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二十八章 愚蠢至極
方羽將其翻開，果然一眼就看到前面接近三分之一的頁面被撕開，只留下一點點的邊緣痕跡。
至於後面的三分之二內容……
方羽眼神微變。
這本祕籍的法訣內容所運用的字體……跟他長久認知的字體毫無兩樣！
方羽認識很多種古字體，包括很多異族特有的字體。
這些字體各有不同，但只要掌握基礎，基本上都能看出個大概的意思。
然而，這本祕籍上記錄的文字……就是方羽最爲熟悉的那種字體！
五千年來，他一直在用，在看的字體！
這必定是屬於地球，屬於人族的文字！
“這祕籍的來源……難道就是地球！？”方羽眼神閃爍，眉頭蹙起。
這種可能性並不小。
離火玉不止一次說過，地球是人族祖星，是很多術法的起源。
地球上所掌握的強大術法，拿到中位面，上位面，在不同的位面法則的環境之下，仍然強大，甚至比在地球上還要強大！
十萬年前……
對方羽而言，這個時間點很是敏感。
因爲元始至尊，也是在十萬年前消失的。
只不過，這二者目前還沒有任何聯繫起來的地方。
方羽沒有就這個點深思，而是觀察祕籍後面三分之二的內容。
文字是他最爲熟悉的字體，他相信自己能夠看得明白。
見方羽研究起祕籍，芷溪便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離開時，方羽特地讓貝貝給她開了一道傳送門，幫助她回到焚宮之內。
“多謝方大能。”芷溪低下頭，微微屈身，隨後便穿過傳送門，消失在方羽的面前。
方羽看着芷溪離開的位置，微微眯眼。
說實話，芷溪在拍賣會場上的表現還是讓他很喫驚的。
他很清楚，芷溪主動帶他回到焚宮，又幫助他尋找人族等等……絕對不是爲了所謂的報恩。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
方羽知道，芷溪或是焚宮……必然是想要從他的身上謀取到某些好處，纔會貼過來，給他提供一些幫助。
而今日在會場內，方羽直接動手把聖紋族的封威給殺了，並且暴露了人族的身份。
這種情況下，方羽毫無疑問會成爲天煞族的公敵。
而這時，芷溪竟然還敢當衆走上前來與方羽談話。
如此舉動，被在場衆多勢力看在眼裏。
不用想，就算當場沒認出，後面芷溪的身份也很快就會被查出來，連帶着她背後的焚宮也被牽連進來，被視爲方羽的盟友，與方羽捆綁到一起！
這樣一來，焚宮也就成爲了天煞族的公敵，甚至還要被聖紋族盯上。
而這樣的結果，方羽能夠想的到，長期生活在天煞族內的芷溪不可能不知道。
但她還是選擇這麼做。
這是爲何？
她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方羽微微皺眉，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芷溪這麼做可能想要得到的結果。
……
焚宮，書房內。
“砰！”
仇萬千一巴掌把面前的玉石桌面拍得粉碎，站起身來，怒視面前站着的芷溪。
“愚蠢至極！愚蠢至極！就因爲你認爲方羽來頭神祕，你就把整個焚宮的命運都賭上？！芷溪，過往我一直很看好你，甚至希望你能成爲焚宮的下一任掌門！可你爲何會犯這樣的錯誤，這真的會葬送整個焚宮，讓焚宮內這麼多性命白白犧牲！”
仇萬千從來沒有這般訓斥過芷溪。
他的雙眼通紅，呼吸急促，已然有些失去理智。
在聽完芷溪的彙報後，他實在沒法控制住情緒！
方羽殺了聖紋族的尊者，在整個天煞族，乃至於整個雲隕大陸上，都屬於大逆不道之罪！
這是死罪！
這種時候，芷溪竟然還選擇主動走上前與方羽交談？！
這麼做，芷溪一定會被認爲是方羽的同伴！
而後，芷溪的身份一定會被查出來，整個焚宮都危在旦夕！
焚宮作爲天煞族內的二品宗門，的確小有名氣，地位也不算低。
可在天煞府面前，在衆多一品宗門，家族面前……焚宮算不上什麼角色。
在聖紋族面前，焚宮更是連螻蟻都不如，輕易就會被湮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芷溪今日的做法，無異於將焚宮推到懸崖邊上。
而且，可以預見……不用太久，就會墜入到崖底，粉身碎骨！
要知道，方羽即將迎來的可是整個天煞族，乃至於聖紋族的怒火啊！
仇萬千喘着氣，瞪着芷溪。
芷溪是他得意愛徒，很多時候，有關宗門的決策他甚至已經放手讓芷溪代爲決定。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芷溪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讓焚宮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師父，我……”芷溪擡起頭，想要解釋。
“跪下！”
仇萬千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聽芷溪的任何解釋，怒喝一聲。
芷溪沒有猶豫，直接在仇萬千的面前跪了下來。
仇萬千氣沖沖地往前幾步，來到芷溪的身前，揚起右掌。
芷溪閉上眼睛，並未躲閃，也未再說話。
仇萬千的右掌揮下來，但最終卻未落到芷溪的臉頰上。
他看着芷溪，仰天長嘆一口氣。
而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臉色頹然且失望。
“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仇萬千有些無力地說道。
芷溪仰起頭，看着仇萬千，說道：“師父，我知道這次的選擇過於冒險了，但……風險越大，收穫就越大。”
“收穫？你還想從這次事件中得到什麼收穫！？收穫整個焚宮的屍體麼！？”仇萬千怒火再次上涌，吼道。
“在那個時間點，我能做的選擇只有兩個，一是像師父你所說的，裝作不認識，默默後退……”芷溪絕美的面容上沒有其他表情，平靜地敘述道，“這樣一來，確實沒有了風險，沒有任何勢力會盯上我們，我們可以全身而退。”
“而第二個選擇，就是我所做的選擇，當衆走上前去與方羽交談……這麼做，有可能會讓在場包括天煞府在內的勢力認爲我與方羽是同伴，風險極大。”
聽到這裏，仇萬千已經坐直了。
他就想聽聽芷溪給出的理由！
他要知道，芷溪到底從什麼目的出發，纔會做出這個在他看來愚蠢到了極點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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