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執
“挑個好車吧!我一直想開個好車來着!”王鑫蕊看着旁邊一輛進口車,白色的車身,流線線條讓她非常喜歡。
薛挺看了看這車,搖了搖頭,“算了吧,不是我不想做好車,但我覺得無論如何都應該省點兒油這車,有名的油老虎,我們就挑輛最普通的小車就行。你們看呢?”
花奉並無意見,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那就旁邊這個吧,我一朋友過去開這車,油耗蠻低的。”
薛挺瞅了王鑫蕊一眼,沒說話,打開車門上了駕駛座。
王鑫蕊有些不太開心的跟着,等花奉上了副駕,她才鑽入了後座。
“地圖我看看?”薛挺向王鑫蕊要過了地圖,仔細看了看這座小城市的設施佈局,“我們先圍着城市繞上個兩圈,把城市的全貌和周邊把握一下吧?”
“可以,你找方向。”花奉說着。
薛挺認定了一條路線後,拿着地圖指給王鑫蕊看,“一會兒我們就圍着這條類似環路的路繞一圈,你看看,把哪裏有大規模屍羣用三角形標出來,把哪裏有超市、警察局、消防局、監獄、醫院、五金店、4S店、加油站這些地方全都用不同標誌標註一下。”
“我知道了標五金店幹什麼?”王鑫蕊問。
她的語氣有些生硬,似乎對薛挺這個人並無好感。
“五金店裏有工具啊,長期留居在這裏的話,這些都有用。”薛挺轉過頭,發動油門。
花奉聽出來王鑫蕊有情緒,回頭瞅了瞅她,但不明白她情緒的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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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這幾天,氣溫也在快速升高,水面上的冰明顯變薄。
鄭介銘帶人直接沿着河,前往上游的一處小碼頭。
這是一處小小的遊船碼頭,河邊引出一道小小的閘口,停放着一些中型的遊船。
“怎麼見不到公園水池裏最常見的那種小船呢?”順強這一趟也跟了過來――――他本意裏面倒並不是想要幹多少活,參與多少勞動,而是他總得了解了解周邊的情況。何況,如果他總是閒着,別人也容不下。
“水流這麼急,弄這種船豈不是被沖走了?湖面上纔可能有那種船吧?”週記堂說着,語氣中對順強毫不保留的表達出了鄙視。
“先進船裏去看看吧!”鄭介銘說着,走向岸邊的一排船舶。
第一條船是一艘三層的微型遊船,但進去後,裏面的空間並不小,上下三層全都是觀光座椅,在船艙中間,有一處小小的公用區域,設有衛生間和吧檯。而駕駛艙則在二層。
“這個還行吧?我看其他的也就大同小異,現在這兩天,水面的冰也化的差不多了,試一試,看能不能把船開回去。”鄭介銘說着。
“再找艘,找兩個一模一樣的!”耿直說着。
“爲什麼?必要性不大吧?”鄭介銘問。
“主要目的是爲了捕魚,我在想,如果兩艘船並排着,從兩船之間下網,可能會容易和安全一些。”耿直解釋着。
五個人於是分別上了兩條差不多大小的船,逼着浮冰,試圖將船駛回碉樓公園旁邊。
另一方面,碉樓公園裏,涼水、杭鳴、張繡山等人則在岸邊設置樁子,用於停放船舶。
“就把船用繩子拴在樹上不就結了唄?”張繡山說着。
“那不行,你看看這邊上的樹多細?別給扯斷了,咱們不是有現成的鐵柵欄之類的東西麼?找點兒鏈子,弄個浮標,讓鏈子的一頭漂在浮標上,船來了以後,只要接近浮標,把鏈子往上鉤上來,會保險許多,回頭上船的時候拉鍊子就可以了。”涼水說着。
張繡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衆人正弄着,涼水突然想到了點兒什麼,走到岸邊。
“哎呀!!”他一拍大腿,大叫不好。
“幹嘛?怎麼了?”陳皓洋問。
“咱們這邊兒條件行不行啊?下面要是有點兒石頭沒在水面下面,船一過來豈不是撞上去了??這邊水域的條件纔是關鍵問題啊!!”涼水皺着眉頭,“我之前本末倒置了,光想着這裏有鐵柵欄,沒想過這下面的條件,你看這岸邊,全是大塊石頭,船根本靠不過來!!”
