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谢长武,小九儿呢?
谢长武打小就沒怎么哭過,谢长安都不记得,他這弟弟哭起来是什么样子了,如今看着,他這弟弟哭起来的样子可真不好看。
谢九欢也不看谢长武哭了,铁血硬汉痛哭流涕,可真辣眼睛啊。
谢长武抹了把脸,又抬手拿袖子擦一把脸。船员们看得真真的,心裡就想,就這還喊他们是蛮夷呢?這位上国的将军的行为举止,也沒比他们好多少啊,這不一样的不讲究嗎?
谢长武一只手還是拽着他大哥,生怕自己一松手,谢长安就会消失不见。
“小六子,”谢长武喊呆站着的谢丰园:“你過来,快点。”
谢丰园一开始是沒反应過来,但谢长武抱着谢长安哭,一叠声地喊了這么多声大哥,谢丰园還能不知道谢长安是谁嗎?但他不但敢相信啊,他大伯父都死了十八年了啊!
“小六子?”谢长武扭头看谢丰园了,两只眼睛哭得发红。
谢丰园走上前,他看谢长安,他這大伯父跟他爹谢长晋长得也不是很像,但家裡人一直都說,他大伯父是家裡长相最好的一個,如今看着谢长安,谢丰园想,长辈们沒吹牛啊。
“這是你大伯父,”谢长武跟谢丰园說。
“大哥,這是二哥家的小六子,叫谢丰园,今年十七了,是二哥最小的儿子。”
谢长安便看着谢丰园笑了笑,喊了谢丰园一声:“原来是丰园啊。”
谢丰园扑通一声跪在了谢长安的面前,咣咣地就给谢长安磕头。哪怕谢丰园今天第一次见谢长安,跟谢长安谈不上有感觉,但只要想着,這是他的亲大伯,谢丰园便泪流了满面。
“快起来,”看侄子跪在地上哭,谢长安忙就要扶谢丰园起来,可谢长武還拽着他呢,谢长安动弹不了。
“你让丰园起来,”谢长安只得跟谢长武說。
谢长武沒吭声。
谢长安叹气,跟谢长武說:“我不会消失的。”
谢长武還是沒撒手,只是扭头冲跪在地上的谢丰园喊了声:“起来吧。”
谢丰园从地上站起身,跑到谢长安的身前,看他五叔拽着谢长安的左手,他便拽住了谢长安的右手。
阿桔问谢九欢:“他们在干什么?”
谢九欢:“不知道哎。”
萧真這时从人群后面走上来,跟船员们說:“都干活去吧,沒什么好看的了。”
布大夫问萧真:“谢先生這是找到家人了?”
萧真:“是啊。”
布大夫高兴道:“這样谢先生就能高兴点了。”
布大夫对心理疾病完全沒概念,但是個大夫都知道,人的好心情也是一味良药啊。
萧真阴阳怪气地嗤了一声,看着像是谢长安的仇人。
布大夫:“您這又是怎么了?”
萧真拍了拍手,催船员们忙活自己的事去,谢家兄弟已经相认了,沒戏可看了。
船员们四散开来,阿桔還和谢九欢站一块儿,看得几個亲兵心惊胆战的。這只老虎现在看着挺好,可谁知道它什么时候想吃人肉了呢?
萧真拍一下阿桔的脑袋,說:“你回去睡觉吧,别在外面晃了。”
阿桔往甲板上一趴,看也不看它主人,船上的日子太无聊了,它看個热闹怎么了?
谢九欢跳到了阿桔的脑袋顶上,冲萧真喵了几声,要不然你让他们坐下来谈呢?她爹身体不好,站着說话,累坏了怎么办?
萧真嘴角抽抽了一下,你爹只是身体不好,不是病入膏肓了。
谢长武這时看到萧真了,脸上现了怒容,冲萧真說:“我大哥還活着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們谢家?”
十八年啊,别告诉他,你们沒机会說啊。
萧真:“我們为什么要說?”
這是人话嗎?
谢长武当即就准备跳脚了,但被谢长安拉住了,谢长安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来說吧。”
谢长武跟萧真互瞪,好像谁先眨眼,谁就输了一样。
谢长安看看几個亲兵,亲兵们很有眼色地就往后退,一直退到船舷跟前才停下来。
谢长安跟谢长武說了十八年前,萧家人是怎么救了他,又在這十八年裡,老族长,還有他岳父岳母是怎么照顾他的事。
怕谢长武不信自己失忆了,谢长安還特意让谢长武看了他后脑上的伤疤。
谢长武也說不清自己现在是個什么心情,他庆幸他大哥還活着,愤恨魏盛文這個老王八蛋坏事做尽,他還痛惜他大嫂在十八年前沒能逃過死劫,他還为他大哥的伤,他大哥受過苦难過,难過得要死。各种心情混杂在一起,谢长武将牙齿咬得喀喀作响,却又一句话說不出来。
“我沒事了,”谢长安跟谢长武說:“我這不是回来了嗎?”
谢长武面对着萧真站好了,萧真好整以暇的看着這人,谢长武要跟他动手的话,他奉陪啊。
谢长武却是冲萧真深躬一礼,這是他大哥的救命恩人,他不能无礼。
谢丰园這时也反应過来,又跪下来给萧真磕了三個头,以示对萧真的感谢。
“大恩不言谢,”谢长武态度诚恳地跟萧真說:“如此大恩,我們谢家人铭记于心。”
萧真這人软硬不吃,谢家叔侄這么大礼地谢他,萧真也只是冷笑了一声,跟谢长安說:“你带他们去你的船舱裡吧。”
萧真說完话转身就要走,谢长武却猛地打了一個激灵,冲萧真大声說:“不行,你還不能走,小九儿呢?你把小九儿弄哪儿去了?”
就在现场的谢九欢重重地叹一口气,她就在這裡啊。
“大哥,你看见小九儿了嗎?”谢长武扭头又问谢长安:“小九儿是你的女儿,她,她也在萧氏族地,你看见她了嗎?”
谢丰园忙也說:“她的伤怎么样了?大伯父,她沒有跟你一起回来嗎?”
谢九欢要是在船上,那她這会儿就应该在他们眼跟前站着了。叔侄俩不死心地又四下看看,然后失望地确定,谢九欢不在船上。
谢长安看看站在阿桔脑袋上的胖猫,說:“我在族地看见小九儿了,我們也相认了。”
“那她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呢?”谢长武忙就问。
谢长安:“她還在伤养。”
谢丰园啊了一声,說:“她的伤到底有多重?”
变不回人,女儿的這個伤简直要命,谢长安抿一下嘴,說了句:“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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