀,是將軍,趕緊規規矩矩的一邊去了。

  等到大門口空了,江舟這才舉步往裏走,只是走到一半,他又冷聲斥責:“救援重地,堵塞交通的,耽誤救治算誰的!”

  這話一說出口,旁邊的人頓時頭一個比一個埋得低。

  江舟走進傷兵營的時候,就發現裏面,幾乎所有人都緊緊盯着某扇手術室大門,不光是醫生護士,包括那些輕傷的傷患,也都目不轉睛得盯着那扇薄薄的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突然……

  “哐當”一聲,門開了。

  一名身上纏着繃帶的病患,被推車推着運了出來。

  “二十四分十六秒!”有人按停了秒錶,激動不已:“創紀錄了,這次只花了二十五分鐘不到!”

  人羣中裏頓時一片歡呼:“牛逼!”

  “厲害!”

  “小吞噬帥啊!”

  “而且!朋友們!這是最後一個,這是最後一個了!”

  “啊啊啊啊啊!”

  歡呼雀躍聲不絕於耳!而就在這片宛如過年的氣氛中,穿着消毒手術服,戴着口罩的五歲小男孩,在一衆高頭大馬,面露疲憊的醫護人員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江鬱摘下口罩,有些脫力的扶着旁邊的桌子,問:“沒有新病人送來吧?”

  “沒有!”衆人齊齊回道,其中幾名護士姐姐更是激動的上前,尖叫着將江鬱抱了個滿懷!

  江舟站在門口,淡淡的看着這一幕,素來冷冽殺伐的男人,此時面上卻一片柔和。

  小鬱,果然沒讓他失望。

  江鬱突然被好幾個香香軟軟的漂亮姐姐抱住,他被迫跟女孩子們近距離貼貼,他臉都紅了,趕緊掙扎,恪守男德:“放開我,放開我!我有老婆了,我有老婆了!”

  江舟:“……”

  某位將軍柔和的面色,瞬間晴轉沙塵暴。

  江舟語氣冰冷,回頭對下屬道:“通知二隊,不許解呈下班,讓他繼續在後勤處搬激光砂!再搬五百噸!”

  下屬:“……”

  五百……噸?

  痛,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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