“那這樣,我們沿着河走走看看,找個方便上船的地方再設置碼頭?”陳皓洋撓着腦袋。
“算了,不用,我們就在這兒吧!!近!!咱們弄完了,想辦法整個浮橋!!”涼水卻突然把眉頭舒展開,興致勃勃的說着。
魏子龍對涼水的秉性瞭解的很深,對陳皓洋說着,“你甭管他,他主意多着呢!越是費事的事情他越喜歡!”
只不過,在涼水回到碉樓,準備找尋麻布袋、透明膠、大泡沫之類的東西製作浮橋的時候,卻遭到了女倖存者們的一致反對。
“那不行!不夠安全!!你們就從上下游找到其他停靠點就行了!!泡沫浮橋?萬一掉下去怎麼辦??一旦有緊急情況,一羣人往上踩不穩或者物資搬運過多,承受不住怎麼辦?”
涼水在羣衆壓力下,只得作罷,改變了碼頭的選址,將位置設置在了公園的西側――――這裏是城市邊緣的一處停車場,從碉樓走過去,至少需要十分鐘。
“這裏太遠,到時候容易出問題嘛”涼水嘀嘀咕咕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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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小雨精心的照料之下,謝武資的腿已經逐漸康復。
他已經能夠穩穩的站立起來,並藉助柺杖,相對順暢的行走了――――雖然他肯定沒辦法擺脫柺杖了,但好歹能夠獨立行動。
而此時的他,正扶着碉樓的側牆,試圖朝四層上爬去。
“你幹什麼呢?我才一刻不看着你,你就到處跑?”路小雨知道謝武資現在已經沒有大礙,本來正在樓下幫着莊儀準備晚飯,中途想着看看謝武資的狀況,便走了上來。
“你在說什麼?你把我當小孩兒啊?我可並不需要你看着我!”謝武資的脾氣現在變得並不是很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自己現在沒必要勉強自己啊?先好好養着不好麼?”路小雨也有些着急。
“養到什麼時候纔算完?我覺得我就像是被困在牀上的蘑菇,現在我倒要上樓上去看看去!!”謝武資堅持向上,並且執意不要路小雨攙扶。
他爬上碉樓的樓頂,把柺杖扔在旁邊,坐在了護網後面,卻長長的嘆一聲。
“永遠沒辦法跑動了麼不過,如果有槍,是不是意味着我還是能夠延伸到更長更遠的地方?”
路小雨也爬了上來,謝武資卻立刻轉頭對她說話,“你你能幫我把那把狙擊槍拿上來麼?”
路小雨看他坐在地上,點了點頭,“你別在樓頂亂走”
過了一會兒,狙擊槍被她拿上來。
謝武資手裏摩挲着槍,將子彈上膛。
“我想不到現在我真的只能耍耍狙擊了我無法容忍成爲累贅”
“你不是累贅,你是我們最厲害的狙擊手啊”路小雨安慰着。
謝武資回頭笑了笑,“那我可得省着子彈打,一旦子彈沒有了,我豈不是就沒用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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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令則一直處在間歇性的噩夢狀態中。
他總是在白天就開始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幻覺。
他時常夢見那個被喫掉的夥伴――――姜才,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眼前的姜才,卻總是一副支離破碎的樣子,他似乎總是試圖縫合自己身上的一些傷口。
但卻總是縫不完
每當他實在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就會跑到裙樓。
在之前鄭介銘預留的那間“監獄”裏,秦琴經常會坐在那裏,抱着洋娃娃自言自語。
牛老旺白天也會幫着大家幹活,沉默寡言的勞動之後,他也會來到這裏。
蔡令喜歡到這個地方,彷彿這裏是安全的。
秦琴並不怎麼愛多說話,但是蔡令和牛老旺卻總是聊的很歡快。
“其實這一切都只是存在於我們的概念中而已。彷彿看着一個照片,這個人就還活着一樣。”與在外面木訥甚至有些神經質的樣子不同,這裏的牛老旺,在聊天時說出的話卻總是顯得有些深不可測。
“那夢裏的人是怎麼回事?”蔡令問。
“只是你心中的執吧!”牛老旺說着,“就好像鍊鋼爐裏的鋼塊兒一樣,總得燒化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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